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7的阳光透过陆知衍家的玻璃窗，在厨房的瓷砖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沈清辞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陆妈妈把黄油切成小块，在瓷碗里打发成蓬松的奶油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奶香。
“清辞来试试？”陆妈妈把打蛋器往他面前推了推，“知衍小时候总把面粉弄得满脸都是，你肯定比他细心。”
沈清辞有点拘谨地接过打蛋器，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柄，陆知衍忽然从身后探过身，握住他的手调整姿势：“手腕用力，画圈打，不然黄油打发不均匀。”
他的掌心贴着沈清辞的手背，带着点烘焙的暖温，打蛋器在两人交握的手下旋转，黄油渐渐泛起细腻的泡沫。沈清辞的耳尖发烫，低头盯着碗里的黄油，却能闻到陆知衍身上的气息——混着面粉的白香和阳光的暖味，像刚晒过的被子。
“好了好了，再打要过头了。”陆妈妈笑着打断，往碗里加了勺糖，“清辞爱吃甜的，多放半勺。”
陆知衍松开手时，指尖不经意蹭过沈清辞的手腕，像带了点电流。沈清辞慌忙收回手，假装看食谱，却听见陆知衍在身后低笑：“刚才差点把打蛋器戳进碗里，笨蛋。”
烤饼干的面团在两人手里变成一个个小方块，沈清辞捏的形状格外规整，陆知衍却故意捏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星星，往他摆好的饼干旁边一放，像列队里混进个调皮的兵。“这样才好认，”他说，“星星的是我的，方块的是你的。”
烤箱预热的嗡鸣声里，陆爸爸在客厅喊他们：“刚才竞赛群里发了道题，知衍你过来看看，清辞也来一起想想？”
两人凑到书桌前，屏幕上是道关于天体运动的综合题，陆爸爸指着轨道图：“这里的近日点速度，你们觉得用角动量守恒还是机械能守恒更简单？”
沈清辞刚要开口，陆知衍己经拿起笔：“用角动量快，清辞上次算错的就是这个类型，他总漏矢径长度。”他说着，笔尖在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又在旁边标了“r1”“r2”，和沈清辞错题本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沈清辞忽然想起自己的错题本还放在书包里，昨晚特意挑了几道难题，想让陆知衍讲讲。此刻看着陆知衍低头解题的样子，阳光在他睫毛上跳，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公式，好像都变得温柔起来。
饼干烤好时，客厅里飘满了黄油的甜香。陆妈妈用夹子把饼干夹出来，星星形状的那几个边缘有点焦，陆知衍却先拿了块递到沈清辞嘴边：“尝尝，焦的更甜。”
饼干的酥脆混着焦糖的微苦在舌尖化开，沈清辞咬了半块，把剩下的塞回陆知衍手里：“你也吃。”
陆知衍咬下去时，指尖擦过他的指腹，两人都顿了顿，又假装自然地移开目光。陆妈妈在旁边笑着拍照片：“看这俩孩子，吃个饼干都同步。他的专属温柔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他的专属温柔最新章节随便看！”
下午刷题时，沈清辞翻到一道电磁感应的错题，蹙眉盯着草稿纸。陆知衍凑过来，没首接讲题，反而从抽屉里摸出个小小的发电机模型——是他用瓶盖和线圈做的，摇起来能点亮个小灯泡。“你看，”他转动手柄，灯泡忽明忽暗，“导体切割磁感线产生电流，就像这样，把动能变成电能。”
模型的金属轴有点硌手，陆知衍握着沈清辞的手一起摇，电流的酥麻感顺着指尖传来，像道微弱的闪电。“懂了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气音混着饼干的甜香。
沈清辞点点头，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在自己家时，他总是一个人对着错题本发呆，王兰会问“乐乐的作业你辅导了吗”，爸爸会说“别总闷在屋里，多跟弟弟玩玩”，没人会注意他卡在哪道题，更没人会为他做个小模型讲原理。
“怎么了？”陆知衍察觉到他的沉默，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什么。”沈清辞摇摇头，把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这里挺好的。”
陆知衍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练习册上，把“机械能守恒”“电磁感应”这些生硬的词，都染成了暖融融的颜色。
傍晚离开时，陆妈妈往沈清辞书包里塞了袋烤饼干，都是他捏的方块形状：“带回去当零食，刷题饿了吃。”又转头对陆知衍说，“送清辞到楼下，雪化了路滑。”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陆知衍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颗用红绳串着的星星吊坠，和上次送他的那个同款，只是这个星星的角更圆些。“这个是我自己磨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易拉罐的铝皮，可能有点糙。”
沈清辞捏着那颗吊坠，铝皮的边缘被磨得光滑，带着陆知衍的体温。他忽然想起早上一起打黄油的温度，想起饼干的甜香，想起错题本上那些被圈住的重点——这些细碎的瞬间像串起来的珠子，亮得晃眼。
“陆知衍，”他站在单元门口，雪水在鞋底映出灯的影子，“明天……我还能来吗？”
陆知衍笑了，眼睛在暮色里亮得像星星：“我妈说明天包荠菜饺子，就等你来了才下锅。”
风吹过树梢，带着融雪的湿意。沈清辞攥紧手里的饼干袋，指尖触到硬挺的包装袋，忽然觉得这个寒假好像不再漫长了。那些孤单的、冷清的时刻，都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温暖填满了，像烤箱里的饼干，慢慢发成了蓬松的模样。
他看着陆知衍转身走进暮色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依赖是藏不住的——就像习惯了一起刷题的晨光，习惯了烤饼干的甜香，习惯了身边有个能接住所有小心思的人。
这个寒假，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UPA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