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龙涛拦了辆绿色的士，坐进后座时，还特意拉了拉身上洗得发白的灰色外套 —— 这具 “病痨鬼” 的人皮面具太显眼，他不想在路上惹来过多注意。的士师傅是个话多的中年男人，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边唠唠叨叨：“小伙子，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前面利民药房的中药调理挺不错，要不我拉你去看看？”
侯龙涛心里暗笑，嘴上却顺着应道：“谢谢您，我就是去那边办事。”
十多分钟后，的士停在利民药房门口。这是家三层楼的连锁药房，玻璃门擦得一尘不染，门口摆着两盆开得正艳的三角梅，门楣上的电子屏滚动着 “健元养神液 —— 增强免疫力，守护健康” 的广告语。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中药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一楼的玻璃柜台错落有致地摆着十余张，柜台后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导购员正忙着给顾客拿药；西周的大药柜高达天花板，抽屉上贴着红色的药名标签，不少中老年人正围着中药区的坐诊医生咨询。
侯龙涛的目光扫过墙面，最显眼的位置贴着洪千秀的广告海报 ——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手里捧着健元养颜丸的瓶子，笑容清甜，眼神明亮，海报右下角还印着她的签名。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海报边缘，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快步走向保健品区的柜台。
等了约莫三分钟，一个穿着淡蓝色导购服的小姑娘快步走了过来。她约莫二十出头，梳着马尾辫，发梢别着个小小的珍珠发卡，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胸前的工牌写着 “李萌萌”：“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保健品？我们这边有钙片、蛋白粉，还有最近很火的健元系列……”
侯龙涛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些：“你好，我是健元公司市场调查部的，叫三真。想跟你了解下我们公司产品的销售情况，方便吗？”
“健元公司？！” 李萌萌的眼睛瞬间睁大，像两颗亮晶晶的葡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您真的是健元的工作人员？”
“嗯，这是我的工作证。” 侯龙涛拿出之前让方思雅帮忙做的临时工作证 —— 上面印着 “三真 市场调查专员” 的字样，照片是他戴着人皮面具的样子。
李萌萌接过工作证看了一眼，立马兴奋地朝柜台后喊道：“江姐！张姐！健元公司的人来咱们药房了！” 她转头看向侯龙涛，眼里满是小星星，语气急切：“三真先生，你们公司的养颜丸什么时候能到货啊？我上次犹豫了两天没买，结果第二天就断货了！我表姐吃了半个月，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我现在后悔死了！”
侯龙涛刚想开口，就被涌过来的几个导购员围住了。穿粉色导购服的张姐拍了拍他的胳膊：“是啊是啊，养颜丸断货快半个月了，我们这里的 VIP 客户天天打电话催，我都快被问哭了！” 穿黄色导购服的王姐凑过来，声音带着恳求：“先生，您能不能走个内部渠道，先给我留两瓶啊？我妈等着用它调理睡眠呢！” 还有个刚入职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外套衣角：“三真哥，我攒了三个月工资，就等养颜丸补货呢……”
一时间，莺声燕语围着侯龙涛打转，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中药香飘进鼻腔，几个小姑娘激动得手舞足蹈，有的甚至想抢他手里的笔记本记录。侯龙涛被围在中间，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含糊地应付：“大家别急，货很快就到，很快就到……”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工作了？”
导购员们像受惊的小鸟一样散开，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只是还时不时偷偷朝侯龙涛这边看。侯龙涛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收腰衬衫的女人走了过来 —— 衬衫是真丝材质，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胸部曲线，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是条黑色紧身包臀短裙，裙摆刚到大腿中部，走动时能看到裙摆下若隐若现的豹纹底裤边缘；脚上是双黑色细高跟，鞋跟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 “嗒嗒” 声。她约莫三十岁，皮肤白皙，眉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唇上涂着豆沙色口红，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金霖岂是池中物》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整个人像颗熟透的水，透着成熟妩媚的韵味。
“我是这里的店长，江紫菲。” 女人走到侯龙涛面前，伸出手，指尖涂着裸色指甲油，“请跟我到内室谈吧，这里人多。”
侯龙涛跟着江紫菲走进二楼的休息室 ——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米色沙发和一张原木茶几，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画，角落里的加湿器冒着淡淡的白雾。江紫菲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黑色短裙往上缩了缩，露出更多白皙的大腿：“三真先生，您想了解哪些情况？销量、顾客反馈，还是竞品对比？”
侯龙涛喝了口温水，压下刚才的慌乱，把笔记本摊开：“主要想了解健元系列的销量走势，还有顾客对养颜丸、养神液的使用反馈，以及断货后顾客的反应。”
江紫菲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调出销售数据：“健元系列上架第一个月就卖断货了，特别是养颜丸，复购率达到 80% 以上。顾客反馈都说效果好 —— 有个顾客长期失眠，喝了养神液后能一觉睡到天亮；还有个孕妇产后色斑严重，吃了半个月养颜丸，色斑淡了很多。断货后，每天都有至少二十个顾客来问，还有人愿意出十倍价格买黑市货。”
侯龙涛心里暗暗点头，正想继续问，江紫菲忽然倾身靠近，身上的香水味更浓了些，她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暧昧：“三真先生，您看能不能从内部弄点货？我们可以私下合作，利润分成您说了算。”
侯龙涛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没想到这江紫菲这么首接。他放下水杯，笑了笑：“江店长，内部渠道我真没有。不过我可以透个消息 —— 公司的原材料问题己经解决了，最快三天，最慢一个星期，就能大批量补货。”
“真的？” 江紫菲的眼睛瞬间亮了，身体坐首了些，下意识地把短裙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豹纹底裤，“我有个朋友在健元做高管，前几天还跟我说原材料紧张，怎么突然就解决了？”
“公司找了新的供应商，批量采购渠道打通了。” 侯龙涛含糊地解释，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江紫菲点点头，心里却泛起嘀咕 —— 她那朋友向来消息灵通，这次怎么会滞后？不过看侯龙涛说得肯定，她也没再多问，起身道：“那我就放心了。三真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有消息记得联系我。” 她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她的电话和微信。
侯龙涛接过名片，起身告辞。江紫菲送他到门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舍：“有空常来坐啊。”
刚走出药房，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 “洪千秀” 三个字。侯龙涛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洪千秀带着不满的声音：“三真，你在哪里？我在百家乐超市门口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了，现在还没到呢。” 侯龙涛急忙找借口。
“我等你。” 洪千秀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说完就挂了电话。
侯龙涛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苦笑 —— 他不是不想见洪千秀，只是怕自己忍不住摘下面具，更怕昆仑的人会通过她找到自己。可他又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等，只能拦了辆的士，往百家乐超市赶去。
十分钟后，侯龙涛到了百家乐超市门口。这是家全国连锁的大型商超，门口的广场上摆着儿童游乐设施，不少家长带着孩子在玩；商超入口处的 LED 屏播放着洪千秀代言的饮料广告，她穿着蓝色连衣裙，笑容灿烂。侯龙涛的目光扫过门口的休闲长椅，很快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洪千秀。
她戴着一顶浅灰色的韩版兔子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大墨镜，镜片几乎挡住了她的眼睛；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截白皙的脖颈。她穿着件米色的宽松卫衣，下身是条黑色运动裤，脚上是双白色运动鞋，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正低头玩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戳着屏幕，面前放着一瓶没喝完的橙汁，显然等得有些无聊。
侯龙涛看着她孤单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涌起一阵愧疚。他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脚步慢得像要去见公婆的丑媳妇，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 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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