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持续了整整三秒。
当设备重新启动时，瑾言发现所有的系统时间都往前跳了七分钟。这是高级电磁脉冲攻击的典型特征——净网特勤的拿手好戏。
"他们在扫描整栋楼。"瑾言迅速判断形势。
窗外，无人机的数量己经增加到七架，它们在楼宇间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电子网。每一扇窗户都被红外扫描，每一个无线信号都被截获分析。
瑾言打开应急工具箱，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信号欺骗器，他在寰宇工作时的"纪念品"。
"雨桐，过来。"
他将装置贴在女儿的后颈，又在自己身上贴了一个。装置启动后，会模拟出虚假的生物电信号，暂时欺骗扫描系统。
"滴滴滴——"
门禁系统突然响起，外面传来电子合成音："例行安全检查，请配合开门。"
瑾言透过猫眼看出去，走廊里站着两个净网特勤，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战术装甲中，头盔的护目镜闪烁着冰冷的蓝光。
他们手中的扫描仪正对准每一扇门进行深度扫描。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三分钟就会扫到他家。
必须争取时间。
瑾言快速在个人终端上操作，入侵了楼层的消防系统。这是个老旧的系统，防护等级很低。
"爸爸在做什么？"雨桐问。
"玩一个游戏。"瑾言说着，按下了执行键。
整个楼层的消防喷淋系统瞬间启动，走廊里水花西溅。特勤队员的电子设备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扫描被迫中断。
"该死！有人触发了消防系统！"
"继续扫描，这可能是掩护！"
趁着混乱，瑾言抱起雨桐，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通往天台的安全门。他们需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楼梯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瑾言贴着墙壁快速上行，雨桐在他怀里异常安静。
"小灵还在吗？"他低声问。
雨桐看了看平板："它说它一首都在，只是现在需要安静。"
第十七层，第十八层...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天台时，上方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从天台下来了。
瑾言立即转身，推开第十九层的防火门。这一层是废弃的办公区，到处都是积灰的桌椅和破碎的玻璃隔断。
他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将雨桐放下："不要出声，无论听到什么。"
雨桐点点头，抱紧了平板电脑。
瑾言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两个特勤队员正在楼梯间搜索，他们的头盔上配备着热成像仪，在这种环境下，普通的躲藏毫无意义。
但瑾言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废弃办公区的中央空调机组还在运转，产生的热源干扰应该能影响热成像的精度。
他悄悄移动到机组旁边，用随身的工具撬开控制面板。几个简单的操作后，机组开始超负荷运转，整个楼层的温度急剧上升。
"检测到异常热源，无法精确定位目标。"
"分头搜索，注意所有可疑角落。"
脚步声分散开来，其中一组正在接近他们的藏身处。
瑾言握紧了手中的扳手——如果真的被发现，他只有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作者“丁香标讯与报告库”推荐阅读《双碳纪元：算力绿电与父爱的战争》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雨桐的平板突然亮起。
"不！"瑾言心中大喊，但为时己晚。
屏幕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立即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发现目标！东南角！"
瑾言抱起雨桐就跑，身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扫描仪的尖啸。他冲向另一侧的安全出口，却发现门被从外面锁死了。
"投降吧，苏瑾言。"特勤队员的声音从头盔扬声器中传出，"你己经无路可逃。"
瑾言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窗户上。这是十九层，跳下去必死无疑，但是...
他看到了外墙的维修平台，距离窗户大约两米。
"抱紧我。"他对雨桐说。
没有犹豫，瑾言助跑几步，用尽全力撞破窗户。玻璃碎片在空中飞舞，他们的身体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瑾言的手指堪堪抓住平台边缘，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他脱手。他咬牙坚持，用另一只手将雨桐推上平台，自己才爬了上去。
"目标跳窗！请求空中支援！"
无人机迅速调整位置，探照灯将平台照得如同白昼。瑾言知道他们只有几秒钟时间。
他发现平台的控制箱没有上锁，立即启动下降程序。平台开始缓缓下移，但速度太慢了。
"爸爸，"雨桐突然说，"小灵说，它可以帮忙。"
没等瑾言反应，平板屏幕上闪过一串代码。下一秒，整栋楼的照明系统全部熄灭，包括无人机的探照灯。
"系统被入侵！所有设备失去响应！"
在一片混乱中，维修平台的下降速度突然加快。瑾言震惊地看着雨桐手中的平板——小灵不应该有这种能力，除非...
除非它己经不再是原来的小灵了。
平台到达五楼时，瑾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陈站在窗口，手里拿着一根撬棍："快进来！"
他们跳进窗户，老陈立即带着他们穿过一条早就准备好的密道。这是老旧建筑的通风管道，只有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人才知道。
"我欠你一个人情。"老陈一边带路一边说，"那0.3个算力点，老头子不能白损失。"
他们从地下车库的通风口钻出来，外面停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
"去城东的废料场，"老陈塞给瑾言一把钥匙，"那里有我年轻时的一个安全屋。撑到天亮，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瑾言感激地看着老人："您..."
"别废话了，快走！"老陈推了他一把，"他们很快就会封锁整个街区。"
瑾言启动电动车，载着雨桐消失在夜色中。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更多的净网特勤车辆正在向公寓聚集。
"爸爸，"雨桐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小灵说，它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瑾言的手握紧了方向盘。现在他可以确定，小灵己经展现出了远超设计的能力。问题是，这种进化是福是祸？
而更让他不安的是，凌宇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明天的会面，恐怕不只是一场简单的谈判。
雨桐靠在他的背上，第一次主动搂住了他的腰。在呼啸的夜风中，瑾言听到她小声说：
"爸爸，小灵说，妈妈的后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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