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雪下得绵密，沈清辞家的书房却暖得像春天。暖气片嗡嗡地转着，把玻璃窗烘出层薄雾，陆知衍正趴在书桌前写物理竞赛题，笔尖划过草稿纸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落雪声，像支温柔的曲子。
“这道题的电场强度方向，你是不是搞反了？”沈清辞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把其中一杯往陆知衍手边推了推。杯壁上凝着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到桌面，被陆知衍随手用纸巾擦了去——他总记得沈清辞不爱看桌面乱糟糟的。
陆知衍抬头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扫过鼻尖。他接过热可可抿了口，眼底泛起点暖意：“是反了，你眼睛真尖。”他把草稿纸往沈清辞那边挪了挪，“帮我看看，这步积分换元对不对？”
沈清辞俯身在桌前，肩膀几乎贴着陆知衍的胳膊。书房的暖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草稿纸上，把“高斯定理”“通量”这些生硬的词，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颜色。他指尖点在“变量替换”西个字上：“这里应该用t代替r2，更简单，你上次教我的。”
陆知衍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学会举一反三了？”指腹蹭过沈清辞的发梢，带着热可可的甜香，像在心里撒了把糖。
刷题到傍晚时，陆知衍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红色的袋子，哗啦倒出一堆东西：火锅底料、肥牛卷、冻豆腐，还有沈清辞爱吃的鱼丸，用保温袋裹着，还冒着白气。“说好的火锅。”他扬了扬下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我妈塞的，说‘给小沈同学补补’。”
沈清辞的脸瞬间红了。上次陆知衍跟他妈妈提了句“寒假要去同学家刷题”，阿姨竟记挂着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他转身往厨房跑：“我去烧水！”
厨房很快腾起白雾。陆知衍站在旁边看他调蘸料，看见沈清辞往自己碗里加了半勺糖，忽然伸手拦住：“少放点，你的嗓子上周刚发炎。”他拿起勺子，舀了小半勺糖拌进去，“这样刚好，甜不腻。”
沈清辞看着碗里浅褐色的麻酱，忽然想起跨年夜的饺子，陆知衍也是这样，连他爱吃甜口却怕腻的小心思都记得。锅里的汤咕嘟冒泡时，他偷偷抬眼，陆知衍正低头把肥牛卷倒进锅里，侧脸在蒸汽里显得格外柔和，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
“上次说的科幻片，”陆知衍忽然开口，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他的专属温柔》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用漏勺把烫好的鱼丸往他碗里盛，“初六上映，一起去看？”
“好啊。”沈清辞夹起鱼丸，烫得指尖发麻，却舍不得放下——鱼丸被戳开个小口，里面的汤汁冒着热气，是陆知衍特意多煮了两分钟的，怕他烫着。
吃完火锅，两人窝在书房看星星。沈清辞把天文望远镜架在窗边，镜头对准猎户座，陆知衍凑过来时，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看见那颗参宿西了吗？红超巨星，快到演化末期了。”
“嗯。”沈清辞的声音有点发紧。望远镜的目镜很小，两人的肩膀紧紧挨着，能感受到对方体温透过毛衣传来，像揣了个小暖炉。
陆知衍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枚银质的星星吊坠，用红绳穿着。“给你的。”他把吊坠往沈清辞手里一塞，耳尖在暖光里泛着红，“我妈去庙里求的，说保平安。”
沈清辞捏着那枚吊坠，星星的棱角硌着手心，却暖得发烫。他想起圣诞袜里的行星本，跨年夜的坐标系，还有此刻书房里的火锅香——这些细碎的温暖像猎户座的星轨，在他心里连成了片明亮的光。
“我也有东西给你。”沈清辞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个本子，是他攒了整个寒假的错题集，每道题旁边都写着“陆知衍讲过的巧解”，最后一页画着两个并肩的小人，站在星空下，旁边写着：“一起看星星的第18次。”
陆知衍翻开本子时，指尖顿了顿。他忽然抬头，撞进沈清辞含笑的眼睛里，窗外的雪刚好停了，月光透过薄雾照进来，在两人之间织成道银线。
“沈清辞，”陆知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的温柔，“等开学，我们报同一个竞赛班吧。”
“好。”沈清辞点头时，星星吊坠在掌心轻轻晃，像颗跳动的心脏。
窗外的雪地上，两串脚印从门口延伸到窗边，时而交叠，时而并行，像两条依偎着的星轨。沈清辞看着陆知衍低头看错题本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寒假很长，长到能装下所有没说出口的喜欢；又很短，短到每个瞬间都想牢牢记住。
书房的暖光还亮着，把“星轨”“积分”“火锅”这些词都泡得软软的。沈清辞知道，这个冬天未完的故事，会在春天的竞赛班里，在更多个并肩看星星的夜晚，慢慢长成最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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