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蒙恬现身·惊天秘闻
刀光劈到眼前,辣千秋没动。
那把倒悬的刀在离他脖子三寸处停住,刀刃压着风,发出轻微的震颤。黑衣人站在渡口阴影里,手稳得不像活人,可刀尖却在抖。
辣千秋盯着他。
“六个。”他说,“你说五个,其实你心里知道是六个。”
黑衣人没否认。他缓缓收刀,插回腰鞘,动作慢得像在称量什么。然后他抬起左手,按在右肩上,轻轻一扯。
铁面具脱开,落在岸边石上,发出一声闷响。
是一张年轻的脸,但不干净。左脸从耳根到下巴有一道疤,像是被什么烧过,皮肉拧着,把嘴角扯得微微歪斜。他眼睛很亮,盯着辣千秋,像是要看进他骨头里。
“你认得我?”他问。
“不认得。”辣千秋说,“但你出手的路子,太熟了。”
他往前半步,“赵军北境三将,蒙家独子,蒙毅的亲哥——蒙恬。”
那人没点头,也没否认。他只说:“你不是赵人。”
“我不是。”
“你也不是匈奴。”
“对。”
“那你是什么人?从哪来?为什么杀我兄弟?”
“他们劫粮道,烧村子,杀百姓。”辣千秋说,“我路过,顺手宰了。”
“顺手?”蒙恬冷笑,“一个能隔着二十步裂人脏腑的‘顺手’?你那手底下走的不是功夫,是邪术。”
“不是术。”辣千秋抬起右手,掌心朝上,“是本事。”
金纹在皮肤下闪了一下,像火炭被风吹亮。蒙恬瞳孔一缩,右手立刻按回刀柄。
“你不怕?”辣千秋问。
“怕?”蒙恬声音低下来,“我十五岁上战场,砍过三百八十七颗头。我爹死在秦王政十年,被车裂于咸阳东市,我亲眼看着他骨头一根根断。我娘吊死在祠堂,我亲手把她放下来。我弟弟蒙毅七岁就被送去当质子,在邯郸挨饿三年,回来时瘦得像具干尸。你说,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辣千秋没说话。
“但我怕你。”蒙恬盯着他掌心,“你这东西,不该在这世上。”
“它己经在了。”
“你是谁派来的?赵王?还是背后有人?燕国残部?齐国旧臣?”
“没人派我。”
“那你图什么?”
“图活。”
蒙恬沉默几秒,忽然问:“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谁?”
“匈奴左谷蠡王的亲卫队。”
“那不是亲卫队。”蒙恬声音压得更低,“那是‘影营’。”
“影营?”
“秦国的暗桩。”蒙恬盯着他,“他们早二十年就埋进匈奴了,专司监视北疆动向。你杀了他们,等于撕了秦国一张底牌。现在,秦国会以为是赵国动的手。”
辣千秋皱眉。
“你懂兵事?”蒙恬问。
“懂点。”
“那你该知道,现在北疆三股势:赵、匈奴、秦。表面是赵匈对峙,实则是秦在背后推局。秦想让赵和匈奴打个两败俱伤,再趁虚而入。你这一动,战局就乱了。”
“我不管谁赢谁输。”
“可你己经卷进来了。”蒙恬往前一步,“你毁了秦的棋,也断了赵的退路。现在两边都会找你。”
“那就来找。”
蒙恬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冷:“你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知道我杀了该杀的人。”
“可你知道那块令牌的用处吗?”
辣千秋一顿。
“那不是调粮令。”蒙恬说,“是‘血契’。匈奴和秦之间有个密约,每月初七,秦从雁门关外运一批铁器、盐、战马给匈奴,换的是赵国边军布防图。那块令牌,是交接凭证。你抢了它,等于断了这条线。”
辣千秋眼神变了。
“你扔进河里的,不是一块铜。”蒙恬盯着他,“是北疆十年平衡。”
两人之间风停了一瞬。
“你早知道?”辣千秋问。
“我追了他们七天。”蒙恬说,“从雁门关外一路跟到这渡口。我想拿回令牌,可你先动手了。我五个兄弟死在你手里,不是因为他们弱,是因为他们根本没防备——没人会想到有人能用‘气’破心脉。”
“那不是气。”
“是什么?”
“别问。”
蒙恬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转身,走到面具旁,弯腰捡起。他没戴,只拿在手里。
“我要去赵国。”
“去干嘛?”
