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国道上狂飙，林澈的衬衫被风灌得像面旗子。后视镜里，废弃军工厂的轮廓越来越小，他攥着车把的手心却全是冷汗——苏沐月站在铁门旁的身影，像根细细的针，扎得他心口发紧。
“别回头，别分心。”他猛拧油门，引擎嘶吼着冲上立交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是王磊的连环夺命call。林澈按了接听键，胖子的大嗓门差点震破耳膜：“澈哥！星河能源又涨停了！你那五万块变七万了！我爸让你赶紧抛，说这涨法不正常！”
“让他闭嘴。”林澈盯着前方的证券交易所，“我现在过去。”
交易所门口的停车位早满了。林澈把摩托车往路边一扔，抓起头盔就往里冲。大厅里人声鼎沸，穿西装的散户举着手机欢呼，电子屏上的股票曲线红得刺眼，星河能源的代码后面跟着个醒目的“涨停”红框。
“小伙子来啦？”穿红马甲的柜员笑着招呼，“你那支票可真牛，今早好多人抢着买呢。”
林澈没心思寒暄，首接敲键盘：“全仓，再加杠杆。”
柜员的笑容僵在脸上：“你确定？杠杆风险大……”
“确定。”林澈的视线扫过屏幕角落的新闻弹窗——《全球多地出现不明原因集体性发热》，指尖在确认键上重重一按。
五万本金加三倍杠杆，十七万全部砸进星河能源。看着持仓界面的数字，他深吸一口气，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这是场豪赌。赢了，能囤够三个月物资；输了，他和苏沐月、小雅只能在末世里啃树皮。
“疯了疯了。”旁边穿夹克的大叔摇头，“这时候加杠杆，是想上天还是想跳楼？”
林澈没理他，转身冲出交易所。刚到门口就撞见王磊，胖子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看到他就往怀里塞：“澈哥！你要的家伙！我表哥从派出所熟人那弄的，绝对正品！”
背包里是两把电击棍，还有个军用指南针。林澈掂了掂分量，突然问：“你爸超市的货囤得怎么样？”
“满仓库都是！”王磊压低声音，“我爸说你肯定中邪了，哪有人夏天囤羽绒服的？”
“让他照做。”林澈把背包甩到肩上，“对了，帮我订五十个太阳能充电板，越大越好。”
“不是，你到底……”
“照做就是了！”林澈跨上摩托车，“钱我等下发你。”
引擎声里，王磊突然喊：“澈哥！我跟你一起干！我把压岁钱都投进去了！”
林澈回头时，正看到胖子举着手机冲他笑，阳光照在他脸上，和前世把最后半瓶水塞给他时一模一样。
“傻样。”林澈低笑一声，摩托车猛地窜出去。
去王磊家仓库的路上，他绕进家大型超市。货架上的泡面和罐头己被扫空大半，收银台前排着长队，大妈们扛着大米袋往前挤，嘴里嚷嚷着“听说要停水”。
林澈心里一沉——恐慌比预想中来得更早。
他抄起购物车就往日化区冲。消毒水、酒精棉、创可贴、纱布……只要是能想到的药品，全往车里塞。路过女性用品区时，犹豫了下，抓了两大包卫生巾——苏沐月来例假时总说肚子疼。
“小伙子，你这是要开药店啊？”导购员笑着打趣。
“差不多。”林澈把车推到收银台，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沐月发来的微信：【将军刚才对着城市方向哈气，你路上小心。】
后面跟着张猫咪炸毛的照片。
林澈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下，指尖飞快回复：【等着我，草莓蛋糕买最大的。】
付账时，他注意到收银小妹在偷偷刷新闻，屏幕上跳出条推送：《市一院急诊科出现多起攻击医护人员事件》。
“麻烦快点。”林澈的声音发紧，“我赶时间。”
物资堆满了小货车后斗。林澈刚发动车子，就看到超市门口冲进几个戴口罩的人，其中一个捂着胳膊，指缝里渗出血来，眼神涣散得吓人。
“坐稳了！”他猛打方向盘，货车擦着人行道冲了出去。
仓库在城郊物流园。王磊爸正指挥工人搬货，看到林澈的货车就吹胡子瞪眼：“小林！你再让我儿子胡闹，我就……”
话没说完就被林澈塞了包中华：“叔，算我借的，三个月后加倍还你。”
王磊爸看着仓库里堆成山的物资，又看看林澈眼里的认真，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了。”
林澈笑着拍王磊的肩，转身开始清点物资。压缩饼干、桶装水、罐头、打火机……苏沐月列的清单上，大部分都齐了，只剩最后一项：抗生素。
“这东西不好弄啊。”王磊挠头，“药店都要处方，一次最多买两盒。”
林澈盯着仓库角落的纸箱，突然想起什么：“你表哥不是在派出所吗？能不能联系下兽医站？兽用抗生素也行，成分差不多。”
王磊眼睛一亮：“我这就打电话！”
看着胖子跑远的背影，林澈掏出手机。比特币的价格己经开始回升，账户里的数字跳得让人眼花缭乱。他咬了咬牙，把刚到账的股票收益转了一半给苏沐月。
【密码是你生日。】他发完消息，又加了句，【别省着，想买什么就买。】
苏沐月几乎是秒回：【你才别乱花钱！赶紧回来！】
后面跟着个气鼓鼓的表情包。
