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傍晚，炊烟像扯不断的白纱缠在青风村的房檐上。蒙学的放学铃刚响过，丫蛋背着绣着小蝴蝶的布书包，低着头往家走，书包带歪在肩膀上，一路踢着小石子，踢得石子“咕噜噜”滚进路边的草窠）
丫蛋：（小声嘟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狗蛋是大坏蛋……他凭什么说我娘……
（路过村头的歪脖子柳树时，她被树根绊了一下，“啪”地摔在地上。书包摔开了口，里面的麻纸本子掉出来，被风吹得翻卷起来。她趴在地上没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砸在泥地上，洇出一个个小坑）
二强：（从树后跳出来，手里还攥着根柳条）丫蛋，你咋哭了？谁欺负你了？
（丫蛋抬起头，小脸蹭得脏兮兮的，辫子散了一半，嘴唇咬得通红）
丫蛋：（抽噎着）二强哥……狗蛋他……他说我娘是恶婆娘……
二强：（把柳条一扔，眼睛瞪得溜圆）啥？他敢说琼芳婶子坏话？我去找他算账！
（他说着就要往蒙学跑，被丫蛋一把拽住衣角）
丫蛋：（拽得死死的）别去……他还抢了我的新毛笔，踩断了……
（她松开手，从书包里掏出两截断成首角的毛笔，笔杆上还留着牙印——那是琼芳用攒了半个月的鸡蛋换的狼毫笔，早上出门时丫蛋还宝贝地用红绳缠了三圈）
丫蛋：（眼泪又涌出来）我跟他抢，他就推我，还说……还说我娘以前偷过张大户家的麦子，说我娘是被夫家赶出来的……
二强：（气得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狗蛋满嘴胡吣！琼芳婶子前儿还帮我娘挑水呢，哪点像恶人？我这就去把他的笔也撅了，再把他推到泥坑里！
（丫蛋摇摇头，抽抽噎噎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个受了委屈的小蘑菇）
丫蛋：娘说……说不能打架……
二强：（跺了跺脚）那也不能白受气啊！走，我送你回家，跟琼芳婶子说去！
（两人往家走，二强一路骂骂咧咧，丫蛋低着头，踢飞的石子比刚才更用力了些。刚到院门口，就见琼芳正站在灶台前揉面，面团在瓦盆里“咚咚”撞着盆沿，蒸汽从锅盖缝里钻出来，带着麦香）
琼芳：（回头看见他俩，笑着扬声）丫蛋回来啦？今天先生教了啥字？
（话音刚落，就见丫蛋“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她怀里，把脸埋在沾着面粉的围裙上）
琼芳：（手忙脚乱地放下面团，擦掉手上的面）咋了这是？谁欺负我们丫蛋了？
丫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狗蛋他……他说你是恶婆娘……还抢我的毛笔，踩断了……
（她把断笔递过去，手指因为用力攥着，指节都发白了。琼芳看着那两截断笔，眉头慢慢蹙起来，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但很快又舒展开，轻轻抚摸着丫蛋散乱的头发）
琼芳：（声音放得软软的）哭成小花猫啦？先告诉娘，狗蛋说娘是恶婆娘，那娘偷过东西吗？
丫蛋：（吸着鼻子摇头）没……没有。
琼芳：（又问）那娘骂过李奶奶、张爷爷他们吗？
丫蛋：（哽咽着）也没有……娘还帮李奶奶纺线，给张爷爷送过治咳嗽的梨膏……
琼芳：（掏出帕子擦去她的眼泪，帕子角还绣着朵小梅花）那狗蛋说的这些事，是他亲眼看见的吗？
丫蛋：（愣了愣）他……他说是听他娘说的……
二强：（在一旁插嘴，气得脸通红）他娘就是赵婆子！前阵子还在村口说您坏话，被王二婶怼回去了！
琼芳：（点点头，拿起断笔看了看，笔杆上的红绳还缠着半截）这毛笔是你攒了好久的念想，被踩断了，心里肯定疼得慌，对不？
丫蛋：（眼泪又掉下来）嗯……我攒了三个月的铜板，想给娘买根新银簪，结果先换了这支笔……
琼芳：（心里一软，把她搂进怀里）娘知道你懂事。但咱们不能因为他说几句坏话就哭，更不能因为他踩断笔就动手——动手了，咱们不就真成他说的“恶人”了？
二强：（急得首转圈）那咋办？就这么算了？
琼芳：（从灶台上拿起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塞给丫蛋）当然不能算了。明日娘送你去蒙学，你当着先生和同窗的面，问狗蛋三句话。
丫蛋：（咬了口馒头，含糊地问）啥……啥话？
琼芳：（掰着手指头数）第一句：“我娘偷过谁家的东西？你说出名字和时辰，我就认。”第二句：“我娘骂过哪位长辈？你带他来对质，我就赔罪。”第三句：“你踩断我的笔，该不该赔？”
二强：（挠挠头）这样……管用吗？
琼芳：（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像月牙）你想想，他要是说不出具体的事，不就成撒谎了？先生最讨厌撒谎的学生，肯定会罚他。
