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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雷符误伤

小说: 鬼医玄陵往生契   作者:废墟造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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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的黑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那些提着白纸灯笼的“客人”僵立在巷口,脸上的笑容凝固成诡异的弧度,喉咙里“嗬嗬”作响,仿佛有团湿棉絮堵在嗓子眼。张玄陵与沈素心刚从纸扎铺后绕出来,就听见巷尾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像被钝刀切割的绸缎,尖锐中带着破碎的颤音。

循声望去,一个穿短打的货郎正瘫坐在青石板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影子——那团本该随月光拉长的黑影,此刻正被一缕浓如墨汁的雾气啃噬。雾气所过之处,石板路露出惨白的底色,货郎的脚踝己经变得半透明,像被水泡透的宣纸,隐约能看见骨头的轮廓。他的眼球瞪得滚圆,瞳孔里映出自己逐渐消散的手掌,嘴巴无声地开合着,像是在喊“救命”,却连一丝气音都发不出来。

“是噬魂鬼!”沈素心的声音陡然绷紧,她猛地掀开梨花木药箱,黄铜锁扣弹开时发出“咔哒”脆响。箱底整齐码着十几枚银针,最长的那枚足有三寸,针尾系着的红绳在黑雾中轻轻颤动,针尖泛着冷冽的青光,“这东西靠吞影子伤人,被啃掉影子的人会像融化的冰一样消失,连轮回的机会都留不下!”

那团黑雾在吞噬完货郎的双脚后,缓缓凝聚成半人高的轮廓。它没有五官,只有两团跳动的绿火充当眼睛,周身缭绕着细碎的黑丝,细看之下竟是无数根头发,随着它的移动在空气中扫动,留下淡淡的腥气。察觉到有人靠近,黑雾猛地转向,绿火中翻涌着贪婪的光,骤然拉长如鞭子般抽来,所过之处的灯笼绿光都被吸成了惨白。

“小心!”张玄陵一把将沈素心拽到身后,桃木剑在掌心旋出半圈金弧。他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在剑身上,雷法口诀在齿间炸开:“天雷隐隐,地雷轰轰——破!”

金光如裂帛般劈向黑雾,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弹开半尺。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些黑丝突然暴涨,缠住了桃木剑的剑身,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竟在剑身上蚀出细密的凹痕。张玄陵这才惊觉,这噬魂鬼的阴气中掺了尸毒,寻常道法根本制不住。

沈素心趁机矮身绕到黑雾侧后方,手腕翻转如穿花,三枚银针在指间转出银弧。她的指尖沾着点糯米粉,那是出发前特意从九叔的米缸里抓的,对付阴物最是有效。“玄陵,引它转身!”她低喝着屈指弹出银针,针尖精准地刺向黑雾背后的三点——那是鬼门穴的位置,也是厉鬼阴气最薄弱的破绽。

银针入体的刹那,噬魂鬼发出震耳的尖啸,黑雾剧烈翻滚,却没能将银针逼出。沈素心正想掐诀催动阳气,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啪”地绷断,断口处冒出一缕青烟。她心头一沉,就见黑雾抓住这瞬间的破绽,猛地炸开成无数黑丝,如暴雨般射向周围僵立的“客人”。

那些提灯笼的“客人”被黑丝沾到,身体瞬间僵首,脸上的笑容凝固成面具。他们一个个扑倒在地,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丝啃噬,石板路上很快积起一层透明的“尸水”,散发出淡淡的杏仁味——那是魂魄消散时特有的气息。噬魂鬼的力量在吞噬了数十道影子后暴涨,黑雾凝实得几乎能看清轮廓,绿火中甚至映出了货郎痛苦的脸。

“素心,闪开!”张玄陵的声音带着焦灼。他摸出张黄符,指尖燃起的金光将符纸照得透亮,朱砂绘制的雷纹在黑雾中流转,像条苏醒的金龙。这是他压箱底的“五雷符”,需以自身阳气催动,威力比寻常雷符强三倍,却也格外消耗心神。

沈素心恰在此时侧身躲避噬魂鬼的反扑,她的月白短褂扫过地上的“尸水”,衣角瞬间变得半透明。张玄陵的五雷符己脱手飞出,金光如闪电般撕裂黑雾,却在最后一刻偏了半寸——没能击中噬魂鬼,反而结结实实地打在沈素心的后背上。

“噗——”

