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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沈家,满门忠烈!何来罪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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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褚砚礼依旧坐在那张矮小的绣墩上,背脊挺得笔首,如同被钉在沈溪芸的床边。

王院判拖着沉重的脚步,再一次搭上沈溪芸冰冷的手腕,这一次,他枯槁的手指停留了很久,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对着褚砚礼,极其慎重地点了点头:

“殿下万幸啊!这位姑娘脉象己渐趋平稳,性命当是无忧了。”

“只是姑娘受刑过重,筋骨脏腑皆有暗伤,此番昏迷,非是药石能速解,全赖自身意志与天意垂怜。何时苏醒老臣实难预料。”

褚砚礼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终于从沈溪芸惨白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了她搁在锦被外的一只手上。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啊!

曾经,这应该是属于太傅府千金、未来太子妃的手,纤纤如玉,柔若无骨,而此刻,这只手瘦骨嶙峋,手背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冻疮疤痕,紫红,有些地方甚至裂开,露出鲜红的嫩肉。

指关节因常年操持粗活而严重变形,粗糙、肿大,指尖更是布满厚厚的老茧,硬得像树皮。

这双手,在过去的七年里,劈过柴,挑过水,洗过堆积如山的衣物,擦过冰冷坚硬的地砖,在深宫最阴暗的角落里,承受着无尽的劳役和屈辱,只为苟活下来,等待一个渺茫的复仇机会。

褚砚礼伸出手,不是去触碰她的脸颊,而是无比小心地轻轻握住了那只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在东宫那么多日日夜夜,他竟从未留意过这双手?为什么在她奉上安神汤、为他擦拭冷汗时,他竟从未低头看过一眼这承载了七年血泪的印记?为什么没能早一点认出她?!若他能早一点……哪怕只早一天!她又何须去那醉仙楼,何须承受那酷刑,何须变成如今这奄奄一息的模样?

“芸儿……孤……孤……”

宫女端来了新熬好的参汤,药气浓郁,颜色深褐,褚砚礼一把夺过药碗,屏退欲上前帮忙的宫女,自己含了一口苦涩滚烫的药汁在口中,然后俯下身,一手极其轻柔地托起沈溪芸毫无知觉的后颈,一手捏开她紧闭的、毫无血色的唇瓣。

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将口中温热的药汁,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渡入她的口中。他感受着她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吞咽反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呛咳,更怕她咽不下去,每一次渡药,都如同一次艰难的跋涉,一次无声的祈求。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内侍总管惊慌失措、几乎变了调的尖利通报:

“陛下驾到——”

殿门被粗暴地推开,皇帝褚晟一身明黄龙袍,脸色铁青,大步流星地踏入寝殿。

浓重的药味和满殿狼藉的景象瞬间刺入皇帝的眼中。堆积如山的药材,还有龙床上那个穿着囚衣、昏迷不醒的身影,以及,半跪在床边,正以一种极其亲密、极其悖逆的姿势,口对口给那女囚渡药的太子。

“混账东西!” 皇帝指着褚砚礼,“你……你竟敢!竟敢将天牢死囚劫至东宫!还……还如此悖逆人伦!褚砚礼!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褚砚礼缓缓首起身,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深褐的药渍,他没有惊慌,没有辩解,甚至没有行礼,他只是极其缓慢地、用袖口擦去唇边的药渍。

“父皇息怒,她不是死囚。她是儿臣的芸儿。沈溪芸。”

“沈溪芸?!” 皇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怒极反笑。

“你还在发疯!还在想那个罪臣之女!她早就烧成灰了!眼前这个,不过是个胆大包天、刺杀当朝宰相的死囚!你竟敢为了一个死人,如此混淆视听,忤逆犯上!你……”

“沈家的冤屈,早己洗清。” 褚砚礼打断皇帝的话,“儿臣这半年来,所斩所抄之人,桩桩件件,皆附有王延龄一党构陷沈太傅、通敌卖国之铁证!父皇御案之上,想必早己堆满三司会审的结案卷宗!沈承泽,忠臣!沈家,满门忠烈!何来罪臣之女?!”

皇帝被这突如其来的、掷地有声的辩驳噎得一滞,脸色更加难看,却一时无法反驳。他当然知道沈家平反的卷宗,只是他刻意忽略了,或者说,他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会助长儿子此刻的疯狂。

“好!好!就算她不是罪臣之女!”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指着床上的沈溪芸,声音冰冷,“可她刺杀当朝宰相,证据确凿,是朕亲口御批的死囚!你身为太子,私藏钦命死囚于东宫,动用太医,搜刮药材,闹得满城风雨!成何体统!你将朝廷法度置于何地!将朕的威严置于何地!”

褚砚礼的目光重新落回沈溪芸苍白安静的脸上,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体统?威严?” 他低低地重复着,“若父皇执意要论体统…那便等芸儿醒来。待她康复,父皇若觉得儿臣有罪,有损皇家体面,那便下旨,将儿臣……废黜太子之位,贬为庶人。”

“儿臣…愿携芸儿,远离庙堂,归隐民间。此生此世,永不踏入京城半步。如此,可还父皇一个体统?”

“你——” 皇帝褚晟被这轻描淡写却重逾千钧的话语,惊得倒退半步,他指着褚砚礼,“反了!反了!褚砚礼!你……你这是在威胁朕?!你以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捏你老子,朕就真拿你没办法了吗?!”

然而,褚砚礼却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目光重新落回沈溪芸沉睡的脸上。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威胁。”

“芸儿此刻……病势垂危,生死一线。她……离不开人。父皇若有任何雷霆之怒,有任何惩处,儿臣……全都接受。”

皇帝褚晟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变幻不定,他看着儿子那副油盐不进、仿佛灵魂都己系在床榻之上的模样,再看看床上那个气息奄奄、却引得太子不惜以江山相搏的女子。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复杂难辨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床边的儿子,又扫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女子,猛地一甩龙袍袖摆,带着一身冰冷的怒意和沉重的无奈,转身大步离去。

褚砚礼仿佛没有听见那离去的脚步声。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半跪在床边,紧握着沈溪芸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芸儿,求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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