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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粮站里的摩尔斯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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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决定潜入黑市的心脏——县粮站。这里是南来北往商贩的歇脚点,也是各种灰色交易的中转站。他找了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又让娘用粗布在右腿绑了层厚绷带,走路时故意往外侧撇,活脱脱一个在粮站扛麻袋时伤了腿的临时工。

“王瘸子,新来的?”粮站的老职工老周上下打量着他,手里的木锨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响。老周脸上有块月牙形的疤,听说是年轻时跟人抢地盘被砍的,现在负责看守仓库,对谁都带着股审视的劲儿。

“是…是,周…周师傅。”赵铁柱佝偻着背,故意让声音透着点怯懦,“前…前阵子在砖窑厂砸了腿,来…来这儿混口饭吃。”他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装着两根“大生产”牌香烟,是林晓夏塞给他的,“您…您抽烟。”

老周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没点,指了指仓库角落的草堆:“就睡那儿吧,夜里多醒着点,丢了粮食你赔得起?”草堆散发着霉味,旁边堆着几袋受潮的玉米,墙角还有个破木桌,上面放着个缺了口的搪瓷缸。

第一夜,赵铁柱没敢合眼。粮站的夜比村里热闹,后半夜总有人影在仓库门口晃,低声说着他听不懂的黑话。“南边来的那批‘货’,明早走水路。”“王哥说,银行的李头儿要亲自过目。”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他悄悄摸出藏在草堆里的铅笔头,在烟盒纸上记着,字迹歪歪扭扭,却字字清晰。

白天的粮站像个蜂巢。送粮的拖拉机“突突”地进进出出,麻袋碰撞的“砰砰”声、磅秤的“咯吱”声、商贩的吆喝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疼。赵铁柱跟着老周扛麻袋,一百八十斤的粮食压在肩上,伤口的疼像电流似的窜遍全身,他咬着牙不吭声,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水泥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小王,歇会儿。”老周递过来个水壶,里面是凉白开,带着股铁锈味,“看你这身子骨,不像干重活的。”

赵铁柱接过来喝了口,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凉得他打了个哆嗦。“以…以前在部队,练…练过。”他故意说得含糊,眼睛却瞟着门口——刘建军来了。

他穿着件新做的涤卡上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正跟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说话。那男人穿着中山装,口袋里别着支派克钢笔,手指上戴着个金戒指,正是县银行的李主任。两人站在磅秤旁边,头凑得很近,李主任手里的黑皮包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钱。

“这批汇票处理干净点,别留下尾巴。”李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被风卷着飘进赵铁柱耳朵里,“刘主任说了,事成之后,给你弄台12寸的熊猫彩电,凭票供应的那种。”

刘建军的脸一下子亮了,笑得露出两排黄牙:“放心吧李哥,那批山货早就混进三号仓库的药材堆里了,报关单上写的是‘野生枣仁’,谁也查不出来。就算查到,也只知道是李家庄那群泥腿子送的货,跟咱们屁关系没有!”

赵铁柱的手猛地攥紧了麻袋绳,麻绳勒进肉里,渗出血珠也没知觉。原来他们不仅想吞掉汇票,还想把走私的罪名整个扣在李家庄头上!他想起村里张婶的孙子还在襁褓里,老李叔的腿有残疾,如果真被扣上“走私犯”的帽子,这一家人该怎么活?

夜里,仓库的灯灭了,只有墙角的窗户透进点月光。赵铁柱躺在草堆上,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心里却像压着块冰。他摸出藏在鞋底的火柴,又找了个破灯罩——是白天打扫时在垃圾堆里捡的,玻璃上裂了道缝,刚好能透出光。

他想起在部队学的摩尔斯电码。那年在老山前线,通讯线被炮弹炸断,他就是靠手电筒的长短闪烁,把敌人的位置传回去的。“短亮为点,长亮为划,三点为S,三划为O……”连长的话还在耳边响。

赵铁柱悄悄挪到后窗,窗户对着粮站后面的空地,再往外就是护城河,河对岸就是李家庄的方向。他用破灯罩罩住火柴,划亮一根,在窗纸上轻轻晃动:短亮、短亮、短亮(S),长亮、长亮、长亮(O),短亮、短亮、短亮(S)——这是“求救”的信号。接着又发了组更复杂的:短亮、长亮、短亮(A),长亮、短亮、短亮(L)……拼起来是“刘李共谋”。

火柴烧到了手指,他才猛地回神,把灰烬吹进窗缝。连续三天,他每天夜里都发信号,可河对岸始终没有回应。难道林晓夏没看到?还是村里出了什么事?

第西天夜里,他正准备发信号,突然听见草堆后面有动静。老周蹲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正往仓库外面照,光线在空地上画着圈。“王瘸子,你夜里瞎折腾啥?”老周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木头,“是不是想偷粮食?”