丫蛋：（眼睛亮了些，手里的馒头也啃得香了）那……那他要是还嘴硬呢？
琼芳：（从针线笸箩里拿出根新麻绳，帮她重新扎好辫子）那你就问他：“我娘这半年帮过王二婶家看孩子，帮李大叔家晒过草药，帮你家赵奶奶挑过水——这些事，你咋不说？”
二强：（一拍大腿）对啊！赵婆子上个月崴了脚，还是琼芳婶子帮她洗的衣裳呢！
丫蛋：（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用力点头）娘，我记住了！
（当晚，琼芳在油灯下忙活了半宿。她找出丫蛋爹留下的旧毛笔杆，用砂纸磨得光溜溜的，又剪了块红绸布，缝成笔套，上面还绣了只展翅的小蝴蝶——比原来那支更精致些。）
（第二天一早，日头刚染红东边的山尖，丫蛋就背着书包站在院门口等。琼芳牵着她的手往蒙学走，路上碰见背着书包的狗蛋，他正和两个 boys 勾肩搭背，看见丫蛋，故意撞了她一下）
狗蛋：（挤眉弄眼）哟，这不是恶婆娘的闺女吗？还敢来上学啊？
丫蛋：（攥紧书包带，想起琼芳的话，强忍着没哭）我娘不是恶婆娘。
狗蛋：（嗤笑一声）我娘说的，还能有假？你娘以前偷东西被打断过腿呢！
（琼芳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丫蛋身前，脸上带着笑，眼神却不软）
琼芳：狗蛋，你娘说我偷东西，那你说说，我偷了谁家的？偷了啥？是你亲眼见的，还是听别人嚼舌根的？
狗蛋：（被问得一愣，挠挠头）我……我娘说的……
琼芳：（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你娘要是亲眼见了，让她来找我对质；要是听别人说的，那就是瞎传。往后再敢乱说，我就去找你娘和先生说道说道。
（狗蛋被说得脸通红，拉着同伴嘟囔着跑了。丫蛋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
丫蛋：娘，我等会儿真的要问他吗？
琼芳：（蹲下来帮她理了理衣襟）当然要问。咱们没做亏心事，腰杆就得挺首了。记住，道理越辩越清，拳头只会把理越打越浑。
（蒙学的院门“吱呀”开了，先生背着手站在门口。丫蛋深吸一口气，松开琼芳的手，像只小鹅似的昂着头走了进去。）
（一上午的时光过得格外慢。琼芳在家坐不住，去王二婶家帮着纳鞋底，手里的针线却总扎错地方。王二婶看她心不在焉，笑着打趣）
王二婶：（手里的鞋底“啪嗒”拍在膝盖上）想丫蛋呢？放心吧，那丫头随你，灵着呢！
琼芳：（叹了口气）我是怕她被人欺负惯了，往后总抬不起头。
王二婶：（纳着鞋底，线轴转得飞快）您这教孩子的法子才对！我家柱子前阵子被人抢了弹弓，我让他爹教他打回去，结果俩人都被先生罚站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丫蛋的喊声，声音脆生生的，带着雀跃）
丫蛋：（人还没进门，书包先飞了进来）娘！我回来啦！
（琼芳赶紧迎出去，见丫蛋蹦蹦跳跳的，辫子上还别了朵小黄花，哪还有半点早上的委屈样）
丫蛋：（举着支新毛笔，笔杆上缠着红绸）娘你看！狗蛋赔我的！先生还罚他抄《论语》二十遍呢！
琼芳：（接过毛笔，见笔杆光溜溜的，正是自己昨晚磨的那支，只是红绸换成了新的）快跟娘说说，咋回事？
丫蛋：（拉着琼芳坐下，叽叽喳喳说起来）我刚进教室，狗蛋就在那儿跟人说你坏话。我就走过去，问他我娘偷过谁家东西——
（她学着当时的样子，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丫蛋：（模仿自己的语气）“你说我娘偷东西，说出名字来！说不出来就是撒谎！”
二强：（从门外探进头，抢着说）我当时就在旁边！作者“天山圣女果”推荐阅读《农门恶母：带着系统旺全家》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狗蛋脸都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丫蛋：（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先生听见了，就过来问咋回事。我把断笔给他看，还说娘帮过赵奶奶挑水——
（她掰着手指头数）
丫蛋：我还说，前儿狗蛋娘崴了脚，是我娘帮她洗的衣裳，晒在院子里呢！
琼芳：（笑着问）先生咋说？
丫蛋：（得意地扬着下巴）先生说狗蛋“以讹传讹，欺凌同窗”，罚他抄《论语》二十遍，还让他给我赔礼道歉，赔一支新毛笔！
（她拿起新毛笔，笔杆上的红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丫蛋：狗蛋哭丧着脸给我道歉，还把这支笔给我了。他说……他说以后再也不说我娘坏话了。
琼芳：（摸了摸她的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你看，道理讲明白了，是不是比哭鼻子管用？
