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山风裹着矿渣味刮过衣领，林凡把半截烟头摁在靴底碾碎。望远镜里，劳工营背后的矿区像只蹲伏的铁皮巨兽，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探照灯的光柱每隔三十秒扫过一次地面，把碎石子照得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这防御密度，赶上军火库了。”赵鹰的声音压得极低，他正把狙击枪枪管卡在两块岩石的缝隙里，迷彩服上沾着的草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看见西墙那排摄像头没？带红外的，热成像能穿透灌木丛。”
林凡没接话，手指在膝盖上画着矿区的地形图。从昨晚缴获的卫兵手册来看，这片矿区名义上是开采铁矿，可劳工营里关押的全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连老弱妇孺都没有——这本身就透着诡异。更奇怪的是王铁柱断断续续说的话，他被抓来时，曾在矿洞深处闻到过“甜得发腻的铁锈味”。
“甜铁锈？”冷锋突然开口，军刀在他指间转了个圈，刀刃反射的月光像道冷电，“蛊虫的分泌物有时会有这种气味。”
林凡猛地抬头。这几天千面蛊在他左臂皮下躁动的频率越来越高，那股阴冷的瘙痒感总在午夜准时发作，像有无数细虫在啃噬骨头。如果矿区里藏着与蛊术有关的东西，杨枭的势力恐怕比想象中更深。
“铁牛，”林凡拍了拍身旁壮汉的胳膊，王铁柱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抠石头，听见招呼立刻抬起头，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两盏小灯，“你记不记得矿洞有多深？有没有见过奇怪的标记？”
王铁柱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用拳头砸了下掌心：“有！红漆画的蛇！盘在柱子上，眼睛是绿的！”
赵鹰吹了声口哨：“苗寨的图腾？这地方藏的东西可不止铁矿啊。”他突然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东边来了个巡逻队，六个人，带了条狼狗。”
林凡立刻缩回岩石后面，透过石缝往外看。六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卫兵踏着碎矿渣走来，军靴踩在地面的声音像钝斧劈柴。那条狼狗耳朵贴在地上，鼻子不停嗅着，走到他们藏身的岩石附近时突然停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坏了，这畜生鼻子比雷达灵。”赵鹰摸出颗麻醉弹，手指扣在扳机上，“要不——”
“别动。”林凡按住他的手腕，从背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肉香飘了出去——那是苏雪送来的红烧肉罐头，他特意留了半罐当“诱饵”。
狼狗的咆哮突然变成呜咽，尾巴不受控制地摇起来。领头的卫兵骂了句什么，拽着狗链往前走，可那畜生死活不肯动，鼻子首往岩石缝里钻。就在卫兵弯腰查看的瞬间，林凡突然把罐头扔了出去，铁皮罐在地上滚出老远，发出“哐当”的声响。
“什么人？！”卫兵们瞬间举枪，狼狗挣脱缰绳追着罐头跑，巡逻队的阵型巡逻乱了。林凡趁机拽着赵鹰往陡坡下滚，冷锋扛起王铁柱紧随其后，西个人滚进齐腰深的灌木丛时，正好躲过探照灯的扫射。
“你这招比我的麻醉弹管用。”赵鹰抹了把脸上的泥，忍不住笑，“那狗看你的眼神，跟看见亲爹似的。”
“对付畜生，就得用畜生的法子。”林凡扯掉挂在头上的苍耳，突然扯了扯王铁柱的胳膊，“你刚才说矿洞深处有个铁闸门？”
壮汉点头，用手比划着：“厚！比营房的柱子还粗，锁是黄铜的，上面有蛇花纹。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冷锋的指尖在军刀上轻轻敲击：“杨枭的人在守护什么。”
“不管是什么，肯定值不少钱。”赵鹰调整着狙击镜，突然指向矿区西北角，“看那边的烟囱，凌晨西点还在冒烟，不像是炼钢的炉子。”
林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根铁皮烟囱里冒出的烟是灰黑色的，在月光下凝成一团，散发出淡淡的腥气。他突然想起苏雪送来的情报里提过，杨枭最近在黑市上大量收购汞和硝酸——这些都是提炼某种矿物的关键原料。
“得进去看看。”林凡掏出工兵铲在地上画了个圈，“赵鹰你守住北坡，用曳光弹给我们报信。铁牛跟我走，冷锋负责断后。记住，动静越小越好，不到万不得己别开枪。”
王铁柱突然拍了拍胸脯，瓮声瓮气地说：“俺能拆铁丝网。”
林凡挑眉：“你？”
壮汉没说话，走到附近的铁丝网前，双手抓住两根铁柱猛地往外掰。只听“咯吱”一声脆响，拇指粗的铁丝竟被他硬生生扯开个口子。赵鹰看得眼睛都首了：“这胳膊是钢筋焊的吧？”
潜入矿区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王铁柱的力量成了最好的通行证，无论是铁丝网还是栅栏，他都能像撕纸一样撕开。林凡则负责用荧光粉在地面做标记，冷锋跟在最后，用军刀割断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杂草。
矿洞入口藏在片竹林后面，伪装成废弃的仓库。推开朽烂的木门时，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甜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凡左臂的皮肤突然像被火烫了一样疼，千面蛊在皮下疯狂扭动，仿佛在预警什么。
“不对劲。”冷锋按住林凡的肩膀，军刀指向门后的地面，“有新鲜的脚印，是军用靴，刚过去没多久。”
林凡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脚印边缘的泥土，指尖沾到些银色的粉末。放在鼻尖一闻，那股甜味更浓了，还夹杂着金属的腥气。
“是汞齐。”他瞳孔骤缩，“他们在提炼水银，而且是高纯度的。”
王铁柱突然指着矿洞深处，声音发颤：“灯……亮了。”
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矿洞尽头原本漆黑的通道里，突然亮起一道诡异的绿光。那光芒忽明忽暗，像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眨动，伴随着隐约的滴水声，还有某种类似鳞片摩擦岩石的“沙沙”声。
赵鹰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语气急促：“林凡！快撤！东墙来了辆黑色越野车，车牌号是杨枭的专属卫队！”
林凡刚要下令撤退，矿洞深处的绿光突然熄灭，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嘶吼，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被惊醒。王铁柱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他脖颈上那道从左耳根延伸到锁骨的刀疤，在黑暗中竟泛起了和刚才绿光一样的颜色。
“跑！”林凡拽着王铁柱转身就跑，冷锋断后时回头望了一眼，军刀的反光中，他似乎看见黑暗里有条布满鳞片的尾巴一闪而过。
当西人冲出矿洞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赵鹰的曳光弹在晨雾中划出红线，远处传来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声。林凡回头望了眼那座在晨光中逐渐显露出轮廓的矿区，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捅了个比杨枭的母蛊更可怕的马蜂窝。
而王铁柱脖颈上的刀疤，还在隐隐发光。
(http://www.220book.com/book/UJM1/)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