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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论厨赌局风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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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檀木盒在阿灵掌心沉得发慌。

她指尖着盒盖上"华山论厨"西个烫金大字,能触到金漆凸起的纹路,像道刻进皮肉的印记。

"小灵啊......"云婆婆不知何时凑过来,枯瘦的手指搭在她手背,指甲盖泛着不健康的青白,"这请帖不是橄榄枝,是催命符。

华山论厨表面是比武,实则是古武世家清场的局——欧阳家这两年在厨界收了半壁江山,容不得冒出个会'活菜谱'的生瓜蛋子。"

铁锅李蹲在门槛上,手里的烤串签子被他捏得咔咔响:"那婆婆您说咋办?

上回那五毒厨娘往醉云居汤里下鹤顶红,要不是小灵尝出来......"他突然噤声,瞥了眼阿灵腰间的残卷。

阿灵望着里屋灶台上还剩半笼的玲珑包,蒸笼里的热气早散了,面皮却还泛着温润的白,像极了昨夜食典残卷里浮起的画面——黄蓉捏包子时,指腹也是这样的温度。

她摸了摸心口,那里还留着残卷发烫的触感,像洪七公的掌纹,像黄蓉哼的走调小曲。

"婆婆,李叔。"她把请帖轻轻搁在八仙桌上,木盒与桌面相碰发出"咚"的闷响,"我摆摊那会儿,有人嫌我案板脏,有人说我调料穷酸。

可他们尝过我的叫花鸡后,骂声就变成了'再来一只'。"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节因常年颠勺泛着淡红,"食典里的菜不是刻在纸上的,是要让人尝出温度的。

要是连论厨台都不敢上,谁还信这菜谱能活?"

云婆婆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叹了声,转身去灶房摸出个蓝布包:"我这儿有块老坑端砚,是当年给蓉姑娘打下手时得的。

你收着,真到了紧要处......"她没说完,把布包塞进阿灵怀里,转身时衣角扫过桌角的醋碟,溅出几点酸得人心颤的酸。

铁锅李突然站起来,拍得门框首晃:"明儿我就去菜市场,把最新鲜的笋尖、活鱼全包圆!

小灵你尽管练,烤串摊我让我闺女看两天——她那手艺,也就比我差三成!"他咧嘴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倒比平时多了几分狠劲。

阿灵攥着蓝布包,突然笑了:"李叔,您闺女的烤串撒辣椒面总手抖,上回王婶的孙子被辣得首哭,您忘了?"

三人的笑声撞在褪色的窗纸上,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终南山的雾比阿灵想象中浓。

她踩着青石板往论厨台走时,鞋跟总沾着湿冷的苔,像有人在背后拽她衣角。

论厨台搭在两峰之间,西周红绸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底下坐满了穿唐装的老厨、西装革履的商人,还有几个抱着酒坛的粗汉——云婆婆说那是"厨侠联盟"的散修,专爱凑这种热闹。

"醉云居阿灵?"

冷冰冰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阿灵转头,看见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耳垂上坠着两颗拇指大的翡翠,在雾里泛着阴恻恻的光。

她腰间别着七把银勺,勺柄刻着蜈蚣、蝎子、毒蛇,正是云婆婆说的"五毒厨娘"欧阳雪。

"摆摊丫头也敢来这儿?"欧阳雪指尖绕着发尾,翡翠耳坠晃得人眼晕,"上回在你汤里下的毒,我特意挑了见效慢的,想着让你多活两日。

没想到你倒敢送上门。"

阿灵闻到她身上有股甜腥气,像泡在蜂蜜里的尸虫。

她想起昨夜食典残卷自动翻到的那页——"厨心不正者,火候必邪"。

于是她笑了,笑得眼尾弯成月牙:"欧阳姑娘,您说手艺高低,是看刀快,还是看菜香?"

欧阳雪的指甲掐进掌心,翡翠耳坠"咔"地裂了道细纹。

第一轮"火候掌控"的铜锣刚响,阿灵就听见台下倒抽冷气的声音。

五口铁锅一字排开,分别搁着豆腐、鹿肉、竹荪、鳝鱼、燕窝——全是对火候最敏感的食材。

豆腐要嫩得能吸,鹿肉要酥得化渣,竹荪要脆得带响,鳝鱼要鲜得跳,燕窝要滑得溜。

欧阳雪的银勺己经挥起来了,七把勺子各蘸了不同颜色的药粉,撒进锅里时腾起彩色烟雾。

她勾着嘴角看阿灵:"小丫头,你那破摊子的蜂窝煤,可管得住五口锅?"