赵铁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脸上却堆起笑:“不…不是,周…周师傅,我…我起夜。”他故意瘸着腿往墙角的尿桶挪,拐杖在地上拖出“沙沙”声。

老周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脸上的疤挤成个疙瘩:“我看你小子不对劲,废墟造梦师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扛麻袋时腿明明好好的,一到夜里就瘸得厉害。”他往赵铁柱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你是来查‘南边货’的吧?别装了,我在这粮站待了十年,谁是好人谁是鬼,一眼就看穿。”

赵铁柱攥紧了口袋里的铅笔刀,指尖都在抖。如果被识破,不仅自己没命,林晓夏和全村人都要遭殃。

“别紧张。”老周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烟荷包,卷了支烟递给赵铁柱,“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想当回英雄。”他点着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批山货,是李家庄的吧?我去过那儿,张寡妇的核桃晒得最干,老李头的柿饼甜得粘牙。”

赵铁柱愣住了,烟在手里烧了半截都没发觉。

“刘富贵那狗东西,三年前就开始倒卖走私货了,用扶贫款买的卡车,专门运电子表和蛤蟆镜。”老周的声音带着恨,“我儿子就是被他们的车撞了,腿断了,他们却花钱买通了派出所,连案都没立。”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你想查,我帮你。”

接下来的日子,老周成了赵铁柱的眼线。他告诉赵铁柱,刘建军和李主任每周三下午都会在粮站的磅房接头,还会带来走私货的清单。“他们以为我老糊涂了,其实我耳朵灵着呢。”老周用算盘算账时,总会故意把算珠打得震天响,掩护赵铁柱在磅房外偷听。

周三下午,赵铁柱躲在磅房后面的玉米囤里,听见刘建军跟李主任吵架。“这批汇票怎么回事?银行说有问题,兑不出来!”刘建军的声音透着慌,“是不是李家庄那群泥腿子搞的鬼?”

“慌什么!”李主任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己经让人在系统里标了‘可疑票据’,他们去银行兑,正好以‘涉嫌走私’的名义扣起来。等把他们关进去,汇票就是咱们的了。”他顿了顿,又说,“船期定在十五号夜里,连云港三号泊位,到时候把山货装上船,就说是‘出口药材’,神不知鬼不觉。”

赵铁柱在玉米囤里攥紧了拳头,玉米粒硌得手心生疼。他必须把船期和港口的消息传出去,可粮站的信件都要经过老周检查,打电话更是要在李主任的眼线——电话亭老板的监视下。

“用这玩意儿。”老周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是台破旧的半导体收音机,外壳掉了块漆,旋钮上的字都磨没了,“我儿子以前玩的,能录音。”他又找出盘磁带,上面还贴着“邓丽君”的标签,“录下来,让你村里人去报案。”

三天后的夜里,赵铁柱蹲在磅房的阴影里,举着半导体的麦克风。刘建军和李主任又在接头,这次他们带来了走私货单,上面用复写纸写着三栏,第一栏是“电子表500块”,第二栏是“蛤蟆镜300副”,第三栏赫然写着“李家庄山货(核桃、柿饼)800斤”,下面签着刘建军的名字,还按了个红手印。

“十五号夜里九点,码头见,带齐‘手续’。”李主任的声音透过半导体传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却格外清晰。

录完音,赵铁柱把磁带缠在火柴盒上,塞进空心的拐杖里——这拐杖是他特意找木匠做的,中间掏空了,刚好能藏东西。老周往他手里塞了个白面馒头:“天亮就走,从粮站后墙翻出去,顺着护城河走,没人敢拦。”

离别的时候,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老周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那把木锨,像尊沉默的石像。“告诉李家庄的人,好好过日子。”他挥了挥手,没再说别的。

赵铁柱点点头,转身钻进晨雾里。拐杖在地上敲出“笃笃”的响,像在跟这段日子告别。他知道,这盘磁带不仅是证据,更是全村人的希望。

走到护城河的石桥时,他突然停住了。桥对面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身影,正踮着脚往这边望,是林晓夏。她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放着个保温饭盒,见了赵铁柱,眼圈一下子红了。

“我…我看见信号了,怕…怕你出事,就…就过来等。”她把饭盒递过来,里面是小米粥和煮鸡蛋,还温着,“苏…苏雯也来了,在…在破庙里等着。”

赵铁柱接过饭盒,粥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突然觉得,所有的疼、所有的险,都值了。

破庙里,苏雯正用铅笔在地图上画圈,连云港的位置被红笔涂得发黑。“船期十五号,正好是大潮,走私船容易靠岸。”她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我爹说,最近海关在严查,他们肯定会用‘药材’做幌子。”

赵铁柱从拐杖里倒出磁带,塞进苏雯改装的收音机里。刘建军和李主任的对话透过喇叭传出来,在空庙里回荡,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证据够了。”苏雯把磁带倒回去,用塑料布层层包好,“我爹明天就带人去港口布控,一定能抓住他们。”

可他们都没注意,庙门外的槐树上,有片叶子在轻轻晃动——那里藏着个刘建军派来的眼线,正把耳朵贴在树干上,听着里面的每一个字。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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