沈素心闷哼一声,身体像被巨石砸中,踉跄着向前扑出两步。她下意识地抬手撑地,掌心被碎石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竟“滋”地冒出白烟。更诡异的是,她的后心衣衫被雷符炸出个焦黑的洞,露出的皮肤上没有流血,反而泛起一片青光,像有无数细小的鳞片在皮肤下游动,随着她的呼吸明灭。

“素心!”张玄陵的心脏骤然缩紧,他冲过去想扶她,却被沈素心抬手拦住。她的指尖冰凉,触在他手背上时,竟让他想起小时候在茅山寒潭里摸过的冰块。

沈素心缓缓转过身,嘴角溢出一缕淡淡的青雾,那雾气落地时化作只小小的飞蛾,扑腾了两下便消散了。她用袖口擦去嘴角的痕迹,脸上扯出抹苦涩的笑,眼尾的痣在青光中泛着奇异的红:“道长好手段。这雷符的威力,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张玄陵的目光死死钉在她后背上的青光上,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雷符是纯阳之物,只会对阴物造成伤害,寻常人被击中最多灼伤皮肉,可沈素心身上的青光,分明是阴物被阳气冲击的征兆——就像他当年在茅山用雷符劈过的那只百年女鬼,被击中时也泛起过同样的鳞片光。

他缓缓后退半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另一张五雷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符纸的边缘割着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口的寒意:“你……不是活人?”

周围的黑雾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那些扑倒在地的“客人”尸体正在融化,化作黑色的粘液渗入石板缝,留下星星点点的磷火。噬魂鬼悬浮在半空,绿火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戏,黑丝般的头发在空气中轻轻摆动,织成张无形的网。

沈素心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后背上的青光还在隐隐作痛,那是种被烈火灼烧的感觉,却又夹杂着阴寒的刺痛,像有无数根冰针在皮肉里钻。她沉默了片刻,解开领口的布扣,露出脖颈上挂着的墨色玉佩。玉佩有巴掌大小,表面光滑如镜,却能隐约看见里面有团黑雾在缓缓蠕动,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

“是,也不是。”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是鬼医,医鬼也医人。这是养魂玉,里面封着我半魂。”她指尖划过玉佩,黑雾随之翻滚,“三年前我被蓝婆种下‘子母离魂蛊’,魂体差点溃散,是这养魂玉护住了半魂,才能在阳间行走。但也因为这样,我既不算活人,也不算厉鬼。”

张玄陵的呼吸猛地一滞。养魂玉他在《苗疆异闻录》里见过记载,是用枉死者的头骨磨成粉,混合尸油浇筑而成,通常用来镇压凶煞,或是保存濒死之人的残魂。他想起沈素心总能精准地说出厉鬼的弱点,想起她药箱里那些只对阴物有效的草药,想起她在七笑楼废墟前异常平静的眼神——那些曾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噬魂鬼似乎失去了耐心,绿火骤然暴涨,黑雾化作只巨大的手掌拍来。它能感觉到沈素心身上的阴气因情绪波动而紊乱,正是吞噬的最好时机。

“小心!”张玄陵几乎是本能地将沈素心拽到身后,桃木剑带着雷法金光横扫。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哪怕眼前的人半人半鬼,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被厉鬼撕碎。金光撞上黑雾手掌,发出震耳的轰鸣,无数黑丝被劈成碎片,在空中化作点点星火。

沈素心看着他的背影,后背上的青光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泛起丝暖意。她从药箱底层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黑色的药丸——那是用曼陀罗花和黑狗血炼制的“镇阴丹”,能暂时压制阴物的凶性。“玄陵,它的核心在左肋!那里是影子凝聚的地方!”

张玄陵闻言,手腕翻转,桃木剑划出道金色的弧线,精准地刺向噬魂鬼的左肋。金光如钻,瞬间穿透黑雾,刺中了一团蠕动的黑影——那是无数被吞噬的影子凝聚成的核心,此刻正发出凄厉的尖叫。

噬魂鬼的黑雾躯体迅速溃散,绿火在不甘的闪烁中熄灭。最后一缕黑雾消散前,在空中扭曲成张模糊的脸,竟与七笑楼废墟里发现的伶人骸骨有几分相似。

巷口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天边的残月。张玄陵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放下剑。沈素心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紧绷的肩膀,突然轻声说:“如果你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用雷符劈我。养魂玉虽能护魂,但承受不住第二次五雷符。”

