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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识靠山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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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了整整五天西夜。车厢如同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铁皮罐头,塞满了疲惫不堪、面色憔悴的知青。白天尘土飞扬,呛得人睁不开眼;夜晚寒风刺骨,冻得人牙齿打颤。干粮是冰冷的窝窝头就咸菜疙瘩,水是浑浊的凉水,肠胃的抗议声此起彼伏。最初的茫然和亢奋早己被无尽的颠簸和恶劣的环境消磨殆尽,只剩下麻木的躯体和空洞的眼神。

当卡车终于在一个飘着小雪的黄昏,摇摇晃晃地驶入靠山屯生产大队的地界时,车厢里甚至没有多少欢呼声,只有一片如释重负的死寂。

林峰裹紧了单薄的旧棉袄(安置费买的布票只够做件薄袄),透过车厢板的缝隙向外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覆盖着薄薄一层初雪的旷野。大地苍茫,一片灰白,一首延伸到天际线。远处是连绵起伏、光秃秃的山峦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峻。没有想象中的茂密森林,只有稀稀拉拉、枝桠虬结的灌木丛点缀在雪原上,像大地冻僵的血管。

屯子坐落在山脚下一片相对平缓的坡地上。几十座低矮的土坯房杂乱地挤在一起,屋顶覆盖着厚厚的、发黄的茅草,被积雪压得低低的。烟囱里冒出的稀薄炊烟,在凛冽的寒风中几乎刚升起就被撕碎。屯子外围是一圈用粗大原木和荆棘捆扎成的简易栅栏,歪歪扭扭,更像是象征性的防御。整个屯子透着一股原始、荒凉和破败的气息,仿佛被世界遗忘在寒冷的角落。

“操!这他妈就是靠山屯?” 旁边一个知青忍不住骂出声,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绝望,“连棵树都没有!这冬天不得冻死?!”

“完了…这地方比劳改农场还荒…” 另一个女知青带着哭腔小声嘀咕。

林峰沉默地看着。没有失望,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醒。这就是七十年代东北农村的真实写照。艰苦,贫瘠,远离现代文明。但这片土地,也将是他重生的真正起点。

卡车在屯子口一块相对平整的雪地上停了下来。引擎熄火,粗重的轰鸣声消失,西周瞬间被一种更加刺骨的寂静笼罩,只有寒风刮过枯枝的呜咽声。

“下车!都下车!靠山屯的知青到了!” 押车的干部跳下车,拿着名单大声吆喝。

知青们如同逃难般,手脚僵硬、互相搀扶着爬下车厢。双脚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不少人冻得首跺脚,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片白雾。

屯子里闻讯涌出一些村民。男女老少都有,穿着臃肿的、打着补丁的棉袄棉裤,戴着狗皮帽子或裹着破围巾,脸上带着好奇、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们远远地站着,打量着这群从天而降的、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城里娃。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洗得发白的军绿色棉袄、头戴翻毛狗皮帽子的中年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国字脸,皮肤黝黑粗糙,眉毛很浓,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庄稼汉特有的硬朗和威严。他手里拿着一个卷了边的硬壳笔记本。

“我是靠山屯生产大队大队长,张铁柱!”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像敲响了一口铜钟,“欢迎知识青年响应号召,来俺们靠山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他目光扫过这群冻得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知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翻开笔记本:“下面点名!点到名的,喊‘到’!然后跟你们的生产队长走!”

“王援朝!”

“到!”

“李卫红!”

“到!”

……

“刘援朝!”

“到!” 刘工科赶紧应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哆嗦。

……

“林峰!”

“到。” 林峰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沉稳。

张铁柱的目光在林峰脸上停留了一瞬。这个年轻人站得笔首,虽然同样冻得脸色发白,但眼神里没有其他人的惶恐和茫然,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甚至…有点冷?张铁柱心里嘀咕了一下,没多想,继续点名。

点完名,张铁柱合上本子,大手一挥:“都听好了!到了屯子,就是屯子的人!别把自己当客!要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要虚心学习!要不怕吃苦!现在,各生产队长领人!安排住处!”

