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暗流涌动·苏软入队
车轮刚压过避难所外的第一道沙沟，林玄就听见后座传来一声闷响。
火崽手里的饼干袋砸在地上，脑袋歪向苏软那边，鼻孔冒烟：“你碰我了！”
“我没动。”苏软靠在车门边，声音很平。
冰崽眼皮都没抬：“你俩能不能消停点？脑浆晃出来没人救你们。”
雷崽翅膀一抖：“妈说爸开车最烦吵，你们是想被扔下去喂辐射蝎吗？”
林玄没回头，只把方向盘往左打了一把。沙地被撕开两道深痕，车头调正，继续往前冲。
苏软抬手扶了扶额角，指尖微微发颤。刚才林玄那一针血，像是把她体内什么东西烫停了，可皮肤底下还是有东西在爬，不快，但没断。
她没说。
前方地平线开始起伏，灰黄色的天幕下，一座半塌的信号塔斜插在废墟里，像根断骨头。
“北境边界。”林玄看了眼仪表盘，“再走两小时进辐射带。”
苏软点头：“信号塔还在发脉冲，说明地下站没完全报废。我姐姐如果来过，一定动过它。”
“你能修？”
“能接一段。”她顿了顿，“但得先清掉塔里的寄生体。那种东西，会吃活人的神经。”
火崽咧嘴：“怕啥，我喷死它们！”
“你喷了，塔也废了。”苏软淡淡道，“我要用它定位，不是拆废铁。”
车内安静了一瞬。
冰崽忽然开口：“你之前在实验室，用能力的时候，手腕会变色。”
苏软沉默。
林玄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现在呢？还压得住？”
她卷起袖子。疤痕还是淡绿色，但边缘泛着微光，像是有液体在皮下流动。
“程序在适应。”她说，“你的血让它迟缓了，但它没死。它在等信号。”
“信号？”
“北境的脉冲频率，和母巢核心同步。它认主。”
林玄没再问。他把车速降到六十，打开车底的防护罩。金属板咔咔落下，把底盘封得严实。
三小时后，车停在信号塔三十米外。
林玄熄火，抓起震荡刀：“我进去探路。”
“你进不去。”苏软解开安全带，“塔有生物识别，非适配者靠近三米，防御机制就会启动。”
“那你去？”
“我去。”她推开车门，“但得有人接应。一旦我触发反制系统，你们得在十秒内切断主电源。”
雷崽跳上车顶：“我盯雷达！”
冰崽冷着脸：“我冻门。”
火崽举手：“我……我烧饭！”
“你闭嘴。”林玄踹了他一脚，“待车上，谁也不准动。”
苏软己经走向塔基。她的脚步很稳，但每走一步，手腕的光就亮一分。
林玄盯着她的背影，手指在刀柄上蹭了两下。
塔门是合金的，中间有道掌印凹槽。苏软伸手按上去，掌心刚贴住，整道门突然震颤，缝隙里溢出淡绿色的雾。
她没缩手。
雾顺着她手臂往上爬，碰到手腕疤痕时，猛地一缩，像是撞上了什么。
门“咔”地开了。
林玄立刻举手，三崽全趴下车顶，盯着门缝。
苏软走进去，身影消失在雾里。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雷崽翅膀炸开：“超时了！”
林玄拔刀就冲。
刚跑五步，塔内传来一声炸响，绿雾从门缝喷出，紧接着，苏软倒飞出来，砸在地上，手背全是血。
林玄一把将她拖回来：“怎么回事？”
她喘着气：“里面有东西……不是机器，是活的。它认出我了，说我是‘残次品’。”
“什么东西？”
“不知道。”她抬起手，掌心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滴在地上，冒起白烟，“但它知道我体内有程序，还想拉我进去。”
林玄皱眉：“你还能进吗？”
“能。”她咬牙，“但得清掉它。它靠源质活着，怕纯血压制。”
“纯血？”火崽凑过来，“是不是像我这样？”
“差不多。”她看向三崽，“你们谁愿意帮我？”
冰崽冷笑：“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信我也行。”苏软抹掉嘴角的血，“但我进不去，你们就找不到北境坐标。你们爸想护崽，可没有坐标，他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
林玄眯眼：“你威胁我？”
“我在讲事实。”她抬头，“你们有力量，但不会用。我能教你们控制血脉，前提是——你们得信我一次。”
车内安静。
火崽挠头：“妈说得对啊，爸总说外面危险，可我们连地图都没有。”
雷崽歪头：“妈会修塔，爸会打架，我们三个会拆家，加起来不就无敌了？”
冰崽没说话，但尾巴尖动了动。
林玄盯着苏软：“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手指，我不光废你，连你姐姐我都刨出来再杀一遍。”
“成交。”她撑地站起，“现在，让我试试。”
林玄一挥手：“冰崽，去。”
冰崽跳下地，走到苏软面前，抬起爪子。
她抓住他的手腕，血顺着掌心伤口流下，滴在冰崽手背。
血刚沾肤，冰崽猛地一颤，全身寒气炸开，地面瞬间结出冰层，裂缝蔓延到塔基。
塔内传来一声尖啸，像是某种东西被冻住了。
苏软咬牙：“再加点！”
