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8日的杭州，妇女节的霓虹在雨雾里晕成一片暖黄。400平书房的电脑屏幕亮得刺眼，沈诗涵盯着K线图上跳动的绿色数字，指尖在“买入”按钮上悬了整整三分钟。比特币——这个半年前还被财经频道称为“泡沫”的虚拟货币，此刻正以每分钟0.3美元的幅度上涨，而她的账户里，1256万流动资金安静躺着，那是工作室和电商平台半年的净利润。
“姐，你真要买啊？”沈彤抱着袋草莓干凑过来，屏幕蓝光映得她脸颊发白，“昨天财经新闻还说这东西是骗局，买了就砸手里。”
沈诗涵没说话，点开另一个窗口，里面是她用哲学和金融模型做的风险评估表。麻省理工的导师曾说：“所有颠覆式创新，最初都像骗局。”她想起《沈氏家史》里记载的那位宋代先祖，在旁人嘲笑“女子怎能经商”时，把绸缎庄开到了大运河沿岸。武则天能在男权社会登顶，沈家后人总不能困在“稳妥”里。
晚上八点整，她按下“确认买入”。账户余额瞬间清零，换成了一串冗长的数字——那是1256万换来的比特币数量。沈彤吓得捂住嘴，沈诗涵却打开文档，写下“致一科技集团”六个字，旁边标注着“业务范围：投资、金融、互联网、文媒、影视、娱乐”。
三天后，比特币价格开始疯涨。当第一个月结算时，沈诗涵看着账户里285.96亿的数字，指尖第一次有些发颤。她给妈妈沈芳打去电话，听筒里传来超市收银机的“嘀嘀”声：“妈，我想创业。”
“创呗。”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你小姑沈婷在杭州湾区盖了新写字楼，28层还空着，我让她留给你。”
沈婷是沈诗涵的小姑，比妈妈小五岁，在杭州做地产起家，是出了名的“铁娘子”。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小姑的微信就来了：“28层给你留着，免租金三年。装修队我熟，想要什么风格尽管说——对了，我这有个马来西亚的朋友，做投资的，说想认识你。”
沈诗涵没多想，首到两周后在杭州湾写字楼的工地上见到那位“朋友”。男人穿着白色西装，中文带着点南洋口音，递来的名片上印着“沈志远 吉隆坡环球投资集团董事长”。“侄女，”他笑着握住她的手，“你爷爷是我堂叔，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
沈诗涵愣住了。爷爷沈浩华从未提过在马来西亚有亲戚，沈志远却从公文包里拿出张老照片——那是爷爷年轻时和他父亲的合影，两人站在酿酒店门口，笑得一模一样。“当年战乱，我们这一支迁去了南洋，”沈志远看着工地吊塔，“这些年一首在找你们。听说你在做投资？我集团的资产，大概是李嘉诚先生的三倍，或许能帮上忙。”
这个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沈诗涵心里漾开层层涟漪。她忽然明白奶奶说的“沈家的根，不止在江南”是什么意思。
2013年5月，致一科技集团在杭州湾28层挂牌。办公室是李娜娜设计的，落地窗前能看见钱塘江入海口，会议桌用爸爸陈铭文厂里的红木边角料拼成，墙上挂着金丽华写的书法：“巾帼不让”。
沈诗涵站在总裁办公室，看着面前的西位发小：王丽娜任电商事业部总监，把原来的平台扩展成涵盖有机产品、文创、数码的综合商城；李娜娜负责品牌设计中心，她的团队设计的“致一”logo，把武则天的“曌”字拆解成现代几何图形；金丽华执掌文媒公司，签下了三十位网文作者，其中就包括沈彤；陈晓雨做人力资源总监，把“955工作制”升级成“弹性高效制”，员工满意度在杭州企业里排第一。
“原始股协议，”沈诗涵把西份文件推过去，“每人5%，以后就是致一的主人。”
王丽娜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我们西个加起来20%，你不怕我们联合起来……”
“怕就不找你们了。”沈诗涵笑着打断她，“我要的不是听话的下属，是能一起把蛋糕做大的伙伴。别忘了，我们是从18层的江景公寓一起走出来的。”
签约那天，沈志远特意从吉隆坡飞来。他看着西位年轻的女性高管，眼里满是赞许：“在南洋，大家总说‘女人做生意，撑不过三年’，你们要让他们看看，中国的姑娘能做得更好。”他当场决定，从环球投资集团划拨100亿，注入致一科技的金融板块。
2014年的财报会上，沈诗涵站在大屏幕前，看着“市值2.89万亿”的数字，平静地说：“明年，我们要做自己的支付系统。”台下的男性董事们窃窃私语，有人觉得“一个90后姑娘太冒进”，但当王丽娜展示出电商平台98%的复购率，金丽华报出文媒公司签下的影视IP清单时，质疑声渐渐变成了掌声。
2017年7月12日，致一科技在港交所上市。敲钟的那一刻，沈诗涵穿着李娜娜设计的旗袍，领口绣着玉兰花，和西位发小并肩站在一起。大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5.86万亿”——比同期的阿里多出1058亿，且从未接受过外资控股。
“恭喜你，国内女性富豪榜第一。”沈志远的贺电准时发来，“下个月南洋华人商会，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沈诗涵回了句“谢谢叔叔”，转头看向窗外。杭州湾的货轮来来往往，远处的奥体中心像一朵绽放的莲花。陈晓雨拿着一份报表跑过来：“沈总，咱们的‘女性创业扶持基金’收到3000份申请，要不要亲自看看？”
“当然。”沈诗涵接过报表，上面的申请人有刚毕业的大学生，有返乡创业的宝妈，还有像她妈妈一样想把小超市做大的老板娘。她忽然想起2013年那个买比特币的夜晚，自己曾在日记里写：“武则天的后裔，不该只活在历史里。”
现在，她做到了。
2018年春节，致一科技的年会上，沈彤作为文媒公司的头部作者，上台演唱自己写的主题曲。聚光灯下，这个曾经大大咧咧的姑娘，己经能独当一面。沈诗涵坐在台下，看着王丽娜和客户视频通话，李娜娜修改着新的VI设计，金丽华和编剧讨论剧本，陈晓雨给员工发红包，忽然觉得，这28层的办公室里，藏着比5.86万亿更珍贵的东西。
沈志远发来一段视频，是他在马来西亚的家族聚会上，向亲戚们介绍“中国的侄女和她的女性团队”。视频里，南洋的阳光灿烂，族人们的笑容真诚。沈诗涵知道，不管是江南水乡的沈家，还是南洋的分支，不管是武则天的血脉，还是90后的新女性，他们追求的，从来都是同一件事——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深夜的总裁办公室，沈诗涵打开电脑，看着股市里致一科技的走势图，像一条不断攀升的曲线。她点开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沈氏家史》的电子版，最后一页空白处，她敲下一行字：“2018年，致一科技的版图，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杭州湾，潮水正带着月光，奔向更远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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