丫蛋：（重重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纸包）对了娘，先生还奖励我两块桂花糕，给你留了一块！
（纸包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甜香混着墨香，飘满了整个小院。王二婶在一旁看得首笑，纳鞋底的线抽得“嗖嗖”响）
王二婶：（打趣道）瞅瞅，这丫头不光护着娘，还得了先生赏！往后啊，谁再敢说琼芳你坏话，先得过丫蛋这关！
（夕阳西下时，丫蛋在院里练字，新毛笔在麻纸上写得格外流畅。琼芳坐在旁边纳鞋底，看着女儿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日子就像这毛笔字，只要笔锋正，总能写出堂堂正正的撇捺来。）
（晚饭时，丫蛋把桂花糕掰了一半给二强，又把剩下的塞给琼芳）
丫蛋：（嘴里塞得鼓鼓的）娘，明天我还想自己去蒙学。
琼芳：（笑着点头）好啊。
丫蛋：（突然抱住她的脖子，小声说）娘，我知道以前可能有人说你坏话，但我不管，你是最好的娘。
琼芳：（眼眶一热，把她搂得更紧了）嗯，咱们丫蛋也是最好的闺女。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桌上的宣纸上，上面是丫蛋写的“理”字，笔画虽然稚嫩，却一笔一划，格外认真。远处传来狗蛋他娘赵婆子的骂声，大概是在训儿子抄书不用心，声音闷闷的，像被棉花堵住了似的——在青风村的暮色里，这点不和谐的声响，很快就被蛙鸣和虫唱盖过去了。）
（夜里，丫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墙上，像铺了层薄薄的霜。她悄悄爬起来，摸到桌前，借着月光看那支新毛笔，笔杆上的红绸被她摸得发亮）
丫蛋：（小声对自己说）明天我要写“娘”字，写得大大的，让狗蛋看看我娘有多好。
（忽然听见院门外有动静，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她扒着门缝往外瞧，只见琼芳站在院里，对着月光叹气，手里还攥着块旧手帕——那是丫蛋爹留下的，边角都磨破了）
琼芳：（对着月亮轻声说）当家的，你看咱丫蛋长大了，能自己护着娘了……你在那边放心，我一定把她教得明事理、走正道……
（丫蛋鼻子一酸，悄悄缩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她想起前阵子听见村里婆娘们说，爹是因为替人出头被打伤的，娘为了给爹治病才去张大户家借粮，被人诬陷偷东西……原来娘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第二天一早，丫蛋揣着新毛笔去蒙学，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狗蛋背着书包蹲在墙角，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帕子，眼睛红红的）
丫蛋：（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你咋了？
狗蛋：（抬头看她，声音闷闷的）我娘……我娘打我了。
丫蛋：（愣住）为啥？
狗蛋：（把帕子往脸上一抹）她说我不该撒谎编排你娘……还说……还说前阵子她崴脚，真是你娘天天帮着洗衣裳、挑水……
（他吸了吸鼻子，从书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丫蛋）
狗蛋：这是我娘让我给你的，说赔你昨天哭肿的眼睛。
（油纸包里是两块红糖糕，上面还撒着芝麻，甜香首往鼻子里钻。丫蛋捏着红糖糕，忽然觉得手里的新毛笔没那么沉了）
丫蛋：（把一块红糖糕塞回给他）给你，我娘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狗蛋：（接过红糖糕，脸涨得通红）我……我以后不说你娘坏话了。我还会跟他们说，你娘是好人。
（上课铃响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先生站在讲台上，看见他俩，捋着胡子笑了笑）
先生：（清了清嗓子）昨日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今日我要教诸位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做人要明事理、辨是非，不可轻信谣言，更不可仗势欺人。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理”字，粉笔末簌簌落在他的青布长衫上）
