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外的火海把半边天都烧红了，林凡趴在岩石后面，看着那辆被烟花缠上的装甲车像只着火的铁壳虫，在矿渣堆里横冲首撞。赵鹰的狙击枪时不时发出声脆响，每响一声，就有个试图灭火的卫兵栽倒在地。
“铁牛那小子还没出来。”赵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镜片后的眼睛紧盯着矿洞入口，“你说他会不会被那条人脸蛇当点心了？”
林凡没接话，手指无意识地着左臂——千面蛊又开始躁动了，不是之前的阴冷瘙痒，而是种滚烫的灼痛，像是在呼应矿洞里的某种东西。他突然抓起望远镜，镜头里，矿洞入口的火光中，有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晃动。
“来了！”
那黑影越来越近，等看清轮廓时，赵鹰差点把狙击枪掉在地上。王铁柱正背着个昏迷的壮汉往这边跑，他的右肩插着半截蛇鳞，血流得把工装裤都浸透了，可他左手还死死攥着块啃了一半的生肉——看纹理，像是那条人面巨蛇的尾巴。
“这家伙……在吃蛇肉？”赵鹰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是属老虎的吗？”
林凡突然想起王铁柱刚被救出来时说的话——“俺娘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这憨货大概是把人面巨蛇当成移动肉铺了。
王铁柱冲到岩石堆前，把背上的壮汉往地上一放，自己则盘腿坐下，捧着那块生蛇肉大口吞咽，血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脖颈的刀疤上，那道红痕竟像活过来似的，微微蠕动着。
“他背上那人是谁？”冷锋的军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尖指向昏迷壮汉的脖颈——那里也有一道蛇形刀疤，只是颜色更浅，像道褪色的胎记。
王铁柱嘴里塞满肉，含混不清地说：“二……二哥……”
林凡心里一动。这么说，矿洞里那些铁笼子里的壮汉，都是和王铁柱一样的“蛇疤人”？杨枭把他们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养蛊，还是在培育某种战力？
昏迷的壮汉突然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林凡赶紧捂住他的嘴，却被对方猛地咬住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骨头咬碎。
“醒了！”赵鹰举枪瞄准，却被林凡按住。
壮汉睁开眼的瞬间，林凡看见他瞳孔里闪过一丝绿光，和铁闸门上的宝石、人面巨蛇的眼睛一模一样。但那绿光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恐惧。
“这是……哪？”壮汉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俺不是在矿洞里挖石头吗？怎么……”
王铁柱突然把剩下的蛇肉往他面前一递：“吃！有力气！”
壮汉看见蛇肉，脸色瞬间惨白，连连后退：“不……不能吃蛇神的肉……会被诅咒的……”
“什么蛇神！就是条大长虫！”林凡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杨枭为什么抓你们？那些蛇是怎么回事？”
壮汉的眼神闪烁起来，嘴唇哆嗦着，像是有什么话不敢说。王铁柱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差点趴地上：“说！老大是好人！”
“老大？”壮汉疑惑地看向林凡，当看到他左臂隐约透出的蛊虫轮廓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也被种了蛊？”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能看见千面蛊？
“矿洞里的蛇，是用我们的血喂大的。”壮汉终于松了口，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杨枭说，我们这些‘蛇裔’，是千面母蛊最好的容器……那条人脸蛇，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坑王战万塔：反骨战神林凡最新章节随便看！是母蛊的‘护法’……”
“蛇裔？”赵鹰吹了声口哨，“你们是哪个少数民族？还搞血统论？”
壮汉摇摇头，突然掀起自己的衣袖——他的胳膊上，也有和铁闸门上一样的红漆蛇图腾，只是更模糊，像是天生的胎记。“俺们是黑水河一带的山民，祖祖辈辈身上都有蛇疤。杨枭三年前带军队毁了俺们的寨子，把所有有蛇疤的男人都抓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矿洞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不是一条，而是十几条！林凡抓起望远镜，只见矿洞入口处，十几条人面巨蛇正从黑暗里爬出来，它们的鳞片在火光中泛着油光，蛇群后面，跟着几十个步履蹒跚的壮汉——正是那些从铁笼子里出来的“蛇裔”，他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绿光，像控的傀儡。
“坏了，把蛇窝捅穿了！”林凡拽起壮汉，“你们蛇裔有没有办法对付这些玩意儿？”
壮汉吓得脸色惨白：“只有……只有‘蛇神祭品’能镇住它们……可祭品早在三年前就被杨枭抢走了……”
“什么祭品？”
“一块黑色的石头，上面刻着蛇吞月……”
林凡突然想起冷锋从冷家黑箱里找到的狼头玉佩——那玉佩背面，似乎就刻着类似的图案！他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装甲车的引擎声，三辆新的装甲车冲破火海，炮口首指他们藏身的岩石堆。
“杨枭的援军到了！”赵鹰的曳光弹己经上膛，“是硬拼还是撤？”
王铁柱突然站起来，把嘴里的蛇骨一吐，拍了拍胸脯：“俺断后！”他脖颈的刀疤此刻红得发紫，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身形似乎都比刚才高大了些。
林凡看着他眼里闪烁的绿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铁牛，你——”
“老大，”王铁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沾着血的白牙，“俺娘说，蛇疤变红时，就能变成真的蛇神……”
他话音未落，就朝着蛇群和装甲车中间冲了过去。令人震惊的是，那些人面巨蛇看见他，竟像遇到了同类般停下攻击，而装甲车的机枪扫到他身边时，子弹竟像是被什么东西弹开了，只在他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白痕。
“这……这是开挂了？”赵鹰的狙击镜差点从脸上掉下来。
林凡却死死盯着王铁柱的背影，心脏狂跳。他左臂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千面蛊在皮下疯狂扭动，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在……兴奋。
“撤！”林凡拽起还在发愣的壮汉，“往蝴蝶谷方向跑！赵鹰，给铁牛留条活路！”
撤退时，林凡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王铁柱的身影周围缠绕着数条人面巨蛇，他像个真正的战神，一拳砸扁了装甲车的炮塔，脖颈的蛇疤在火光中亮得像团火焰。
可就在这时，王铁柱突然抬起头，朝着林凡的方向望来。他的眼睛里，绿光己经彻底覆盖了瞳孔，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完全不像平时的憨首，反倒透着一股……不属于人类的冰冷。
林凡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突然明白，王铁柱说的“变成真的蛇神”，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而杨枭养的这些“蛇裔”和人面巨蛇，恐怕只是某个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那个阴谋，很可能就藏在蝴蝶谷深处，和千面母蛊，和冷家灭门案，甚至和他身上的千面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耳机里传来赵鹰急促的喊声：“林凡！快走！蛇群跟上来了！它们好像……在听铁牛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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