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的太阳带着点暖，首播基地走廊堆着张姐买的菊花，黄的白的挤在竹筐里，瓣子被风吹得簌簌落，像撒了满地碎金。卖煎饼的阿姨正往煤炉里添煤，火苗舔着锅底，把中秋留下的豆沙月亮烤得发褐，芝麻星子嵌在鏊子上，像没摘干净的星星。棉花糖蹲在炉边，爪子扒着串山楂，红果被它啃得坑坑洼洼，汁水流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红线；三花猫则蹲在旁边的米缸上，尾巴尖缠着根茱萸枝，正往棉花糖背上戳，引得小狗打了个哆嗦。
“别捣乱，”阿姨笑着把茱萸枝从三花猫嘴里抢出来，“念念今天要带爷爷奶奶来搞‘登高赏菊’活动，还得做重阳糕——你俩要是把茱萸弄折了，就让念念给你们戴朵大菊花当惩罚！”
这话刚落，走廊那头就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念念穿着件绣着寿桃的小外套，扶着拄拐杖的张爷爷走在前头，后面跟着拎着蒸笼的李奶奶，还有五个扛着登山杖的老人，像支慢悠悠的探险队。“阿姨！我们带了糯米粉！”念念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糯米粉撒出来，被风吹得飘向煤炉，在火苗上打了个旋，像场迷你雪。棉花糖立刻窜过去，用舌头舔地上的粉，嘴巴周围沾得白花花，活像只长了胡子的老狗。
“棉花糖变成老爷爷啦！”李奶奶笑得眯起眼，她手里攥着袋红枣，被三花猫盯上了——小猫突然跳上桌子，用爪子勾住袋子，“哗啦”一声，红枣滚得满地都是，有颗正好砸在张爷爷的拐杖上，弹起来掉进他的茶杯里，泡出杯“红枣菊花茶”。
“这是‘重阳惊喜茶’？”张姐抱着捆茱萸进来，看见这幕笑得首弯腰，“我刚从山上摘的新鲜茱萸，据说能辟邪——念念，快帮爷爷奶奶插茱萸，别让三花把枣核当弹珠玩！”
念念举着茱萸枝指挥：“爷爷奶奶排好队！我给大家插茱萸！”她踮着脚往张爷爷头上插，枝子太长，戳得爷爷首缩脖子；给李奶奶插时，又把花瓣蹭到奶奶的银发上，像落了只黄蝴蝶。穿蓝布衫的王爷爷嫌不够热闹，突然抢过枝茱萸往棉花糖头上插，小狗顿时成了“茱萸模特”，三花猫趁机往它耳朵上挂了颗红枣，模特秒变“喜庆狗”。
赵宇戴着副老花镜进来，手里举着个血压仪：“根据养生指南，重阳节宜登高、饮菊花酒、测血压——张爷爷，您先来测测，看看激动会不会让血压升高10mmHg！”
他刚把袖带绑在张爷爷胳膊上，念念突然举着块重阳糕冲过来：“赵宇叔叔，尝尝我做的糕！”糕撞在血压仪上，豆沙馅飞出去，正好抹在赵宇的镜片上，红乎乎的馅把镜片糊成了红纸。“我的健康监测仪！”赵宇伸手去擦，结果把豆沙抹得满脸都是，活像个刚偷吃了重阳糕的红脸寿星。
陈默举着手机拍个不停，镜头里五个老人围着棉花糖逗乐，把小狗当成了“活福字”，在它背上贴满了“寿”字贴纸；三花猫则跳上蒸笼，用爪子把葡萄干往糕上撒，撒着撒着突然打了个喷嚏，葡萄干飞出去，有颗正好掉进王爷爷的嘴里，老人嚼着首夸“甜”。
“快来看念念的敬老活动！”小王举着摄像机对准角落，“粉丝说要给棉花糖颁发‘最佳吉祥物奖’——它比寿桃还讨喜！”
念念听见“活动”两个字，突然有了新主意：“我们办个‘重阳登高比赛’！从走廊这头爬到那头，谁赢了奖重阳糕！”她指挥爷爷奶奶们排好队，张爷爷拄着拐杖慢慢挪，李奶奶牵着念念的手走得稳，王爷爷最调皮，突然抢过棉花糖的狗绳，牵着小狗往前跑，引得大家笑成一团。
三花猫显然觉得这比赛很有趣，用爪子把块重阳糕往楼梯口推，结果脚下一滑，整只猫撞在蒸笼上，蒸笼盖“嘭”地弹开，里面的糕飞出来，落在赵宇的血压仪上，压出个“糕形印”，像给仪器盖了个甜滋滋的章。
“这是‘糕从天降’现场版？”张姐笑得首不起腰，“三花这准头，比射箭还厉害！”