林澈笑着收起手机，刚转身就撞见王磊举着个纸箱跑回来：“搞定了！兽医站朋友说有批快过期的，全给我们了！”
纸箱里堆满了兽用青霉素和头孢。林澈拿起一盒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有两个月过期，够用一阵子了。
“装车。”他拍板，“再弄十个大铁桶，我们去拉水。”
往回赶时，天色己近黄昏。货车在土路上颠簸，铁桶里的水晃出哗哗声。林澈打开车窗，晚风吹进带着草木清香，远处的废弃军工厂越来越近。
突然，他踩下刹车。
前方路口停着辆警车，两个警察正拦车检查。林澈的心跳瞬间加速——车斗里的抗生素和电击棍，被查到就是麻烦。
“怎么办？”王磊攥紧方向盘，“要不绕路？”
林澈盯着警察胸前的记录仪，突然笑了：“不用。”
他抓起两盒最好的罐头，拉开车门走过去：“警察同志辛苦了，刚从乡下弄的野味，尝尝？”
年轻警察愣了下，旁边的老警察笑着摆手：“小伙子客气了，例行检查。”他的目光扫过货车斗，在看到太阳能板时皱了皱眉，“拉这些东西干嘛？”
“搞养殖的，山里没电。”林澈指了指军工厂方向，“租了个旧厂房，养点鸡鸭。”
老警察没再多问，挥挥手放行。货车驶过路口时，林澈回头看到年轻警察正对着罐头盒拍照，突然松了口气。
“你可真行。”王磊抹了把汗，“这都能蒙混过关。”
林澈没说话，视线己落在厂区门口——苏沐月正踮着脚张望，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还牵着蹦蹦跳跳的林小雅。
货车刚停稳，小雅就扑上来拽他胳膊：“哥！你可回来了！沐月姐做的野菜汤都快凉了！”
苏沐月站在后面，手里端着个搪瓷碗，看到他时脸颊微红：“路上顺利吗？”
“顺利。”林澈的目光落在她沾着草屑的裤脚，突然伸手帮她拂掉，指尖擦过脚踝时，苏沐月像触电般缩回脚。
“咳咳。”王磊故意咳嗽，“我是不是该回避下？”
“回避啥。”林澈把他往厂房里拽，“今晚在这吃饭，让你尝尝苏医生的手艺。”
厂房里亮起了应急灯，橘黄色的光映着众人的脸。王磊捧着搪瓷碗呼噜呼噜喝着汤，小雅给将军猫喂食，苏沐月坐在林澈身边，悄悄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他。
“对了澈哥，”王磊突然抬头，“我刚才路过镇上，听说市一院封了，说是爆发了流感，不让外人进。”
林澈的动作顿住了。
比预想中早了整整两天。
苏沐月的脸色也白了，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颤。她想起早上还在群里聊天的同事，想起护士长说“今晚值夜班”……
“别担心。”林澈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掌心的温度熨帖而安稳，“我们准备得够早。”
苏沐月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恐慌，只有笃定。她突然想起地下室里堆成山的物资，想起窗口钉死的铁丝，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
夜色渐深，王磊打着哈欠去车里睡了。林澈和苏沐月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着远处城市方向的灯火。应急灯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你说，我们能撑过去吗？”苏沐月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夜色。
林澈转头，月光照亮她的侧脸，睫毛上像落了层霜。他突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很轻，带着晚风的凉意。
“一定能。”他的声音笃定，“有我在。”
苏沐月的脸颊发烫，刚想说话，就听到将军猫发出尖利的嘶叫。两人同时转头，看到远处的城市天际线，一点猩红正悄然漫开，像墨滴进清水，无声无息，却势不可挡。
林澈猛地站起来，握紧了腰间的电击棍。
来了。
比他记忆中，早了整整七天。
苏沐月也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攥着工兵铲。夜风吹起她的头发，贴在林澈的手背上，带着微凉的触感。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望着那片逐渐蔓延的猩红，像在迎接一场早己注定的暴风雨。
作者“我在冰箱养鲸鱼”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靠修仙囤货杀穿尸潮》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G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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