“见赵王。”
“你不怕被当成奸细?”
“我是蒙恬。”他声音很平,“我爹是蒙武,我叔是蒙骜,我家族三代为秦将,战功堆到咸阳宫顶。我若要投赵,赵王不会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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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在中间。”蒙恬转头看他,“你打破了平衡,你得负责收场。”
“我不负责。”
“你没得选。”蒙恬走近两步,“秦己经动了。昨夜,咸阳传来密令,影营失联,启动‘黑鸦’。黑鸦一动,北疆所有秦谍都会亮身份,他们会煽动赵匈全面开战。你杀的那几个人,只是开始。”
辣千秋眯眼:“你想让我干嘛?”
“跟我进邯郸。”
“我不去。”
“你得去。”蒙恬声音沉下来,“你手上沾的血,不止匈奴的。你那一招,能破影营护心诀,说明你早知道他们的弱点。你怎么知道的?谁教你的?你背后有没有人?这些事,赵王必须听你亲口说。”
“我不见王。”
“由不得你。”蒙恬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递过来,“这是通关令,蒙家特制,见牌如见将。拿着它,你能在赵国任何军营通行。”
辣千秋没接。
“你不信我?”蒙恬问。
“我不信任何人。”
“那你信命吗?”
“不信。”
“可命己经把你推到这里了。”蒙恬把木牌放在岸边石头上,“三天后,邯郸城南门,午时。你来,咱们一起见赵王。你不来,我就把你用邪术杀秦谍的事传出去。赵国容不下妖人,秦更不会放过你。”
他转身,走向渡船。
“等等。”辣千秋开口。
蒙恬停下,没回头。
“你说影营是秦的暗桩……那他们杀百姓,劫粮道,也是秦的命令?”
蒙恬沉默几秒,说:“影营只听咸阳。他们的任务是搅乱赵匈关系,手段不限。烧村、劫粮、冒充赵军杀人——都是他们干的。”
“所以秦才是幕后黑手?”
“秦要的是天下。”蒙恬声音冷了,“百姓死活,不在他们眼里。”
“那你呢?”辣千秋问,“你为谁?”
蒙恬终于回头,眼神像刀刮过石头:“我为活人。”
他上了船,解开缆绳,船缓缓离岸。水流推着它往对岸走,蒙恬站在船尾,黑衣在风里鼓动。
辣千秋站在原地,没动。
岸边石头上,那块木牌静静躺着。他没去拿。
远处河面,船快到中流。突然,蒙恬抬手,从腰后抽出一物,猛地往水中一掷。
一道黑影落水,溅起水花。
是刀。
那把倒悬的刀,沉了。
蒙恬站在船头,手空着。
辣千秋看见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右手。
掌心的金纹还在,但颜色淡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那块木牌。
木牌是硬木刻的,正面有蒙字印痕,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南门,午时,勿迟。”
他没拿。
站起来,转身走向马。
马还在等他,站在渡口边,头低着,像是困了。他解开缰绳,翻身上马,没回头。
马蹄踩在湿泥上,一步步往南走。
天色渐暗,云层压下来。
他骑了半里路,忽然勒住马。
回头。
渡口己看不见船。河面空荡,水黑得像墨。
他从怀里摸出半块铜牌——另一块调令令牌,还藏在靴筒里。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抬手,准备扔。
手举到半空,停住。
他没扔。
收回手,把铜牌塞回怀里。
然后他抽出腰间匕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划开马鞍侧袋,把铜牌塞了进去。
刀归鞘。
马继续走。
天完全黑下来时,他到了一处荒坡。坡上有座破庙,门塌了半边。他下马,牵着马进去,把马拴在柱子上。
庙里有香炉,倒了。他捡起来,擦了擦灰,放在墙角。
然后他坐下,靠在柱子上,闭眼。
没睡。
耳朵听着外面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庙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
他睁眼,手按上刀柄。
门被推开。
三个人进来,穿灰袍,脸上蒙布,手里拎着铁链。
中间那人抬手,掀开蒙布。
是个女人,三十岁上下,眉眼冷,嘴角有道细疤。
她看着辣千秋,说:“你是杀影营的人?”
辣千秋没答。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举起来。
上面刻着一只乌鸦,单眼,展翅。
“黑鸦己动。”她说,“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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