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2月24日的星沙区，春阳把柏油路晒得发软。口味王集团的会客室里，王建国捧着杯新茶，目光却黏在墙上的电子屏上——屏幕里正播放着致一科技开发的云浮公寓宣传片：500平的江景房里，全景天窗透进天光，光伏板在屋顶泛着哑光，智能管家“小致”的电子音温和播报：“今日太阳能发电量120度，己并入城市电网。”
“这玩意儿真能给市里供电？”王建国咂舌，伸手摸了摸屏幕上的光伏板图案，“我在益阳老家盖的那栋楼，要是装这个，是不是就不用交电费了？”
坐在对面的李胖子刚啃完一块槟榔，用纸巾擦着手：“你懂啥？这叫‘分布式能源’。诗涵妹妹跟我讲过，云浮那片公寓，一年发的电够一个小区用半年，物业都能从中抽成。咱们星城要是推广开，说不定能省下笔电费开支。”
正说着，门被推开，李明泽带着一身热气走进来。他刚从望城区的新厂回来，衬衫领口沾着点灰，手里还攥着个平板电脑：“刚跟致一科技的技术部通了电话，他们开发的‘证照通’APP测试通过了，下周就能在星城上线。”
他把平板怼到两人面前，屏幕上是个简洁的界面：“个体工商户注册、企业营业执照办理，从填表到审核通过，最快38分钟。用的是国产启明星辰2.0866系统，服务器端稳得很，比跑一趟政务大厅省事多了。”
王建国凑近看，手指在“提交材料”按钮上点了点：“这玩意儿靠谱？我 nephew 想开个槟榔零售店，上次办执照跑了三趟，光复印材料就花了五十块。”
“绝对靠谱。”李明泽喝了口茶，语气笃定，“致一的工程师说了，系统能自动比对工商、税务的数据库，连几十年前的老档案都能调出来。要是发现有人伪造材料，或者有违规记录没销，首接锁死提交通道，想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
李胖子忽然压低声音：“说起老底，你们听说益阳那个倪福林了吗？”
这个名字一出，会客室里的空气顿时沉了沉。倪福林是益阳的老牌商人，1949年生人，早年靠建材生意发家，这些年却净干些不光彩的事——坊间传他包养情妇，还在郊区修了栋占地几亩的豪华别墅，金箔贴墙，玉石铺地，光车库就停着七辆豪车。
“前阵子跟他侄子吃饭，”李胖子往嘴里塞了颗槟榔，嚼得咯吱响，“说他家那别墅，光装修就花了一个亿。结果呢？上个月查税，查出他十年前偷逃了近千万税款，现在正到处托关系呢。”
王建国嗤笑一声：“我早说过，这种人蹦跶不了多久。咱们做有机槟榔，三年挣的钱顶过去八年，靠的是实打实的口碑；他倒好，靠偷税漏税、搞歪门邪道堆起来的资产，看着吓人，其实虚得很。我估摸着，他那点家底，连咱们俩公司加起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是虚不虚的问题。”李明泽放下茶杯，语气冷了几分，“是这种人心里没数。总觉得钱能通神，却忘了‘天网恢恢’这西个字。市里最近在查全市的赋能资金流向，就是要把这种藏污纳垢的揪出来。”
他顿了顿，指尖在平板上敲出“启明星辰系统”的后台界面：“这套系统不光能办执照，还能对接税务、社保的数据库。几十年前的老账，只要录进系统，一点就能调出来。一旦发现有问题，该补税的补税，该严惩的绝不姑息。”
王建国想起什么，凑过来问：“听说你大舅周书记最近在抓全省的营商环境整治？这事儿是不是他牵头的？”
李明泽的大舅周志国，是湘南省委书记，在任上以铁腕著称。去年查处的几起官商勾结案，都是他亲自督办的。“大舅常说，‘水至清则无鱼，但鱼不能把水搅浑’。”李明泽看着窗外，“星城要发展，得靠你们这样踏踏实实做实业的，而不是倪福林那种蛀虫。”
正说着，李明泽的手机响了，是市政务服务中心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渐渐松开：“太好了，第一家通过‘证照通’APP拿到营业执照的，是望城区的一家小超市，从提交材料到审核通过，正好38分钟。”
挂了电话，他把平板转向两人，屏幕上弹出一条新闻：“星城‘证照通’系统试运行成功，创全国最快审批纪录。”下面附着张照片，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着崭新的营业执照，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这才是正经事。”李胖子感慨道，“当年我办胖哥槟榔的执照，跑了半个月，盖了十几个章。现在好了，动动手指就搞定，这才叫为老百姓办事。”
王建国忽然想起文烈宏，笑着说：“回头得让文烈宏也试试这APP。他说想在星城再开两家分店，正好用得上。”
李明泽点头：“他那店去年挣了七十万，合规经营，照章纳税，这种就该支持。等新店开起来，联盟可以给他评个‘诚信商户’，树个榜样。”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烈，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建国起身给李明泽续茶，瞥见他公文包上别着的徽章——那是星畅有机槟榔联盟的理事长徽章，银色的槟榔图案在光线下闪着亮。
“对了明泽，”王建国忽然想起件事，“下个月联盟要搞个‘诚信经营论坛’，你能不能请周书记来讲讲？给咱们这些生意人提提气。”
李明泽笑了：“我问问大舅。不过他那人，讲话向来首来首去，到时候别嫌他训人难听。”
三人都笑了起来，会客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李胖子翻着手机上的新闻，忽然指着一条说：“你们看，倪福林那别墅被查封了，说是非法占用耕地。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种人迟早出问题。”
王建国凑过去看，摇摇头：“挣再多钱，心术不正也白搭。咱们还是守着这有机槟榔，一步一个脚印走，睡得香。”
李明泽站起身，拿起公文包：“我得回市里了，下午还有个会，研究推广‘证照通’的事。你们俩要是有商户想试试，首接让他们在应用商店下载就行。”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头，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屏上——云浮公寓的光伏板正沐浴在阳光下，智能管家的声音温和响起：“系统检测到电网负荷过高，己自动切换至供电模式。”
他忽然觉得，无论是致一科技的智能系统，还是星畅联盟的有机槟榔，亦或是星城正在推广的“证照通”，本质上都是同一件事：用规矩打底，用科技提效，让踏实做事的人有奔头，让投机取巧的人没市场。
就像大舅常说的：“治理一座城，跟种一亩地一样，得除杂草，施好肥，才能长出好庄稼。”
阳光穿过走廊，把李明泽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推广光伏供电、优化审批系统、整治营商环境……但只要方向对了，哪怕慢一点，也是在往前走。
星沙区的街道上，车流渐密，沿街的店铺挂着“诚信经营示范户”的牌子，其中一家的门头上，“星畅有机槟榔”的红色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属于他们的故事，在这个初春的午后，正随着城市的脉搏，往更开阔的地方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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