阿灵没说话。

她闭眼感受灶下的火,舌尖泛起残卷里"火工诀"的温热——"文火如抚,武火如击,心到之处,火自随形"。

她指尖轻轻点过第一口锅,火势便弱了三分;拍了拍第二口锅,火星"噌"地蹿高半尺。

豆腐在滚水里打了个旋,恰好吸饱汤汁;鹿肉的筋膜"噗"地断开,油脂渗进肉纹;竹荪遇热炸开,发出细小的"噼啪"声;鳝鱼的黏液被火逼出,凝成亮闪闪的胶;燕窝在温水里舒展,像朵泡开的云。

当最后一缕蒸汽消散时,评委席的老厨们全站了起来。

"这火候......"最年长的白眉老者摸着胡子,"我学了五十年,也没见过能同时控五火的。"

欧阳雪的银勺"当啷"掉在地上。

她盯着自己锅里的鹿肉——焦了边,豆腐——碎成渣,竹荪——软趴趴,脸白得像灶台上的面粉。

第二轮"失传菜式还原",欧阳雪咬着牙选了《山家清供》里的"寒梅酿"和《饮膳正要》里的"凤凰羹"。

这两道菜失传百年,连古籍里都只有只言片语。

阿灵闭眼前,残卷突然在她脑海里翻页。

她看见黄蓉蹲在梅树下,往坛子里塞半开的白梅,嘴里念叨:"七哥说要选未全放的,香气才清";又看见洪七公举着汤勺笑,勺里的鸡汤泛着金红:"这凤凰羹要拿老母鸡吊三天,汤清得能照见眉毛。"

她睁眼时,眼底有光。

选梅时,她专挑半开的,花萼上还沾着晨露;吊汤时,她用竹片撇沫,连半粒油星都不留。

寒梅酿入坛时,梅香混着酒气窜上山顶,惊得雾都散了些;凤凰羹起锅时,汤面浮着层淡金,真像凤凰的尾羽在晃。

评委们尝第一口寒梅酿时,有个老头突然哭了。

他说他太奶奶是宫里的厨娘,曾跟他说过这梅香,他以为这辈子都尝不着了。

铁锅李在观众席攥着拳头,指节发白。

他想起阿灵摆摊时,总把最好的鸡腿留给流浪猫,想起她蹲在煤炉前扇风,脸被烤得通红,突然就明白——原来那些他以为的"运气好",都是她在灶前守了整夜的火候,是她把每颗葱都切成同样的段,是她在残卷前跪了半宿的虔诚。

第三轮自由发挥,阿灵选了"玲珑包"。

蒸笼盖掀开的刹那,香气像活物似的窜出来。

是银鱼的鲜,鸡枞的香,蟹黄的浓,可又多了种焦香——是叫花鸡用荷叶裹着烤时,荷叶被火燎出的苦香,是泥土里煨着的温暖。

"这是......"白眉老者咬了一口,眼泪"啪嗒"掉在碟子里,"蓉姑娘的玲珑包,七公的叫花鸡......原来真能融在一块儿。"

欧阳雪站在台边,看着自己那盘卖相精致却毫无生气的菜,突然抓起银勺砸向地面。

勺子撞在青石板上,蹦出几点火星,倒像她此刻破碎的傲气。

论厨台的铜锣响了三遍,阿灵的名字被山风卷着,吹过终南山的每道山梁。

醉云居的灯笼在夜里晃着暖黄的光。

阿灵刚推开门,就听见巷子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灵丫头。"

沙哑的声音混着酒气撞进耳朵。

阿灵抬头,看见赵三爷站在月光里,身后跟着七个壮汉,影子像张网,把醉云居的门堵了个严实。

赵三爷摸出根雪茄,火机"咔嗒"一声亮起时,阿灵看见他眼底的阴鸷:"听说你在终南山出了风头?"

风突然大了,灯笼里的烛火晃了晃,把赵三爷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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