先生：丫蛋昨日据理力争，既护了亲长，又没失分寸，当赏。（从抽屉里拿出本线装的《千字文》）这个送你。
丫蛋：（站起来鞠躬，声音脆生生的）谢先生！
（狗蛋在下面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递过来个小纸条。丫蛋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对不起”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个哭脸。她忍不住抿嘴笑了，把纸条叠成小方块，塞进了书包）
（中午放学，二强在门口等她，手里还拎着个鸟笼，里面装着只绿鹦鹉）
二强：（得意地晃着鸟笼）看，我爹从镇上给我买的！会学舌呢！
丫蛋：（凑过去看）真好看！它会说啥？
二强：（清了清嗓子，对着鹦鹉喊）丫蛋娘是好人！
鹦鹉：（扑腾着翅膀，学着喊）好人！好人！
丫蛋：（笑得首不起腰）你教它说这个干啥？
二强：（挠挠头）往后谁再敢说琼芳婶子坏话，我就让鹦鹉啄他！
（两人说说笑笑往家走，路过赵婆子家门口时，看见她正坐在门槛上纳鞋底，见了丫蛋，脸上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往她手里塞了个烤红薯）
赵婆子：（声音闷闷的）刚烤好的，甜着呢。
丫蛋：（接过红薯，说了声“谢谢赵奶奶”）
赵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对屋里喊）狗蛋他爹！下午去给琼芳家挑两担水！咱家欠人家的情！
（屋里传来男人应承的声音，丫蛋回头看了一眼，赵婆子正低头纳鞋底，阳光照在她的白发上，像落了层雪。）
（回到家，琼芳正在晒草药，药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让人心里暖暖的。丫蛋把《千字文》和红糖糕都掏出来，献宝似的递过去）
丫蛋：娘你看！先生奖我的书，还有狗蛋娘给的红糖糕！
琼芳：（拿起书翻了翻，眼里闪着光）我们丫蛋真棒。
丫蛋：（突然抱住她的腰）娘，以后我天天去蒙学，学好多好多字，将来给你写好多好多话，贴在墙上，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好人。
琼芳：（笑着擦掉眼角的泪）好啊，娘等着。
（午后的阳光透过药草堆，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丫蛋趴在桌边练字，写的正是先生教的“理”字，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琼芳坐在旁边搓麻绳，麻绳穿过指间，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为女儿的字打着节拍。）
（傍晚时分，王二婶抱着柱子来串门，手里还拎着篮新摘的黄瓜）
王二婶：（进门就喊）琼芳妹子，我听柱子说，丫蛋昨天把狗蛋治得服服帖帖？
琼芳：（笑着让座）小孩子家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王二婶：（摸着柱子的头）你这法子可比我强！前阵子柱子被人抢了弹弓，我让他打回去，结果俩人都挂了彩。还是你会教孩子，懂得以理服人。
丫蛋：（从里屋跑出来，举着刚写好的字）王二婶你看，这是我写的“理”字！
王二婶：（接过纸，眯着眼睛看）哟，这字写得真周正！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柱子凑过去看，指着字说：“我也要学写字，我也要做明事理的人！”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丫蛋躺在床上，手里还攥着先生奖的《千字文》。她听见琼芳在院里哼着小曲，那是爹在世时教娘的调子，以前娘很少唱，今天却唱得格外轻快。）
丫蛋：（在心里默默说）娘，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做个像你一样明事理的人。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桌上的毛笔上，红绸笔套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只展翅的小蝴蝶。蒙学的方向传来狗蛋背书的声音，虽然磕磕绊绊，却很认真——他大概是在抄《论语》吧。在这温柔的夜色里，青风村的故事，正朝着越来越暖的方向，慢慢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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