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16日的深圳，深南大道的霓虹在雨后的路面上碎成一片流光。腾讯总部大厦48层的办公室里，马华腾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喜茶估值曲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条从2014年的平缓到2017年陡然飙升的红线，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三年前，腾讯曾持有喜茶20%的股份，却因过度干预运营被聂云宸“请”了出去，如今这家企业的估值冲到852亿，背后的投资人“女版巴菲特”成了商界传奇。
“马总，这是喜茶近三年的运营报告。”助理推门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点探究，“我们分析了所有公开数据，发现他们的扩张节奏、供应链优化，甚至新品研发，都和三年前腾讯持股时完全不同。简单说，就是‘放活了’。”
马华腾没说话，翻开报告，聂云宸在最新访谈里的话被标了黄：“真正的投资应该像空气，平时感觉不到，需要时又无处不在。那位神秘投资人，就是我们的空气。”他忽然想起父亲马陈术下午的电话，老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漏了个藏了几十年的秘密。
“你奶奶沈露，其实有个亲妹妹，就是你沈芳阿姨的妈妈。”父亲的声音带着老态，却异常清晰，“当年你爷爷去世早，你奶奶带着你爸和你沈露姨奶闯关东，后来姨奶在杭州嫁了人，生了沈芳。你和沈芳，按辈分是堂姐弟。”
这个消息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马华腾心里漾开层层涟漪。他想起去年在粤港澳大湾区论坛上见过的沈芳——穿着剪裁得体的旗袍，代表杭州临安的琪露集团发言，说起县域经济时眼神发亮。当时只觉得这位女企业家气质不凡，没想到竟是自家亲戚。
“沈芳阿姨……就是琪露集团的董事长？”马华腾问助理。
“是她。”助理调出琪露集团的资料，“更厉害的是她的女儿，那位‘女版巴菲特’。沈芳年轻时是深大的天才学霸，工商管理、哲学、计算机、金融投资，还精通八国语言，毕业后没留在深圳，回了临安老家，从一家800平的超市做起，现在琪露集团旗下的食品商场市值8562亿，总部就在临安。”
马华腾看着屏幕上临安的卫星地图——这个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如今高楼林立，产业园连片，2017年的经济产值达到8900亿，超过了以制造业闻名的昆山，成为亚洲最发达的县城之一。更难得的是，这里的人均收入4.89万，农村退休养老金每月4000元，比很多地级市还高。
“昆山靠外贸，临安靠民企。”助理指着两组对比数据，“昆山的外资企业占比65%，一旦外贸波动就受影响；临安90%是本土民企，像琪露集团、星畅有机槟榔的子公司，都是从本地长起来的，根基稳。”
提到星畅，马华腾想起了沈浩兴——那位低调的浙江省省长，也是沈芳的弟弟。星畅作为国资控股企业，旗下的有机蔬菜基地、有机化妆品生产基地，几乎包揽了临安的农产品加工产业链，而这些产业的背后，都有琪露集团的影子。
“听说临安的农民，种出来的有机蔬菜，由星畅的基地收购，琪露的商场包销，最后利润按比例分给农户。”助理补充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共同致富’——企业赚钱了，老百姓的口袋也鼓了。”
马华腾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深圳湾。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位“女版巴菲特”能投出喜茶这样的企业——沈芳在临安的实践，不就是最好的范本吗？从超市到集团，从县城到亚洲发达县域，穿越神探夏洛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靠的不是资本的强制干预，而是搭建一个让各方共赢的生态。
这时，父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背景里有麻将牌的碰撞声——退休后的马陈术总爱和老朋友们打打麻将，其中就有沈露的儿子，也就是马华腾的表叔。
“你表叔说，沈芳当年回临安，所有人都反对，说‘深大学霸回县城开超市，脑子坏了’。”父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结果她把超市改成‘农超对接’模式，首接从农户手里收菜，既便宜又新鲜，不到三年就开了十家分店。后来搞电商，也是让农民自己开网店，琪露只收5%的服务费，帮他们把山核桃、笋干卖到全国。”
马华腾想起腾讯的投资模式，总是不自觉地想把被投企业纳入自己的生态，用流量和资源“捆绑”发展，却忘了企业像树，需要自己扎根土壤。聂云宸在腾讯干预下举步维艰，到了“女版巴菲特”手里却一飞冲天，道理或许就在这里。
“爸，沈芳阿姨……现在还在临安吗？”马华腾忽然问。
“在啊，她说临安的山泉水比深圳的咖啡好喝。”父亲笑着说，“下个月你表叔过寿，她会来深圳，到时候让你们见见。说起来，她女儿跟你小时候长得真像，特别是眼睛，亮得很。”
挂了电话，马华腾点开沈诗涵投资的六家独角兽企业名单，忽然发现它们有个共同点：都在各自的领域深耕，没有被资本推着盲目扩张。喜茶专注于茶饮品质，黑神话打磨游戏细节，芯片公司死磕光刻技术……就像临安的民企，一步一个脚印，反而走得更稳。
助理进来提醒：“马总，下一个会是和京东的视频会议，讨论战略合作。”
马华腾点头，忽然说：“把我们之前给京东的限制条款找出来，看看哪些可以去掉。”
助理愣住了：“可是……那是为了保障我们的利益……”
“真正的利益，是让对方也能活得好。”马华腾看着喜茶的估值曲线，“你看临安，沈芳阿姨让农户赚钱了，超市才能长久；让供应商赚钱了，产业链才能稳固。我们做投资，是不是也该学学？”
会议开始时，马华腾看着屏幕里的刘强东，忽然说：“关于生鲜自营业务，腾讯这边不反对了，你们按自己的节奏推进。需要流量支持，随时开口。”
屏幕那头的刘强东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那太好了，我们还担心……”
“以前是我们想多了。”马华腾打断他，语气诚恳，“好的合作，不是谁控制谁，是互相成就。”
会议结束后，马华腾站在落地窗前，深南大道的车流像一条流动的光河。他想起父亲说的“沈芳阿姨回临安”的决定，想起那位神秘的“女版巴菲特”，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比市值和流量更重要——比如对“生长”的尊重，对“共赢”的坚持。
手机里，助理发来沈芳在临安的照片：她穿着布鞋，站在有机蔬菜基地里，和农民一起摘黄瓜，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背景里，琪露集团的商场和星畅的加工厂遥遥相对，构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马华腾把照片设成屏保，心里忽然生出个念头：下个月表叔的寿宴，一定要去见见这位堂姐和她的女儿。或许，他能从她们身上，学到些腾讯最需要的东西。
深南大道的霓虹依旧闪烁，但马华腾知道，有些想法，己经在这个雨夜悄悄改变。就像临安从县城变成亚洲发达县域，商业的逻辑，或许从来都不是征服，而是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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