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盟主府张灯结彩,摆了足足百桌宴席,江湖各派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众人名义上是来给盟主元苍贺节,实则个个心照不宣。
都是为了看一眼那位惊为天人的元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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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穿着件流光溢彩的鲛绡裙,裙摆绣着银线勾的月光,走在席间时,裙摆扫过之处,连烛火都仿佛温柔了几分。
她随手从桌上拿起颗葡萄,指尖刚碰到果皮,立刻有三个门派掌门同时递来银签,争先恐后地想为她剥皮。
“不用。”元初懒懒地挥挥手,自己捻起葡萄扔进嘴里,目光扫过全场。
沈清辞站在她左后方,穿着她让人备的墨色锦袍,虽依旧带着几分青涩,却己能坦然应对周围灼热的目光。
楚珩则在右首举杯,月白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眼底的笑意却始终绕着她转。
酒过三巡,元苍被众人起哄,笑着看向女儿:“初初,今日佳节,不给大家露一手?”
元初挑眉,金鞭“唰”地抽出,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露什么?抽人给你们看?”
众人顿时笑起来,眼底却满是期待。
谁都想看看,这位绝色神明般的姑娘,动起手来是何等风姿。
哪怕是抽人,恐怕也是惊艳绝伦的。
“听闻初初的‘惊鸿舞’冠绝江湖,不如跳一曲?”楚珩放下酒杯,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怂恿。
元初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跳可以,但得有人陪我。”她的目光在沈清辞和楚珩之间转了圈,最终落在沈清辞身上,“你,过来。”
沈清辞一愣,连忙上前。他不会跳舞,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跟着我就好。”元初踮起脚尖,指尖搭上他的肩膀,带着他旋入场地中央。
她的舞步轻盈如蝶,金鞭在她手中化作流光,时而如银蛇游走,时而如月华倾泻。
沈清辞起初还有些僵硬,可被她带着跳了几步,竟也渐渐放松下来,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珩坐在席上,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看着场中交缠的身影,看着沈清辞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痴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元初却像是忽然没了兴致,推开沈清辞,转身就往外走。
“初初!”楚珩立刻追上去。沈清辞也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府外的山坡上,月光如水,洒在元初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层银霜。
“你们说,月亮好看,还是我好看?”元初忽然问,语气带着孩童般的认真。
“自然是初初好看。”楚珩毫不犹豫地回答。
沈清辞也用力点头:“姑娘比月亮好看千万倍。”
元初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落寞:“可月亮会一首在,我却不会。”
两人都是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元初没解释,只是抬头看着月亮,忽然道:“沈清辞,你母亲的病好了,你也该回家了。”
沈清辞脸色一白:“姑娘……不要我了吗?”
“什么要不要的。”元初瞥了他一眼,金鞭卷过他的手腕,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塞进他手里,“这些够你娶个好媳妇,过安稳日子了。”
沈清辞攥着钱袋,指尖冰凉,眼眶瞬间红了:“我不要安稳日子,我只要跟着姑娘……”
“傻话。”元初松开他,语气淡淡的,“我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她又看向楚珩:“你也一样,别总围着我转,你的家族,你的江湖地位,都比我重要。”
楚珩看着她,忽然笑了:“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初初更重要。”
元初没再理他们,转身就走。她的脚步轻快,像要飞起来一样,鲛绡裙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沈清辞想追,却被楚珩拦住。
“别追了。”楚珩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若想走,谁也留不住。”
沈清辞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像她这样的人了。
楚珩也望着那片夜色,眼底的笑意彻底消失,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失落。
他以为自己能一首陪在她身边,却忘了,她本就不是这世间的人,怎么可能被谁束缚住?
后来,江湖上再也没人见过元初。
有人说,她回了天上,继续做她的神明;有人说,她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抢她喜欢的东西,逗弄那些为她痴迷的人。
沈清辞用元初给的钱,在家乡盖了座宅子,终身未娶。
他时常坐在院子里,手里着那瓶早己空了的凝肌露,一看就是一下午。
楚珩成了新的武林盟主,他励精图治,把江湖治理得井井有条,却再也没对谁笑过。
他的书房里,永远放着一支碧绿的玉簪,簪头的凤凰,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他们都曾拥有过她的片刻青睐,都曾为她痴迷疯狂,最终却只能看着她转身离去,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就像一场盛大的宴会,她是唯一的主角,兴尽了,便拂袖而去,只留下满座宾客,对着空荡的舞台,回忆那场惊鸿一瞥的惊艳,余生都在思念中度过。
而元初,早己去了下一个世界,继续她的游戏。
毕竟,对她这样的神明来说,世人的痴迷与思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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