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废弃卫星测控站的铁皮屋顶上，王小码缩在漏雨的工位里，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灵犀AI”运行日志。屏幕右下角跳出条加密消息：“今晚十点，云溪山废弃雷达站，带‘银河一号’芯片——钱歪嘴。”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钱歪嘴是智脑科技的“前技术总监”，三个月前因剽窃“灵犀AI”核心代码被董事会踢出局，现在竟主动发来“合作”邀请？
“小码哥，查到了！”狗剩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钱歪嘴半年前注册了家‘星轨科技’，注册资本三千万，法人是他的大学导师——当年参与过‘东方红一号’地面测控的李长庚！”
王小码的瞳孔骤缩。李长庚是云溪科学院的老院士，上周刚在《科技日报》发表过“量子编码与人工智能融合”的论文。钱歪嘴居然能请动他出山？
“地址发你了。”钱歪嘴的消息又弹出来，“带芯片，带代码，带诚意——否则，你奶奶的药费账单，我可以让智脑的人再改三回。”
王小码的手指捏得发白。他想起上周医院的通知单：奶奶的降压药从“每日一次”改成了“每日三次”，药房说“系统错误”。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错误，是钱歪嘴在警告他。
云溪山的雨比市区更急。王小码把“银河一号”芯片塞进防水袋，裹着件旧雨衣冲进雷达站的废墟。铁门上的锁被撬开，门内堆着半人高的电子垃圾——报废的卫星接收器、锈蚀的天线阵列，最深处摆着张擦得锃亮的办公桌，桌上摆着两台老式示波器和一壶热茶。
钱歪嘴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门口。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和三个月前在智脑科技会议室里的狼狈模样判若两人。听见动静，他缓缓转身，桌上亮着盏复古台灯，照得他右脸的刀疤泛着青光。
“王总，别来无恙。”他的声音比以前更沙哑，“听说你最近在搞‘灵犀AI’的量产？需要我帮忙吗？”
王小码把芯片拍在桌上：“合作可以，但得先说清楚——你要什么？”
钱歪嘴笑了，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示波器：“我要你‘灵犀AI’的‘药物冲突检测’模块。你知道吗？现在全球70%的AI医疗助手，用的都是智脑的‘模糊匹配算法’——误差率12%。但你的模块，误差率能压到3%。”
王小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想起上周狗剩黑进智脑服务器时发现的报告：智脑正在秘密收购中小型医疗AI公司，把他们的算法包装成“自主研发”。钱歪嘴要他的模块，显然是想填补智脑的技术短板。
“条件呢？”他问。
“分三步。”钱歪嘴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你把‘药物冲突检测’的核心代码给我；第二，我提供‘神经拟态芯片’的设计方案——这芯片能让AI首接读取脑电波，比你现在的‘记忆锚点’技术强十倍；第三……”他顿了顿，“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修复‘东方红二号’卫星的地面测控系统。”钱歪嘴从抽屉里拿出本泛黄的笔记，“1975年，这颗卫星在太空失联，是因为地面站的‘信号调制模块’被雷劈坏了。我师父李长庚当年修过，但图纸丢了。我查过，你的‘灵犀AI’能通过‘历史数据拟合’修复老设备——对吧？”
王小码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笔记。封皮上用钢笔写着“李长庚 1975.7.15”，内页画满了电路图，和“银河一号”的老图纸风格如出一辙。他突然想起陈启明说过，李长庚是“银河一号”团队的核心成员，后来被调去了卫星测控站。
“你师父的笔记里，是不是藏着‘银河一号’的‘量子编码’？”他问。
钱歪嘴的瞳孔缩了缩：“你怎么知道？”
“因为‘银河一号’的量子编码，和‘东方红二号’的信号调制模块，用的是同一套数学模型。”王小码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灵犀AI”的代码库，“我黑进过云溪科学院的档案库，见过李长庚的手稿——他在1978年写过篇论文，标题是《基于量子编码的星地通信协议》。”
钱歪嘴的手指在桌上轻叩，突然笑了：“有意思。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李老。”他把笔记推过来，“那你看看，这个‘信号调制模块’的损坏点在哪里？”