张玄陵沉默了很久,久到沈素心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才缓缓转过身。桃木剑回剑鞘,发出“咔”的轻响,但他手里依旧捏着那张五雷符,朱砂符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不问你的过去,但七笑楼的事,你必须告诉我实情。那些尸体,那些笑声,还有蓝婆的蛊偶,到底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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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心的嘴角勾起抹浅浅的笑,眼尾的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好。但我们得先离开这里,蓝婆留下的蛊偶,恐怕己经开始动了。”

她的话音刚落,巷尾突然传来阵“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钝锯子割木头。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蓝婆扎的那个人形蛊偶正沿着墙壁移动,黄杨木的手指在砖墙上划出深深的刻痕,留下淡黄色的粘液。它的关节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眼窝中的黑绒毛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仿佛有生命般蠕动着。

蛊偶的步伐僵硬却迅速,每一步落下,青石板都微微震动。它的胸口刻着个扭曲的符纹,正是七笑楼阵纹的一部分,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红光。张玄陵注意到,蛊偶的手腕上系着根红绳,打法与沈素心药箱里的银针红绳一模一样,只是红绳上沾着的淡黄色粘液,散发着与噬魂鬼相同的杏仁味。

“它在追踪我们的气息。”沈素心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从药箱里抽出最后几枚银针,“这蛊偶里藏着‘牵魂蛊’,刚才雷符炸开时,我们的气息肯定被它记住了。”

蛊偶突然停下脚步,黄杨木的头颅缓缓转动,黑洞洞的眼窝对准了他们。下一秒,它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像道黄影,指尖的木刺闪着幽光——那上面涂着的,正是噬魂鬼的尸毒。

张玄陵拽着沈素心侧身躲过,蛊偶的指尖擦过沈素心的发梢,几根青丝被削断,飘落在地,瞬间被淡黄色粘液腐蚀成粉末。“它的目标是你!”张玄陵低喝,将沈素心推到身后,自己则迎向蛊偶,“我来拖住它,你去找破蛊的法子!”

黄杨木的拳头带着风声砸来,张玄陵俯身避开,拳风扫过他的发梢,竟带着股灼热的气息——这蛊偶被蓝婆用阳气淬炼过,寻常阴物怕的桃木剑,对它根本无效。他只能依靠身法躲闪,寻找反击的机会。

沈素心退到巷口的老槐树下,看着蛊偶身上的符纹,突然想起母亲留下的医书里有段记载:“人形蛊,以黄杨为骨,尸油为膏,符纹为脉。其力在符,其魂在油,破之需以阳火焚其油,以阴水蚀其骨。”

阴水……她的目光落在药箱角落的小瓷瓶上——那是她从乱葬岗的地脉中收集的“幽冥水”,能腐蚀万物,却对活人无害。阳火……她看向张玄陵腰间的火折子,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玄陵,引它到槐树这边!”沈素心大喊着拔下头上的银簪,将幽冥水倒在簪尖,“用雷符引火,烧它的关节!”

张玄陵会意,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蛊偶的拳头擦过肩头。借着这股冲击力,他踉跄着退到老槐树下,同时摸出火折子吹亮。火苗在风中摇曳,映出蛊偶扑来的身影。

“就是现在!”

沈素心的银簪带着幽冥水刺向蛊偶的膝关节,张玄陵则将火折子扔向蛊偶的肘关节,同时捏碎了手里的五雷符。金光与火焰交织,瞬间点燃了蛊偶关节处的尸油,幽冥水则顺着木缝渗入,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蛊偶发出刺耳的尖啸,黄杨木的躯体在阳火与阴水的夹击下迅速开裂。它的胸口符纹剧烈闪烁,像是在召唤什么,最终在声巨响中炸成碎片,眼窝中的黑绒毛被烧成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残片落地时,张玄陵注意到块木头上刻着个“素”字,笔画被尸油浸得发黑。他捡起来时,木片突然冒出白烟,在他掌心留下个烫痕,形状竟与沈素心后背上的青光鳞片一模一样。

沈素心走过来,看着他掌中的烫痕,突然轻声说:“蓝婆给每个蛊偶都刻了名字,都是当年戏班的人。这个……是刻的我母亲的名字。”

张玄陵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月光落在她脸上,养魂玉的黑雾在她眼底流转,竟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像极了七笑楼废墟里那盏不灭的残灯,孤独却倔强地亮着。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馆见到她时,她正在给个“病人”包扎伤口,那“病人”的手腕是透明的,她却用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绷带上。当时他以为是故弄玄虚,现在才明白,她是在用自己的半阳之血,为残魂续命。

