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在骗你？”令狐岚岚挑眉，指尖一弹，蛟内丹飞到莫小龙面前。
“这蛟内丹蕴含的至阴之气，刚好能中和炼妖壶的邪气，再加上我的化神境灵力，净化它只是时间问题。”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不过……”
“不过什么？”莫小龙追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需要你的纯阳体配合。”令狐岚岚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阴阳调和，才能彻底根除噬灵符文，就像……”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就像昨晚那样。”
莫小龙的脸“腾”地又红了，赶紧别过头，假装看窗外的雪景：“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啊。”令狐岚岚说得轻描淡写，“找个修为比我高的纯阳体修士帮忙。
不过据我所知，这天下能达到化神境的纯阳体，除了你那不靠谱的师父，就只有你了。”
她瞥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林老，“你觉得他会帮你？”
莫小龙沉默了，他太了解师父了，那老头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非关系到他的宝贝酒葫芦，否则绝不肯轻易出手。
“所以啊……”令狐岚岚凑近了些，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点甜香，“还是得靠我们‘夫妻同心’。”
“谁跟你夫妻同心！”莫小龙猛地站起来，却不小心碰醒了身边的慕容可可。
少女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可以洞房了？”
“噗——”莫小龙差点把刚咽下去的桂花糕喷出来，令狐岚岚则笑得花枝乱颤，连眼角的朱砂痣都跟着晃动，像活了过来。
“小丫头片子，脑子里就这点东西。”令狐岚岚捏了捏慕容可可的脸颊，手感软乎乎的，“再睡会儿，洞房还早着呢。”
慕容可可嘟囔了几句，又靠在莫小龙的胳膊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莫小龙看着她的睡颜，又看了看笑得暧昧的令狐岚岚，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奇怪的响动——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又像是人的惨叫，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莫小龙瞬间警惕起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那是邢紫嫣给他的防身武器，据说是用千年玄铁打造的，能斩妖除魔。
令狐岚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是雪蛟，况且不止一条。”她站起身，黑色的纱袍在火光下猎猎作响，“看来它们还是忍不住了。”
“雪蛟？”莫小龙想起林老之前说的话，“就是你说的那些闻到你突破气息来的老东西？”
“不止。”令狐岚岚走到破窗边，往外看了一眼，眼神凝重，“还有山魈和雪怪，看来是被我的化神境气息吸引，想过来分一杯羹。”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邢紫嫣和梦曦瑶，“叫醒她们，准备战斗。”
莫小龙赶紧摇醒姐妹俩，邢紫嫣一睁眼就抓起身边的长剑，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是常年历练养成的警觉。
梦曦瑶则迅速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符纸和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在疯狂转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阴气很重，至少有十几只邪物在靠近。”梦曦瑶的声音带着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冷静。
“其中有两只的气息很强，恐怕己经修出了灵智。”
“怕什么！”邢紫嫣挥舞了一下长剑，剑身在火光下闪着寒光，“正好让它们尝尝我的厉害！”
“别冲动。”令狐岚岚拦住她，“这些东西常年生活在长白山的雪地里，熟悉地形，且生性狡猾，硬拼对我们不利。”
她看向莫小龙，“你带着她们从后门走，我来拖住它们。”
“不行！”莫小龙立刻反对，“要走一起走！”他虽然怕令狐岚岚，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自面对危险，“再说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令狐岚岚闻言愣了愣，随即眼底漾开一丝极淡的暖意，快得像雪落即融：“倒是没想到你还会担心我。”
她指尖拂过腕间银铃，清脆的响声压过窗外的风雪，“放心，一群连化神境边都摸不到的杂碎，还伤不了我。”
“可……”莫小龙还想说什么，却被邢紫嫣拽了把胳膊。
红裙少女眼神锐利地扫过破窗，压低声音：“听她的！我们留着只会拖后腿！”
她将一张符纸塞进莫小龙手里，“这是‘爆炎符’，危急关头能保命，快走！”
慕容可可这时也彻底醒了，金蚕蛊在她掌心不安地扭动，发出细微的嗡鸣。“我不走！”
她把银蛇从怀里掏出来，小家伙似乎也察觉到危险，鳞片竖起，吐着分叉的信子，“我能帮上忙！金蚕蛊能克邪祟！”
“胡闹！”令狐岚岚回头瞪了她一眼，周身散发出化神境的威压，“你留着只会让他分心！带着你的小蛇赶紧走！”
她指尖弹出一缕黑气，落在道观后门的石壁上，“从这走，顺着山路往下，有片密林能藏身，我随后就到。”
黑气触到石壁，瞬间腐蚀出一个一人宽的洞口，冷风夹杂着雪沫子灌进来，吹得火堆噼啪作响。
林老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神龛边慢条斯理地喝着酒，仿佛外面的凶险与他无关。
“臭小子，带着丫头们走。”他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花白的胡须上，“令狐丫头应付得来，倒是你们，别被雪怪啃了屁股。”
“师父！”莫小龙急得跺脚，却被邢紫嫣和梦曦瑶一左一右架住。
“走！”邢紫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长剑出鞘，寒光凛冽，“我们在山下等你！”
梦曦瑶则迅速往洞口扔了几张符纸，符纸落地即燃，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墙。
暂时挡住了外面的寒气：“这是‘护灵阵’，能挡半个时辰，你尽快脱身！”
慕容可可一步三回头，金蚕蛊在她掌心转着圈，发出焦急的嗡鸣。
“令狐姐姐，你小心点！”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银锁里掏出个小小的竹筒塞给令狐岚岚。
“这是我奶奶给的‘驱虫粉’，对蛇虫鼠蚁都管用！”
令狐岚岚接过竹筒，指尖触到冰凉的竹面，竟微微一顿。
她看着少女泛红的眼眶，难得没说调侃的话，只淡淡道：“保管好你自己。”
莫小龙被姐妹俩半拖半拽地塞进洞口，临行前回头望了一眼，正撞见令狐岚岚转身的背影。
黑色纱袍在火光中扬起，像振翅欲飞的夜蝶，脚踝的银铃“叮铃”作响，竟奇异地压过了窗外越来越近的嘶吼。
“抓紧了！”邢紫嫣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点喘，“山路滑，别掉队！”
洞口外是陡峭的斜坡，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陷进泥沼。
莫小龙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耳朵里全是风雪的呼啸和身后隐约传来的打斗声——
有金铁交鸣的脆响，有邪物的嘶吼，还有令狐岚岚偶尔响起的清冷喝声，混着银铃的脆响，像支诡异的战歌。
“她不会有事吧？”慕容可可的声音带着哭腔，银蛇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那些雪蛟好凶的，我奶奶说过，长白山的雪蛟能一口吞下一头牛。”
“放心。”梦曦瑶一边用符纸清理着路上的积雪，一边安抚道，“令狐前辈是化神境修士，对付这些东西绰绰有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赶到安全地带，不给她添麻烦。”
她顿了顿，推了推眼镜，“还有……我爹也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莫小龙想起师父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没底，脚下却不敢停。
他能感觉到掌心的“爆炎符”烫得惊人，像揣了块火炭，提醒着他身后那场凶险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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