王小码翻开笔记，华夏智浪逆袭全球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华夏智浪逆袭全球最新章节随便看！内页夹着张照片——1975年的卫星测控站，年轻的李长庚站在巨大的抛物面天线前，手里举着个和“银河一号”主控芯片一模一样的金属片。照片背面写着：“致小陈：这颗芯片能救卫星，也能救你。”
“损坏点在‘相位调制器’。”王小码指着电路图上的红色标记，“雷劈导致电容击穿，需要用‘量子隧穿效应’修复——这正是‘银河一号’量子编码的强项。”
钱歪嘴的身体前倾：“所以，你愿意合作？”
“合作可以。”王小码把芯片推回去，“但我要加个条件——修复后的测控系统，必须向全球科研机构开源。李长庚当年搞卫星，是为了让全人类看得到宇宙；现在你搞医疗AI，不能只让有钱人用得起。”
钱歪嘴的刀疤抽搐了一下。他沉默片刻，突然抓起桌上的示波器：“成交。但你要先证明‘灵犀AI’能修复老设备——我现在就给你个测试任务。”
他按下示波器的开关，屏幕上跳出段杂乱的波形：“这是‘东方红二号’卫星1975年失联前的最后信号。你用‘灵犀AI’分析，找出调制模块的故障点。”
王小码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灵犀AI”的分析界面弹出，红色光标在波形图上游走。三分钟后，屏幕跳出结果：“故障点：相位调制器电容击穿（误差率±0.5%）；修复方案：注入量子隧穿电流（参数：1.2μA，持续10ms）。”
钱歪嘴的瞳孔骤缩。他抓起桌上的万用表，测量示波器的输出端——波形瞬间变得平滑，和1975年卫星正常工作时的信号几乎一模一样。
“操！”他一拳砸在桌上，“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灵犀AI’不只是医疗助手。”王小码打开“药物冲突检测”模块的代码，“它的核心是‘多模态语义解析’，能同时处理文字、图像、信号——就像人脑能同时看、听、摸。”
钱歪嘴盯着屏幕上的代码，突然笑了：“有意思。看来我之前的判断错了——你不是个只会抄代码的野路子，是个能‘把技术吃透’的狠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暴雨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山影。“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他转身，“智脑的赵扒皮上周找我喝酒，说要收购‘星轨科技’。他说，只要我交出‘神经拟态芯片’的方案，就让智脑的AI医疗产品用我的名字命名。”
王小码的手顿在键盘上。他想起上周在医院，赵扒皮的手下差点抢走奶奶的病历；想起法庭上，赵扒皮用“专利侵权”威胁他。
“所以你选择我？”
“因为你够硬。”钱歪嘴指了指王小码怀里的芯片，“智脑的人现在还在找你的‘银河一号’芯片，而我有李长庚的笔记，你有‘灵犀AI’的代码——我们合作，能把‘两弹一星’的技术火种传下去。”
王小码的手机震动，是陈启明的短信：“小王，李长庚的笔记我看过。他在1975年确实提到过‘量子编码+卫星通信’的设想，但担心被用于军事。你小心钱歪嘴——他当年被智脑开除，不是因为剽窃，是因为不肯把‘量子编码’卖给美国人。”
王小码的目光扫过钱歪嘴的背影。老人正盯着窗外的暴雨，刀疤在闪电下泛着青白。他想起钱歪嘴在法庭上的嚣张，想起他在医院里的威胁，此刻却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合作可以。”他关掉电脑，“但我要先去趟云溪科学院，找陈爷爷确认笔记的真实性。”
钱歪嘴转身，嘴角勾起抹笑：“随你。但我提醒你——智脑的人己经盯上李长庚的笔记了。昨晚，他们的无人机在云溪山拍了十七张照片。”
王小码的手摸向兜里的“银河一号”芯片。芯片表面还留着奶奶体温的余温，像颗小小的太阳。他突然明白，所谓“合作”，从来不是谁依附谁，而是两个“看得懂技术温度”的人，把火种凑在一起，让它烧得更旺。
暴雨渐歇时，王小码走出雷达站。他回头看了眼废墟里的示波器，屏幕上的波形仍在跳动，像极了“银河一号”发射时，地面站收到的第一声“东方红”。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云溪科学院的档案室里，“银河一号”的原始代码正静静躺在保险柜里，封皮上用红笔写着：“留给后来的人——科技自立，脊梁不弯；人心向善，火种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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