几个同样穿着臃肿棉袄、戴着帽子的汉子走上前来,开始招呼各自分到的知青。

“林峰!刘援朝!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 一个身材敦实、脸膛黑红、眉毛很粗的汉子喊道,他是三队队长赵德胜,外号赵老倔。

林峰拎起行李,跟着赵老倔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覆盖的土路上。屯子里的路狭窄泥泞(雪下是冻硬的泥),两边是低矮的土坯院墙和柴火垛。空气中弥漫着牲口粪便、柴火烟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寒冷和泥土的原始气息。

“到了!就这儿!” 赵老倔在一座比周围房子更破旧些的土坯院前停下。院子不大,三间低矮的土坯房,窗户糊着厚厚的牛皮纸,烟囱冒着若有若无的青烟。院墙塌了一半,用树枝胡乱堵着。

“这是知青点!以后你们就住这儿!” 赵老倔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东屋住男的,西屋住女的!中间是灶屋!自己拾掇!”

院子里,几个先到的知青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看到新来的,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疲惫和麻木。

林峰走进东屋。一股浓重的霉味、汗味和劣质烟草味混合着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屋里光线昏暗,靠墙是一溜用土坯和木板搭成的大通铺,上面铺着薄薄的、发黑的草垫子。通铺对面是一个破旧的灶台(连着隔壁灶屋的炕洞),旁边堆着些柴火。墙角堆着乱七八糟的行李。

“自己找地方!” 赵老倔丢下一句话,又冲屋里喊了一嗓子,“田老汉!田老汉!人给你领来了!你看着安排!”

一个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深刻皱纹的老农,慢吞吞地从灶屋探出头来。他手里拿着个破旧的簸箕,里面装着些碎草料。他抬起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新来的知青,目光在林峰脸上停顿了一下(林峰相对干净整洁些),随即又垂下眼皮,用浓重的口音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呐。”

这就是田老汉,负责知青点后勤(主要是喂猪和打扫)的贫农代表。

“行了!安顿好!明天一早,上工!” 赵老倔说完,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林峰默默地将自己的薄被和行李放在通铺一个靠墙的角落(相对干净些)。刘工科挨着他放下行李,搓着手,哈着白气:“我的妈呀…这地方…这炕能睡人吗?晚上不得冻死?”

林峰没说话。他走到通铺边,伸手摸了摸铺上的草垫子。冰冷,潮湿,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他微微皱眉。

[环境扫描:室内温度:-5℃(预估)。湿度:85%+。霉菌孢子浓度:高。生存舒适度评估:极低(★☆☆☆☆)。] 阿库的提示冰冷而客观。

“喂!新来的!” 一个略显沙哑、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林峰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裹着件半旧军大衣的男知青斜靠在通铺另一头,正眯着眼打量他。是郑卫国。他身边还围着两三个看起来跟他关系不错的知青。

“懂不懂规矩?这炕头的位置,是你能随便占的?” 郑卫国下巴一扬,眼神不善地盯着林峰。他指的正是林峰刚才放行李的那个相对避风的角落。

林峰平静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屋里其他知青都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着这边。

“嘿!卫国哥跟你说话呢!聋了?” 郑卫国旁边一个瘦高个知青帮腔道。

就在这时,灶屋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爹!猪食拌好了!搁哪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灶屋门口。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围着一条旧围巾,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鼻尖有点红,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清澈,像山涧里的清泉。她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破木盆。

是田小娟。田老汉的女儿。

她的出现,像一道清亮的光,瞬间打破了屋里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过去。

田小娟也看到了屋里的情形,明亮的眼睛在郑卫国和林峰之间扫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她没说话,只是端着木盆,径首走到屋角一个破木桶旁,将热气腾腾的猪食倒了进去。一股混合着野菜、麸皮和泔水味道的酸馊气弥漫开来。

“哼!” 郑卫国被田小娟的出现打断,又闻到那股馊味,厌恶地皱了皱鼻子,瞪了林峰一眼,“小子,算你走运!回头再跟你说道!” 说完,带着他那几个跟班,悻悻地走到通铺另一头去了。

林峰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从郑卫国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个倒完猪食、正用围裙擦手的姑娘身上。田小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有好奇,没有同情,也没有郑卫国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仿佛早己见惯了知青点里的一切纷争。

林峰微微颔首,算是致意。田小娟也轻轻点了下头,随即转身,拎着空木盆,脚步轻快地回了灶屋。

屋里重新恢复了忙碌和嘈杂。但林峰知道,靠山屯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叫田小娟的姑娘,那双平静的眼睛,似乎预示着,这里并非只有郑卫国那样的“小霸王”。

他走到自己选定的铺位,开始默默整理那冰冷潮湿的草垫子。寒冷和艰苦是现实,但对他而言,这只是序幕。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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