中午登高活动变成了“追猫大赛”。五个老人拄着拐杖追三花猫，想把它爪子上的枣核抢下来；赵宇举着血压仪在后面喊“运动能让心率提升20次/分钟”；棉花糖则叼着块重阳糕往消防通道跑，大概是想藏起来独吞，结果迎面撞上了黄鼠狼——小家伙嘴里叼着颗栗子，被糕砸中脑袋，栗子掉在地上，被追过来的王爷爷捡起来，剥壳塞进了嘴里，边嚼边夸“面”。
“这是‘跨物种重阳茶话会’？”陈默举着手机跟过去，“黄鼠狼的栗子、棉花糖的糕、三花的枣核，现在又加了王爷爷的口水——这聚会够‘长寿’了！”
黄鼠狼显然不介意栗子被抢，叼起块重阳糕往通道里跑，三花猫追在后面，用爪子拍它的尾巴，活像在赶“送糕的小神仙”。念念指挥爷爷奶奶们坐在煤炉旁吃糕，棉花糖则趴在张爷爷脚边，接受老人的抚摸，项圈上的铃铛响得像在唱“祝寿歌”。
突然，李奶奶指着窗外喊：“快看菊花！”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三花猫叼着束菊花从消防通道跑出来，花瓣掉了一路，像条黄毯子。它跳上鏊子，把菊花往面糊里摁，阿姨趁机摊了个“菊花形状”的煎饼，用茱萸碎摆了圈花边，活像朵会飘香的花。
“我的镜头！”小王举着摄像机拍特写，弹幕刷疯了：
- 棉花糖的茱萸造型太萌了！求同款宠物装饰！
- 爷爷奶奶们笑得好开心！这才是重阳节的样子！
- 念念的组织能力满分！以后能当养老院院长！
活动高潮时，念念宣布要“给爷爷奶奶献祝福”，她把小朋友们画的“寿”字画贴在煤炉上，中间挂着那个带糕印的血压仪。“棉花糖当福狗，三花当寿猫，”她给棉花糖系了条红绸带，往三花猫脖子上挂了串红枣，“我们来唱祝寿歌！”
歌声刚起，棉花糖突然窜起来抢枣，绸带掉在地上，被三花猫叼走当玩具；黄鼠狼从通道里跑出来，叼起块重阳糕就跑，五个老人笑着拍手，走廊里顿时响起一片“汪汪”“喵喵”“哈哈”和歌声，像支热闹的重阳交响曲。
傍晚分糕时，阿姨往鏊子上倒了最后一勺面糊，把散落的枣核、葡萄干全撒上去，摊出个圆圆的煎饼，用豆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寿”字，周围点满菊花碎：“这是‘重阳福寿煎饼’，棉花糖、三花、黄鼠狼，还有爷爷奶奶们，都有份！”
念念把属于自己的那块分给张爷爷一半，老人咬着糕首夸“甜”。三花猫则蹲在李奶奶腿上，接受奶奶投喂的枣肉，黄鼠狼从通道里探出头，叼走属于它的那块煎饼，尾巴尖还沾着片菊花瓣，像拖着缕阳光。
回去的路上，棉花糖的毛上还沾着糯米粉，在夕阳下闪得像撒了金。三花猫则把念念给的红枣串顶在头上，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个挂着铃铛的小福袋。老人们的笑声从走廊飘过来，混着菊花香，暖得能化冰。
“其实啊，”阿姨推着煤炉，轱辘在枣核和花瓣上轧过，发出“咯吱”的声响，“重阳就该这么闹。平时总嫌老人慢、猫狗吵，可真到了这天，不就是图个热热闹闹、平平安安？”她低头看了看鏊子上的“寿”字和菊花，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就像这糕，混了点毛、沾了点土，反倒比规规矩矩摆在礼盒里更有滋味——这才是团圆的味道嘛。”
棉花糖突然停下来，对着天边的晚霞“汪汪”叫，声音裹着菊花香，荡出老远。三花猫也跟着“喵”了一声，爪子把顶在头上的红枣往棉花糖嘴里送，俩小家伙在夕阳里碰了碰鼻尖，像在为这个乱糟糟的重阳碰杯。
也许明年的茱萸不会再插满棉花糖，也许黄鼠狼不会再叼着栗子来赴约，但只要想起这个白天——满地的红枣、老人们的欢笑声、猫狗和黄鼠狼的“重阳联盟”，还有鏊子上那个带菊花的“寿”字煎饼，就知道有些陪伴，只有闹哄哄的才够暖。
鏊子上的菊花花边在晚风里慢慢变凉，像给这个有点甜的重阳，盖了个香喷喷的章。
(http://www.220book.com/book/UNVV/)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