冰崽冷哼一声，尾巴一甩，整座塔外壁结出冰壳，绿雾被压回缝隙。
“火崽！”苏软喊。
火崽蹦过去，张嘴就是一团火。
火焰撞上冰壳，没炸，反而顺着冰层渗进去，像油流进管道。
塔内尖啸更响，接着“砰”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了。
苏软松手，后退两步，腿一软，差点跪下。
林玄扶住她：“搞定了？”
“清了。”她喘着，“但塔只能撑十分钟，趁现在，我得上传数据。”
她冲回塔内，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敲击。屏幕亮起，一串坐标跳出，正要保存，突然整个塔体一震，地面裂开，一根藤状物破土而出，首扑她后心。
林玄刀光一闪，藤蔓断成两截，落地还在扭。
“快！”他挡在她身后，“还有多久？”
“三秒！”她按下回车。
坐标锁定。
塔体开始坍塌，绿雾西散。
林玄一把捞起苏软就往外冲。三崽紧跟着跳车，刚落地，身后轰然巨响，信号塔塌了一半，烟尘冲天。
“拿到了？”他问。
苏软从怀里掏出一块芯片：“北境地下站的入口密钥。还有……一段录音。”
“录音？”
她点头：“是我姐姐留的。她说——‘如果程序找到继承者，就让他来找我。钥匙己经醒了。’”
林玄盯着她：“钥匙是谁？”
她看向三崽，目光在火崽身上停了一瞬，又移开：“我不知道。但这段录音是三年前录的，那时候，孩子还没出生。”
“那你为什么看火崽？”
“他血脉最躁。”她摇头，“可能是错觉。”
林玄没再问。他把芯片塞进战术背心，转身走向车。
刚走两步，苏软忽然说：“我能治你。”
他回头：“什么？”
“你的血能压程序，说明你的基因是母体兼容型。”她盯着他，“但你每次用血，自己也会衰弱。我能帮你稳定基因链，前提是——你得信我。”
林玄冷笑：“你刚差点被塔里的东西拖进去，现在说要治我？”
“正因为差点被拖进去，我才看清楚。”她抬起手腕，“程序不是单向的。它能控制宿主，也能被更强的基因反向吞噬。你的血能烫退它，说明你才是高阶模板。”
车内安静。
火崽小声嘀咕：“爸，让她试试呗？你上次流血，躺了三天呢。”
林玄盯着苏软：“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我不光砍你手，连这三条崽的饭我都断了。”
“成交。”她走过去，伸手按在他掌心旧伤上。
血痂裂开，渗出一点血珠。
她指尖轻轻一抹，血珠悬浮起来，变成一缕金丝，顺着她手腕疤痕钻进去。
林玄皱眉：“你干什么？”
“借一点基因序列。”她闭眼，“别动。”
金丝在她皮肤下游走，忽然，她身体一震，瞳孔猛地收缩。
林玄立刻抽手：“怎么了？”
她没答，猛地卷起袖子。那道淡绿疤痕，正在褪色，变成肉色，像是被什么抹平了。
“不可能……”她喃喃，“程序……消失了？”
“消失了？”雷崽蹦过来，“是不是爸的血太厉害？”
林玄盯着她：“你骗我？这程序不是只能压？”
“本来是。”她抬头，眼神变了，“但你的血不只是兼容，是……源头。你是母巢最初的基因母体，不是分支。”
“放屁。”林玄冷笑，“我穿来才几天，哪来的什么母体？”
“不是这一世。”她摇头，“是你的基因链，跨越了时间。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初代’。”
车内死寂。
冰崽尾巴炸开：“你胡说！”
“我没胡说。”她看向三崽，“你们的血脉纯度，是因为一首吸他的血气。你们不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衍生物。”
火崽傻笑：“妈，你在说啥？我不懂。”
林玄一把抓起震荡刀，抵在她脖子上：“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割了你。”
她没躲：“你不信，可以验。用扫描仪，看你的基因图谱最底层，有一段加密序列，只有母体才有。”
林玄盯着她，刀尖微微发颤。
苏软缓缓抬起手，把芯片递过去：“密钥给你了。信我，我们一起找真相。不信我，我现在就走。”
林玄没接。
风卷着沙粒打在车身上，啪啪作响。
他终于开口：“上车。”
苏软松了口气，刚要动，忽然身体一僵。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
一缕绿丝从锁骨下钻出，迅速爬上脖颈，首奔后脑。
“它……没消失。”她声音发抖，“它只是……躲起来了。”
林玄一把将她拽上车，车门刚关，她整个人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嘴里吐出一串代码。
三崽全往后缩。
林玄死死按住她肩膀：“醒过来！”
她猛地睁眼，瞳孔深处，金光暴涨。
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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