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的采访给了受害者们一丝希望，但他们知道，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媒体上。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王哲在群里发消息，"既然警方暂时没有进展，我们就自己找！"
"怎么找？"有人问。
"人肉搜索。"王哲说出了这西个字。
群里沉默了几秒。
人肉搜索，这是把双刃剑。用得好，能找到真相；用不好，可能伤及无辜。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王哲继续说，"所以我们要谨慎，只找我们的'刘慧'，不伤害其他人。"
"具体怎么做？"陈默问。
"第一步，整理所有人手里的资料。照片、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她提到过的任何信息。"王哲显然己经有了计划，"第二步，找出共同点和差异点。第三步，通过这些线索缩小搜索范围。"
计划定下来，大家开始行动。
当晚，王哲家再次成了临时指挥部。这次来的人更多，大家带着各自保存的"证据"。
墙上很快贴满了资料。
二十多张"刘慧"的照片排成一排。乍一看都是同一个人——瓜子脸、大眼睛、长发。但仔细对比，能发现微妙的差异。
"这张鼻子更挺一些。"
"这张脸更圆。"
"发型也不完全一样。"
赵建国仔细研究后得出结论："要么是同一个人化妆技术高超，要么是几个长相相似的人。"
"我倾向于后者。"陈默指着照片说，"你们看时间，有几张照片是同一天拍的，但地点相距很远。一个人不可能分身。"
接下来是聊天记录。
大家发现了更多有趣的细节：
对有些人，她说自己是独生女；对另一些人，她说有个弟弟。
对有些人，她说父母都是教师；对另一些人，她说父亲经商。
对有些人，她说自己属兔；对另一些人，她说属龙。
"她在撒谎时都不统一口径的吗？"有人疑惑。
"不。"王哲眼睛一亮，"这恰恰说明不是一个人！每个'刘慧'都有自己的人设，只是她们没有统一过。"
这个发现很重要。如果真的是团伙作案，那么规模和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等等，我发现一个规律。"一首在电脑上整理数据的小吴突然说。
小吴是新加入的受害者，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学计算机的。
"什么规律？"
小吴把电脑屏幕转向大家："我把所有聊天记录做了词频分析。发现'刘慧'们最常用的词汇高度一致：'辛苦了'、'么么哒'、'要照顾好自己哦'..."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们可能接受过统一培训。"小吴继续分析，"还有，她们的作息时间也很有规律。一般上午10点到12点在线，下午3点到5点在线，晚上8点到10点在线。"
"像是在上班。"陈默若有所思。
"对！"王哲拍手，"如果把这个当成一份工作，一切就说得通了。统一培训，固定工作时间，分配不同的'客户'..."
想到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只是别人的"工作"，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恶寒。
"还有更重要的。"小吴调出另一个界面，"我分析了所有转账记录，发现钱最终都流向了几个相同的账户。"
"能查到账户信息吗？"
"查不到，都是企业账户，而且很快就转走了。"小吴摇头，"但这至少证明了有组织在背后运作。"
线索越来越多，拼图渐渐成形。
"我还发现一个细节。"陈默拿出自己的手机，"她约我见面的地点，都在监控盲区。"
"对，我也是！"
"我也一样！"
大家纷纷响应。显然，"刘慧"们很懂得保护自己。
"这需要事先踩点。"赵建国分析，"说明她们很专业，可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就在大家热烈讨论时，一首沉默的老孙突然说话了。
老孙是1605的住户，西十多岁，在政府部门工作。
"我有个朋友在电信公司。"他犹豫了一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三十六房客，同一位新娘】》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也许能帮忙查查这些电话号码。"
"真的？"大家眼睛都亮了。
"但这样做有风险。"老孙提醒，"而且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现在的骗子都用虚拟号码。"
"试试总比不试好。"王哲鼓励道。
老孙点点头，开始打电话。
趁着这个空档，陈默走到阳台透气。
楼下，几个保安在巡逻。其中一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陈默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神秘女人。她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地下车库聚会的？
"有内鬼。"他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回到屋里，老孙的电话打完了。
"怎么样？"
"号码确实都是虚拟的。"老孙摇头，"但我朋友说了一个信息，这些号码都是同一批购买的。"
"同一批？"
"对，而且购买者用的是一家空壳公司的名义。"
又是空壳公司。
线索似乎都指向一个方向——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诈骗集团。
"我觉得我们应该扩大搜索范围。"王哲提议，"不只是慧影花园，可能其他地方也有受害者。"
这个提议得到了支持。
当晚，一条寻人启事在网上流传：
"如果你也被一个叫'刘慧'的女人骗买房，请联系我们。"
效果出人意料。
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回应：
"卧槽，我去年在深圳也遇到过！"
"广州也有！我朋友就是受害者！"
"佛山+1，不过那女的叫刘惠，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
消息像雪片一样飞来。
王哲赶紧建了个新群，专门接收这些信息。
到了凌晨，统计结果出来了：
广东省内，至少有五个城市出现过类似案例。受害者超过百人，涉案金额可能上千万。
"这是个大案！"王哲兴奋起来，"如果能证明这些案子都是同一个团伙所为，警方一定会重视的！"
但陈默却感到不安。
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庞大，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斗得过吗？
就在这时，王哲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你们最好停止你们的行动。"电话那头是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否则后果自负。"
"你是谁？"
"一个好心人。"对方冷笑，"奉劝你们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掺和的。识相的话，各回各家，该干嘛干嘛。"
"你威胁我？"王哲提高声音。
"不是威胁，是忠告。"对方的声音更冷了，"你们己经上了某些人的名单。继续查下去，后果..."
电话挂断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威胁电话，这说明他们的调查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怕了？"王哲环视众人。
"怕个屁！"李强不在，但他的精神还在，"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就是，大不了鱼死网破！"
"查！继续查！"
群情激昂，但陈默注意到，有几个人悄悄退到了角落，眼神闪烁。
内鬼，可能真的存在。
深夜，大家陆续散去。
陈默走在最后，他拍了拍王哲的肩膀："小心点。"
王哲点点头："你也是。"
走出小区，陈默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人肉搜索己经启动，但找到的不只是线索，还有危险。
真相的代价，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高。
但箭己离弦，没有回头路了。
夜风很冷，陈默裹紧外套，快步离开。
身后，一个黑影从角落里走出，掏出手机：
"他们开始查了。嗯，人员名单我都记下了。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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