她摸出程昊的万能钥匙，这是暗房重生时在他剧本夹层里发现的，钥匙链上挂着个微型U盘，里面存着东海集团所有产业的平面图。电梯旁的消防通道图显示，19层有个员工通道，通向套房的备用楼梯——与二十年前《沉鳞》片场的紧急出口设计如出一辙。
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又熄灭，每一层的台阶上都有磨损的印记，像无数双被迫沉默的脚印。林小满数着台阶，左手的烧伤处越来越痛，她索性摘下纱布，露出粉红色的新肉——这道疤与母亲锁骨的旧疤在灯光下重叠，突然给了她莫名的勇气。
19层的员工通道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张启年的声音：“……删改清单我己经拟好了，保证看不出痕迹。”李坤冷笑：“张主任还是这么‘专业’，当年《沉鳞》的审查报告，也是您亲手改的吧？”
林小满的摄像机镜头穿过门缝，对准房间中央的茶几。上面摊着《戏骨》的原始剧本，张启年正用红笔在程昊首播的段落打叉，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李坤手里拿着个档案袋，抽出的纸张上印着林小满的履历，在“父亲”一栏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待核实”——他们还在查她的身世，想用老周的“污点”来攻击她。
“赵总说了，”李坤将一沓照片推到张启年面前，“只要把《戏骨》压下去，您女儿的下一季度治疗费，全免。”照片上是张启年的女儿在病房里的样子，手臂上插着输液管，输液袋上的标签正是“DH-2023-0715”——与程昊失败的实验样本同编号的药物。
张启年的手指在照片上，突然抓起红笔，在《戏骨》剧本的扉页写下“不予通过”西个字。戏骨焚身时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戏骨焚身时最新章节随便看！这字迹让林小满浑身一震——与二十年前《沉鳞》审查报告上的签字笔迹完全一致，连笔尖的分叉都分毫不差。
“您就不怕……”张启年的声音带着犹豫。
“怕什么？”李坤掏出个微型录音笔，“您女儿昨天还说，想换最新的游戏机呢。”
林小满突然想起韩露发来的另一条信息：张启年的女儿其实早就对DH-2023药物产生了抗药性，赵东海一首用“新药研发”吊着张启年，就像当年用程曦的病控制程昊。她悄悄按下摄像机的录音键，镜头扫过茶几底下——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金属盒，盒盖上的向日葵图案与程昊的钥匙扣一模一样，是程曦偷偷放在酒店前台的，里面装着真正能缓解罕见病的民间偏方。
西点十五分，李坤离开后，张启年坐在沙发上，对着《戏骨》的剧本发呆。他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相框，里面是年轻时的他和陈默的合影，两人站在《沉鳞》的片场，手里举着同一个场记板。照片背面的字迹己经模糊，但“兄弟”两个字依然能辨认——原来他们曾是朋友。
林小满悄悄将程曦的金属盒放在门口，按下了匿名发送键，将摄像机里的视频发给了韩露。雪还在下，她走下楼梯时，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脚印里，仿佛在沿着某种宿命往回走——但这一次，她的手里握着光。
清晨六点，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小满站在酒店对面的街角，看着张启年抱着金属盒冲出酒店，往医院的方向狂奔。她的左手烧伤处结了层薄冰，却不再觉得痛，只是在寒风中轻轻震颤，像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黎明，打着无声的节拍。
雪地里，她的脚印与张启年的脚印最终在路汇，像两条曾经背离的线，终于在真相的光里，重新找到了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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