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的履带碾过碎石的声音像巨兽磨牙，三辆墨绿色的铁壳子在晨雾里撞开铁丝网，炮口对准矿洞入口的瞬间，林凡拽着王铁柱往旁边的矿渣堆扑去。
“轰！”
第一发炮弹擦着矿洞顶炸开，碎石像冰雹般砸下来。王铁柱下意识把林凡护在身下，宽厚的脊背挡住了飞溅的石块，他脖颈上的刀疤在硝烟里红得发亮，像条活过来的血蛇。
“铁牛！炸仓库！”林凡从他身下钻出来，扯开背包扔过去半捆炸药，“用你最狠的力气扔！”
王铁柱接住炸药时，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突然扯开嗓子吼了一声，声音震得林凡耳膜发疼——那吼声里混着某种奇怪的颤音，像是野兽在示威。远处的装甲车里传来一阵骚动，炮口的瞄准线竟晃了晃。
“这嗓子比我的曳光弹管用！”赵鹰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出来，带着电流杂音，“东山顶视野好得很，你们这群疯子在矿渣堆里跳探戈呢？”
“跳你个头！”林凡骂着摸出烟雾弹，“冷锋！西墙的炸药库还没响？”
话音未落，矿区西侧突然腾起蘑菇云。不是预想中的闷响，而是一连串清脆的爆鸣——李贵的诡雷被引爆了，那家伙居然在炸药库里混了些烟花炮仗，炸开的火星在晨雾里像场诡异的焰火。
“那是……二踢脚？”赵鹰的狙击镜差点从眼眶上滑下来，“李贵这货是来打仗还是过年的？”
混乱突然成了最好的掩护。卫兵们被烟花吓得往仓库跑，装甲车里的机枪手也分了神，林凡趁机拽着王铁柱往矿洞深处滚。矿道里的甜铁锈味越来越浓，手电光柱扫过岩壁时，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抓痕，像是被某种长爪生物抓出来的。
“这边！”王铁柱突然拽着林凡拐进条岔道，岩壁上的红漆蛇图腾在手电光里泛着油光，“铁闸门在最里面！”
岔道尽头的铁闸门比王铁柱描述的更吓人。黄铜锁上的蛇眼竟是两颗绿色的宝石，在黑暗里闪着幽光，门轴处缠绕的铁链上，挂着十几具白骨——看骨架大小，都是成年人。
“这地方是祭坛？”林凡摸了摸白骨的断口，切口平整得像被刀削过，“杨枭在搞什么鬼？”
王铁柱没回答，他正盯着铁闸门上的蛇图腾发愣，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脖颈的刀疤。突然，他“啊”地叫了一声，指尖被蛇眼宝石烫得缩回来，一滴血珠滴在宝石上，那绿光竟瞬间暴涨，铁闸门发出“咔哒”的轻响。
“管用！”林凡眼睛一亮，“再试试！”
王铁柱却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透着恐惧：“俺娘说，身上有蛇疤的人，不能碰蛇神……”
“现在哪来的蛇神！”林凡掏出工兵铲砸向黄铜锁，火星西溅中，他听见身后传来鳞片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岔道入口处，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里爬出来。
手电光柱猛地扫过去，林凡的呼吸瞬间僵住。
那是条水桶粗的巨蛇，鳞片在光线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可本该是蛇头的位置，却长着张模糊的人脸，五官像是被揉烂的泥团，作者“东方不会败”推荐阅读《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唯有眼睛是两颗绿色的珠子，和铁闸门上的宝石一模一样。
“千面蛊的变种……”冷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军刀己经出鞘，“杨枭用活人养的。”
巨蛇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猛地扑过来。林凡拽着王铁柱往旁边躲，蛇身擦着岩壁滑过，留下道湿漉漉的黏液，空气中的甜铁锈味浓得让人作呕。
“炸门！”林凡对着王铁柱吼，自己掏出颗手雷扯掉拉环，“冷锋！帮我争取十秒！”
冷锋没说话，军刀在他手里转出朵刀花，迎着蛇头冲了上去。刀刃劈在鳞片上的声音像砍在钢板上，火花里，他突然矮身滑到蛇腹下，军刀精准地刺入鳞片缝隙——那里没有人脸，只有块蠕动的肉色组织，像颗未成型的心脏。
巨蛇痛得疯狂扭动，蛇尾扫向岩壁，碎石如雨般落下。王铁柱趁机抱起炸药包，嘶吼着撞向铁闸门。黄铜锁在巨力下变形的瞬间，林凡拉着冷锋往回跑，同时按下了引爆器。
“轰隆——”
炸药的冲击波把三人掀飞出去，林凡重重撞在岩壁上，嘴里尝到血腥味。他挣扎着抬头，看见铁闸门被炸开个缺口，门后的黑暗里，竟立着十几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蜷缩着和王铁柱一样的壮汉，他们脖颈上都有蛇形刀疤，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绿光。
“原来不止铁牛一个……”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明白杨枭在做什么——他在用这些壮汉养蛊，用他们的血肉喂那条人面巨蛇。
巨蛇冲破烟雾扑过来，这次它的人脸张开，露出满口尖牙。王铁柱突然挡在林凡身前，他脖颈的刀疤彻底变红，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俺娘说……蛇疤醒了，就能回家……”他喃喃着，突然迎着蛇头冲上去，拳头砸在蛇头上的声音闷得像打雷。
林凡趁机拽起冷锋往矿洞外跑，耳机里传来赵鹰气急败坏的喊声：“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用狙击枪打装甲车的油箱了！这玩意儿要是炸了，咱们都得变成烤猪！”
矿洞外的混乱己经升级。李贵的烟花诡雷引燃了仓库的汽油，火舌舔着装甲车的履带，卫兵们在火海里乱窜。赵鹰的曳光弹像指路明灯，在浓烟里划出撤退的路线。
林凡回头望了眼矿洞深处，王铁柱还在和巨蛇缠斗，他的吼声里混着越来越清晰的蛇嘶。突然，那片黑暗里亮起十几道绿光——被关在笼子里的壮汉们醒了，他们正撞破铁笼，往王铁柱的方向聚拢。
“走！”冷锋拽了林凡一把，军刀指向东边的密林，“他不会有事。”
林凡最后看了眼那片跳动的绿光，跟着冷锋冲进火海。装甲车的油箱在身后爆炸，气浪掀得他差点摔倒。他不知道王铁柱能不能活下来，不知道那些绿眼睛的壮汉会变成什么，更不知道杨枭为什么要养这些怪物。
但他摸着左臂皮下躁动的千面蛊，突然有种预感——这些被蛇疤控制的壮汉，和他身上的蛊，或许有着相同的源头。
撤退到安全地带时，林凡往矿洞的方向望去，火光里，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正从洞口爬出来，它的背上，骑着个铁塔似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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