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莫小龙甩甩头，想把那些奇怪的画面赶走。
他啜了口茶，甜腻的枣香里混着某种草药的清苦，让他舌根发麻，“这茶……味道挺特别的。”
邢紫嫣突然正色道：“小龙，你医术这么好，留在村里太可惜了。”
她修长的双腿交叠着，露出的脚踝纤细，像易碎的白玉，高跟鞋尖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小腿，带来一阵酥麻的痒。
“跟我去中海吧，我家开医药集团的。”
莫小龙差点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医药集团？”他长这么大，只在电视里听过这词。
“紫荆花药业，听说过吗？”她红唇微扬，带着几分骄傲，“市值三百亿。”
莫小龙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三百亿？那得是多少个零？”
他掰着手指头数，数了半天也没数清，只觉得这数字像天文一样遥远。
邢紫嫣被他的表情逗乐了，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怎么？不相信姐姐是富婆？”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卡面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上面烫金的“VIP”字样格外醒目，“喏，无限额的。”
莫小龙盯着卡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目光无意间瞥见她手腕内侧。
那里有个小小的针眼，边缘有些发青，绝不是针灸留下的痕迹——针灸的针眼又细又浅，不会是这样的。
“我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梦曦瑶，现在是集团CEO。”邢紫嫣的声音带着笑意，打断了他的思绪。
“双胞胎？”莫小龙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想起刚才的幻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怎么？”邢紫嫣眯起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魅惑，“听到双胞胎就来劲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像说什么秘密似的，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锁骨，“我妹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
她点了点自己左胸上方，那里的旗袍布料微微隆起，“这里多颗痣，而且她比我……”红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更会玩哦…”
莫小龙只觉得鼻腔又是一热，刚止住的鼻血又涌了出来，比刚才更汹涌。
“哎呀呀！”邢紫嫣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差点把桌上的针盒碰掉，“你这孩子，怎么跟个喷泉似的？早知道不逗你了。”
等再次止住血，莫小龙己经虚弱得像被抽干精气的书生，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邢紫嫣却兴致勃勃地继续“轰炸”：“怎么样？跟姐姐去中海？给你年薪百万，配车配房，还能……”
她眨眨眼，睫毛上好像沾了星光，“经常见到我和妹妹哦！”
莫小龙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目光却又落在她手腕的针眼上，那个印记像根刺，扎在他眼里。
他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有些药材需要通过特殊的方式注入体内，而留下的针孔和普通输液不同……
“紫嫣姐……”他迟疑地问，声音还有些发虚，“你妹妹……是医生？”
邢紫嫣的笑容僵了一瞬，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灿烂起来，像雨后的太阳：“对啊，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
她转动着手腕，像是在展示什么，“前段时间我感冒，她非要给我打点滴，那丫头手笨，扎了好几次才找准血管。”
莫小龙盯着那个发青的针眼，突然想起早上的幻觉。
无影灯下，戴口罩的女人手里拿的好像是……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那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考虑得怎么样？”邢紫嫣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她身体微微前倾，胸前的曲线更明显了，“三天后我回中海，你跟不跟我走？”
莫小龙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像要冒烟，他看着邢紫嫣，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像一团迷雾，明明笑得明媚，却藏着看不清的东西。
“不急。”她突然站起身，旗袍下摆扫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
“明天我妹妹要来，你先见见她再说。”
走到门口又回头，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像毒蛇吐信，“对了……”
她拖长了音调，每个字都像裹了蜜，却又带着点寒意，“她最喜欢你这种纯阳体质的……”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实验对象。”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留下满室的栀子花香。
莫小龙愣了半天，才发现桌上多了张照片。
照片里的双胞胎穿着白大褂，站在一栋气派的大楼前，一个笑靥如花，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正是邢紫嫣。
另一个则冷若冰霜，嘴角紧抿，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把手术刀，透着锐利的光。
而背景里的窗户后面，隐约能看到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个被黑布盖住的人形，轮廓模糊，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莫小龙拿起照片，指尖微微颤抖，照片的边角有些发凉，像揣了块冰。
他盯着那个冷着脸的双胞胎妹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又或者，是在梦里？
夕阳把天边染成一片火烧云，像泼翻了的胭脂盒，红得惊心动魄。
莫小龙还在盯着那张照片发呆，指腹把照片边缘捏得发皱起毛，可照片里双胞胎姐妹的眼神依然像两记重锤，砸得他心口发闷——
尤其是那个冷着脸的，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手术刀，隔着相纸都能感觉到那股锐利。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节奏急促，像有人在敲鼓，吓得莫小龙手一抖，照片“啪嗒”掉在地上，背面朝上。
他慌忙捡起来塞进裤兜，指尖触到布料下硬硬的针盒边缘，才勉强定了定神，拉开木门。
门开处，邢紫嫣换了一身素白旗袍，领口绣着几枝淡墨色的兰草，发间别着朵新鲜的白花，像是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民国女学生，清雅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当她开口，那股子媚劲又像藤蔓似的缠了上来：“小龙，姐姐来给你送晚饭啦！”
她手里提着个紫檀木食盒，雕着繁复的如意纹，边角处还镶嵌着细碎的螺钿，在夕阳下闪着七彩的光。
食盒缝隙里飘出一股诡异的香气，像是十几种药材混着……淡淡的铁锈味？
莫小龙皱了皱眉，师父教过他辨识百种气味，这味道里有当归的甜、黄芪的醇，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像血。
“这是……”他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到门框，发出“咚”的轻响。
“十全大补汤！”邢紫嫣笑眯眯地掀开食盒盖子，一股更浓郁的香气涌了出来。
浓稠的黑色汤水里浮着几片可疑的红色肉块，形状不规则，边缘还带着点筋膜。
“我妹妹特意嘱咐的，说能固本培元，对你这纯阳体质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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