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枭的私人晚宴设在何家庄园的露台，俯瞰着整个澳门的夜景——港湾里的渔船亮着灯火，像散落的星星；远处的赌场霓虹闪烁，将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他坐在主位上，穿着量身定制的丝绸唐装，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启枭兄，恭喜啊，听说政府那块地，己经内定给何氏了？”坐在旁边的是澳门商会会长，他举起酒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到时候新赌场开业，可得请我们来好好热闹热闹。”
何启枭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张会长客气了，不过是做点小生意，还得靠各位多关照。”他嘴上谦虚，眼里却满是得意。拿下老城区的地块，是他计划了十年的大事，一旦成功，何氏就能彻底垄断澳门的博彩业，连葡萄牙总督都要让他三分。
“对了，”他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阿辉，“我上次让你找的1950年的波尔图，找到了吗？”
阿辉连忙点头，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瓶身上的标签己经有些泛黄，但保存得很好。“何先生，找到了，就在您的私人酒窖里，是前几年一位法国商人送的。”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手心冒出细密的汗——这正是周永安让他送进来的那瓶，血清己经悄无声息地注入了酒液里。
何启枭接过酒瓶，眯着眼看了看标签，又晃了晃瓶身，暗红色的酒液在玻璃壁上挂出细密的酒痕。“好，就开这瓶。”他将酒瓶递给阿辉，“给各位都倒上，尝尝我珍藏的佳酿。”
阿辉的手在颤抖，开瓶器插进软木塞时，发出“啵”的轻响。他低着头，不敢看何启枭的眼睛，将酒液缓缓倒入每个人的酒杯里。深红色的酒液泛着光泽，在灯光下像流动的血。
“来，干杯！”何启枭举起酒杯，环视众人，“祝我们的澳门，越来越兴旺！”
众人纷纷举杯，正要碰到一起时，何启枭却突然停住了手。他皱着眉，将酒杯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怎么了，启枭兄？”张会长不解地问。
何启枭没说话，又嗅了嗅，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鹰隼发现了猎物。他猛地放下酒杯，一把掐住阿辉的喉咙，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对方的脖子捏断。“这酒……是谁送进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辉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舌头吐了出来，眼睛瞪得滚圆。他想说什么，却被掐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挥舞着手臂。
“何先生，您这是……”张会长吓得站起身，其他宾客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何启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这酒里加了什么？”
阿辉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何启枭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里。绝望中，他想起周永安的话——“我们的血，会比他们的钱更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一个扭曲的笑，然后猛地闭上了眼睛。
何启枭看着他失去挣扎的身体，缓缓松开手。阿辉像一摊烂泥般倒在地上，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指痕。何启枭拿起那杯红酒，对着灯光看了看，又闻了闻，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把他拖下去，”他冷冷地对保镖说，“查清楚他的底细，还有这瓶酒的来历。另外，把酒窖里所有1950年的波尔图都扔了，一只都别留。”
保镖们慌忙上前拖走阿辉的尸体，宾客们吓得大气不敢出，露台上传来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何启枭重新坐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仿佛刚才只是捏死了一只蚊子。
“让各位见笑了。”他端起另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点小插曲，不影响我们喝酒。”
可没人敢再碰酒杯。张会长讪讪地笑了笑：“何先生，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争先恐后地离开了庄园。
露台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何启枭一个人。他看着远处的霓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刚才那酒里的味道很淡，像是血腥味混着某种草药的苦涩——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三年前处理电灯厂那批工人时，他在现场闻到过类似的气息。
“黄玫瑰联盟……”他低声自语，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看来，是时候让你们彻底消失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蓝琼的号码：“给我查周永安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去盯着罗婉心，我总觉得那个女人最近不对劲。”
挂了电话，何启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夜风吹过露台，带着远处赌场的喧嚣和近处的血腥气，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人，终于要开始反击了。而他，何启枭，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摇他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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