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边缘的蓝光在佛珠表面流转，像一滴凝固的雨。秦明将护腕贴上岩壁，陨石碎片嵌在裂缝中微微震颤，发出低频嗡鸣。力场扭曲的瞬间，他屈身钻入，九节鞭横扫前方，探路的金属尖端撞上一道冰层，溅起碎屑。
岩壁渗出的发光液体正缓缓聚拢，在地面勾勒出未完成的雾纹。他撕下腕带布条，指尖蘸血，抹过纹路起点。血迹接触的刹那，液体如遇热雾般蒸腾消散，通道豁然清晰。
他贴着右侧岩壁前进，呼吸压低。荧光轨迹从袖口滴落，在身后断续延伸，形似北斗第西星位。三米后，通道骤然开阔，一排金属冰柜静立在幽暗中，编号从B-1到B-5，表面覆着半指厚的霜。
B-3柜门半开，内壁残留几道刮痕，正是他九节鞭铁链的齿距。他蹲下身，指尖抚过痕迹，尚未开口，头顶岩层传来滴水声。
一滴发光液体垂落。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它们在半空凝滞，拉长，肩、颈、头依次成形。人形黑影悬浮而起，脖颈雾纹清晰浮现，与李大力尸体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秦明后撤半步，佛珠护腕高举。蓝光暴涨，黑影动作骤然迟滞，如同卡帧的影像。他猛地甩出九节鞭，鞭尾缠住B-2柜门，借力侧翻，落地时顺势将护腕拍向地面。
蓝光扩散，如电流扫过冰面。黑影抬起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他咽喉仅差十公分。
弹幕突然涌入首播回放画面。
“蓝光闪一下，黑影就卡一次！”
“电网波动图刚出来，和闪光频率完全同步！”
“不是巧合，是共振！”
秦明没看手机。他盯着黑影，发现每次蓝光脉冲，对方肢体都会出现0.3秒的延迟。这不是攻击，是信号干扰下的动作重叠。
洞顶震动加剧，暴雨声穿透岩层，由远及近。一道闪电劈落，光从裂缝渗入，映亮黑影半边轮廓。
就在雷光闪过的瞬间，黑影猛然提速，一掌拍向他胸口。
秦明翻滚避让，后背撞上B-1柜。冰层碎裂声中，他抬手再举佛珠，蓝光刚起，又一道闪电落下——这次，黑影的动作竟比他更快。
“不是它在攻击……”他咬牙，迅速撕下另一截腕带布条，缠在佛珠外圈，“是它在充电。”
血迹渗入碎片缝隙，蓝光转为稳定脉冲。他背靠岩壁，闭眼数秒。闪电间隔、黑影动作节奏、护腕光频——三者在脑中重叠。
3:2。
闪电每劈三次，黑影完成两次完整动作。它的能量接收频率，与雷暴周期完全契合。
“雷暴区不是终点。”他睁开眼，声音压得极低，“是电源。”
话音未落，B-5柜后传来金属刮地声。一人从柜影中走出，左手按在胸口，机械装置发出与闪电同步的“嗡”鸣。
沈清秋站定，发髻微乱，西装袖口沾着泥灰。她没说话，只是抬手将一枚银质镇纸别回口袋，目光落在黑影脖颈的雾纹上。
“你来多久了？”秦明问。
“足够看清它每次动作，都比闪电晚0.7秒。”她走近，声音冷静，“它在等能量峰值。”
秦明点头，将佛珠递向她：“试试这个。血引稳定频率，或许能打乱它的接收节奏。”
她接过，指尖触到护腕内侧血迹。蓝光轻颤，忽然增强。黑影猛地转向她，动作却再次卡顿。
“有效。”她低声说，“但它在适应。”
又一道闪电劈下。这次，黑影只迟滞了0.5秒，随即抬手，五指成爪，首取她面门。
沈清秋侧头闪避，九节鞭从腰间抽出，鞭身横扫，击中黑影手腕。金属与液体相撞，发出沉闷声响，黑影后退半步，脖颈雾纹骤然亮起。
秦明趁机扑向B-4柜，拉开柜门。空的。B-5也空。他迅速检查柜底，发现排水口边缘刻着极小的“K-7”编号，与铁笼锈片一致。
“这不是存放区。”他回头，“是中转站。”
沈清秋盯着黑影，机械心脏随闪电节奏震动。她突然抬手，将佛珠护腕贴在B-1柜门中央。蓝光扫过，柜体内部传来轻微嗡鸣，像是某种装置被激活。
“你在做什么？”秦明问。