“对不起。”张玄陵低声说,将那张捏皱的五雷符收了起来,“刚才……”

“没什么。”沈素心打断他,用袖口擦去他掌中的烫痕,指尖的凉意让他心头一颤,“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毕竟,人鬼殊途,本就该提防。”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种说不出的疏离。张玄陵看着她转身收拾药箱的背影,后背上的青光己渐渐褪去,只留下片淡淡的印记,像朵盛开的曼陀罗。

巷口的老槐树叶再次“沙沙”作响,这次却像是在叹息。张玄陵知道,有些东西从雷符击中她后背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改变了。他与她之间,隔着的不仅是人与鬼的界限,还有三十年未曾说出口的秘密,和七笑楼深处那片等待被揭开的黑暗。

而远处的七笑楼废墟,不知何时亮起了盏灯,昏黄的光在夜风中摇曳,像只窥视的眼睛。

那盏灯悬在七笑楼残破的戏台檐角,灯杆像是截烧焦的梁柱,挑着个褪色的红灯笼。灯笼纸破了好几个洞,昏黄的光从破洞里漏出来,在断壁残垣间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有人用手指在地上画着诡异的符纹。

张玄陵的目光被那盏灯钉住,喉咙发紧——他分明记得,傍晚勘察废墟时,戏台檐角光秃秃的,连半片木片都没有,这灯笼是何时挂上去的?

“那是‘引魂灯’。”沈素心的声音带着寒意,她收拾药箱的手顿住了,指尖捏着枚断针,“苗疆用来召集孤魂的东西,灯油里掺了枉死者的骨灰,点燃后,方圆三里的游魂都会被引过去。”她抬头望向灯笼,瞳孔微微收缩,“你看灯笼上的影子。”

张玄陵眯起眼,借着月光看清了灯笼纸破洞的形状——竟是张笑脸,嘴角咧得极大,眼角上挑,像极了那些“客人”脸上凝固的表情。更诡异的是,那笑脸的影子在地上缓缓移动,沿着青石板的缝隙,朝着他们的方向爬来,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

“它在标记我们。”张玄陵摸出桃木剑,掌心的雷法金光重新燃起,“蓝婆知道我们破了蛊偶,这是在引我们过去。”

沈素心却摇了摇头,指着引魂灯旁边的横梁:“你看那里。”

横梁上不知何时站了个穿戏服的人影,水绿色的裙摆垂在断梁边,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那人影背对着他们,梳着双环髻,发髻上插着支银簪,月光落在她的脖颈上,泛着玉石般的冷光。

“是旦角的扮相。”沈素心的声音有些发颤,“三十年前,我母亲在七笑楼唱的就是旦角,最爱穿水绿色的戏服。”

话音未落,那人影突然转过身。她的脸上蒙着块白纱,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双眼睛,眼尾那颗痣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红,像滴凝固的血。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灯笼的红光落在她的眼瞳里,映出个小小的笑脸。

张玄陵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双眼睛,像极了沈素心。

“她在等我们。”沈素心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种奇异的笃定,“引魂灯不是为了引游魂,是为了引我。”她将药箱的背带勒紧,转身朝着七笑楼走去,月白短褂的下摆扫过地上的影子,激起细碎的尘埃,“蓝婆想让我看些东西,或者说,想让我记起些东西。”

张玄陵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你知道会是什么?”

“不知道。”沈素心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引魂灯上,灯笼的红光在她眼底明明灭灭,“但我母亲的戏服,养魂玉里的黑雾,还有蓝婆的蛊偶……都指向三十年前的那场火。或许,那里有我失去的记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张玄陵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想起雷符击中她后背时,她嘴角溢出的那缕青雾,像只挣扎的飞蛾。他握紧桃木剑,指尖的雷法金光收了收——这一次,他不会再误伤她了。

两人穿过寂静的街道,青溪镇的房屋都黑着灯,只有窗纸上偶尔闪过晃动的影子,伴随着压抑的笑声,像是有人在梦里被引魂灯勾了去。路边的老井里冒出淡淡的白雾,井绳垂在水面上,映出张模糊的笑脸,与引魂灯的影子如出一辙。

越靠近七笑楼,空气就越冷,引魂灯的红光也越来越亮,将废墟的轮廓照得清晰。戏台周围的断墙上,不知何时贴满了黄符,符纸上的朱砂己经发黑,却依旧能看出是“镇魂符”的样式,只是每个符尾都被人刻意撕掉了,失去了镇邪的作用,反而成了招阴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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