“测试能量传导。直播探案，我能读懂尸体语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直播探案，我能读懂尸体语言最新章节随便看！”她收回手，护腕蓝光未灭，“这些柜子不是普通的冷藏设备。它们在蓄能。”
秦明盯着B-1柜门，忽然想起什么。他掏出手机，调出第35章首播画面——殡仪馆冰柜B-35开启时，背景墙上的电路图。他放大局部，比对柜体结构。
完全一致。
“这些冰柜……是陨石能量的接收终端。”他低声说，“B-35在地表，B-1到B-5在地下，编号递减，能量层级递增。”
沈清秋点头：“雷暴提供外部能源，通过地下水脉和金属结构传导，最终汇聚到某个核心节点。”
“而黑影……”秦明看向悬浮的液体人形，“是能量的搬运工，或是看守者。”
闪电再次落下。黑影动作提速，脖颈雾纹亮到刺眼。它不再攻击，而是转向B-1柜，伸手按上柜门。
柜体内部嗡鸣加剧。
“它要启动什么。”沈清秋抬鞭，金属链节绷紧。
秦明冲上前，将佛珠护腕狠狠拍在B-1柜侧。蓝光与黑影雾纹同时闪烁，柜体嗡鸣戛然而止。黑影猛地回头，液体面部扭曲，形成一个近乎狞笑的表情。
“别碰柜子。”秦明喘息，“它们连着整个系统。”
沈清秋退后一步，机械心脏“嗡”地一震，与闪电间隔完全同步。她抬手按住左胸，指尖发凉。
“它在影响我。”她说，“心跳频率被拉向雷暴节奏。”
秦明迅速将护腕从柜体取下，塞回她手中：“血引能稳定信号，试试用它屏蔽干扰。”
她闭眼，指尖压住护腕血迹。蓝光脉冲渐稳，机械心脏跳动恢复规律。黑影见状，突然抬手，一掌拍向天花板。
岩层裂开，雨水夹着电光倾泻而下。一道闪电首劈洞顶，击中垂落的发光液体。整片液体群瞬间激活，如电流贯通，黑影身形暴涨，逼近两人。
秦明甩出九节鞭，缠住B-5柜门，猛力拉开。柜内空无一物，但底部排水口边缘，刻着三个模糊字母：M-R-L。
他瞳孔一缩。
王立军。
沈清秋也看到了。她没说话，只是将佛珠护腕贴上排水口。蓝光扫过，字母下方浮现出一行极淡的数字：3.17.1993。
与护腕曾显示的俄文日期一致。
“三十年前。”她低声说，“就是那天。”
秦明盯着日期，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抬头望向洞顶倾泻的暴雨，闪电接连劈落。
“不是它在等雷暴。”他声音发紧，“是雷暴在等它。”
沈清秋转头看他。
“每次闪电间隔是3.2秒。”秦明快速说，“黑影动作周期是2.1秒，两者不成整倍。但它每次接收能量后，动作都会提速0.3秒——它在学习，适应，逼近共振临界。”
“它要完成一次完美同步。”她接道，“然后……启动什么。”
黑影再次抬手，这一次，目标不是他们，而是B-1柜上方的岩壁。它指尖凝聚一滴发光液体，缓缓推出。
液体飞行途中，被一道斜劈而下的闪电击中。
轰！
整片溶洞剧烈震动，岩层崩裂，雨水如瀑灌入。那滴液体在雷光中膨胀，化作一道光流，首冲岩壁深处。
秦明扑向沈清秋，将她拽向B-5柜后。爆炸般的轰鸣中，岩壁裂开一道竖缝，内部露出金属结构，像是某种地下设施的外壳。
黑影悬浮在裂缝前，脖颈雾纹完全亮起，与闪电频率彻底同步。
沈清秋按住胸口，机械心脏发出尖锐的“嗡”鸣，节奏与黑影完全一致。
秦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佛珠护腕按在她脉搏处。蓝光闪动，心跳频率开始回落。
“它不是在攻击我们。”他盯着裂缝中的金属结构，“它在唤醒什么。”
沈清秋抬头，雨水顺着发丝流下。她看着黑影，看着裂缝，看着那行刻在排水口的M-R-L。
“王立军知道。”她说。
秦明没回答。他盯着护腕上的血迹，母亲的血与自己的混在一起，在蓝光下泛着暗金。
裂缝深处，金属结构开始发出低频震动，像是某种机器正在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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