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宫阙在残阳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刘邦身着褪色的龙袍,望着阶下稀疏的朝臣,重重叹了口气。
案几上摊着各地送来的奏报,墨迹晕染处尽是 “荒田千里”“饿殍遍野” 的字样。
“林宇,” 刘邦的声音带着沙哑,“昨日我微服出巡,见城西流民啃食树皮,孩童瘦得只剩皮包骨。这天下是打下来了,可这满目疮痍,何时才能复原?”
站在阶下的林宇上前一步,青布袍上还沾着风尘:
“陛下,秦末战乱十余年,人口锐减三成,关中沃野尽成废墟。”
“臣前日在函谷关见到,过往商旅不及战前十分之一,市集上连盐铁都要凭户籍限量兑换。”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臣走访三辅之地记下的民情,临淄城昔日商铺千间,如今只剩百户;洛阳粮仓存粮,不足秦军一月之需。”
刘邦猛地拍向案几,青铜酒樽震得哐当作响:“朕何尝不知!可府库空空,北边匈奴还在虎视眈眈,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戍边!”
“陛下息怒。” 林宇躬身道,“正是因此,才要推行休养生息之策。百姓流亡,皆因无田无宅,赋税沉重。臣恳请陛下下旨,凡战乱中逃亡者,返乡后皆可领回原属田宅,前三年赋税全免,徭役减半。”
“减半?” 刘邦眉头紧锁,“去年修未央宫,调用了三万人夫,若是再减徭役,城防修缮、河道疏浚怎么办?”
“陛下请看,” 林宇展开一幅地图,指着关中平原,“此处有八百里秦川,只因无人耕种才成荒地。若百姓有田可种,有屋可居,自然会安心务农。今年春耕若能顺利,秋收后粮仓充盈,何愁徭役无人应承?”
他顿了顿,又道,“臣昨日见栎阳县令,他说当地有两千流民徘徊不去,只因怕回来后田宅被豪强所占。”
刘邦沉默半晌,忽然起身:“传朕旨意,命各郡县官吏清查田宅,凡流亡者返乡,先由官府拨给种子农具。谁敢强占民产,以欺君罔上论罪!”
消息传到栎阳,县尉周勃正带着差役驱赶聚集在城门口的流民。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拄着拐杖上前:“官爷,俺们是邻县的农户,听说陛下要还俺们田宅?”
周勃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听谣言!田宅都在军爷们手里,哪有你们的份!”
正争执间,驿站的驿卒快马奔来,高声喊道:“陛下有旨!凡流亡百姓,即刻返乡,归还原有田宅,前三年免征赋税徭役!”
周勃愣住了,老者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长安方向连连叩首:“陛下圣明!”
消息传开,流民们拖家带口涌向各县。
沛县的农户王二柱背着年幼的儿子,跟着人流往家乡走,路上遇见同村的李老汉,两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二柱,你说这是真的?俺家那三亩地还能要回来?” 李老汉颤声问。
王二柱抹了把脸:“官府都贴告示了,还有假?听说林大人专门盯着这事呢,谁敢克扣,就摘谁的乌纱帽!”
长安宫中,刘邦看着各地送来的奏报,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林宇,你看,不过一月,返乡流民己有十余万。” 他指着一份奏报,“沛县县令说,百姓们都在忙着开垦荒地,连七十岁的老人都下地了。”
林宇躬身道:“这正是民为邦本的道理。只是如今市集上物资匮乏,百姓就算有了粮食,也换不到布匹农具。臣以为,该放宽商业限制了。”
刘邦皱眉:“商人逐利,秦末就是因为商贾囤积居奇,才让物价飞涨。朕可不想重蹈覆辙。”
“陛下所言极是,” 林宇点头,“但如今情况不同。百姓需要盐铁、布匹,农户的粮食也需流通。”
“臣建议,取消‘市籍’限制,允许商人自由经营,但需征收十税一的营业税,既促流通,又抑兼并。”
他取来一份账册,“臣算过,若商业流通起来,一年可为国库增收百万钱,足够支付边军的粮草。”
刘邦沉吟片刻,拍板道:“就依你所言。但得派得力之人监管,不许商人哄抬物价。”
不久后,长安西市渐渐热闹起来。曾经空荡的市集上,陆续出现了贩卖布匹、农具、食盐的摊位。
洛阳商人张万贯带着车队来到长安,看着重新开张的店铺,不禁感叹:“前几年路断人稀,俺们商队都快散了。如今林大人这政策,真是救了我们啊!”
旁边卖绸缎的王掌柜笑道:“张老板,听说了吗?交税只要十分之一,比秦朝时少了一半呢!”
张万贯点头:“是呀,只要能安稳做生意,交点税算啥?昨天我刚跟栎阳的农户订了百石粮食,这生意能做下去了。”
这天,林宇微服来到西市,见一个卖农具的摊位前围了不少农户。
摊主是个年轻后生,正忙着给大家介绍新式的犁:“这是俺爹新做的曲辕犁,比老式的省力多了!”
一个农户拿起犁打量着:“这得多少钱?”
后生笑着说:“不贵,两斗米就能换!前几年官府不让俺们做买卖,这手艺都快忘了,多亏了林大人的新政啊!”
林宇听着,心中欣慰,转身却见刘邦带着几名侍卫也在市集中。
“看来你这政策确实管用。” 刘邦笑着说,“刚才朕听见那后生夸你呢。”
林宇忙躬身:“都是陛下圣明。只是商业虽兴,农业仍是根本,还需陛下时时提醒百姓,莫要荒废田亩。”
刘邦点头:“朕记下了。”
解决了经济问题,林宇又忧心起文化之事。
他带着几名学士来到长安城外的破庙,只见墙角堆着几捆残破的竹简,一位白发老者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老先生,这些是……” 林宇上前问道。
老者叹道:“这是我家传的《诗经》,秦末战乱时埋在地下才保住,可惜还是损坏了不少。”
林宇拿起一卷,见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见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不禁痛心:“秦朝焚书坑儒,多少典籍毁于一旦,再不想办法,恐怕后世子孙都见不到这些经典了。”
回到宫中,林宇连夜写了一份奏疏,次日呈给刘邦。
“陛下,文化乃国之根基。如今典籍散佚,文脉将断,臣恳请陛下广纳贤士,收集民间书籍,设立专门机构整理保存。”
他指着奏疏,“臣己寻访到数十位饱学之士,其中不乏齐鲁之地的大儒,若能让他们参与此事,定能复兴文化。”
刘邦看着奏疏,想起自己年轻时对儒生的轻视,不禁有些惭愧。
“朕以前确实忽略了此事。” 他站起身,“就依你所言,朕任命你为校书令,掌管此事,所需人力物力,尽管开口。”
林宇大喜,当即着手筹备。他在长安城内设立了 “校书府”,派人西处张贴告示,征集书籍。
消息传开,各地文人纷纷响应。
鲁地的大儒伏胜带着家人,背着一车竹简来到长安,见到林宇便拱手道:“林大人,老夫这车上是《尚书》残卷,虽只剩二十八篇,却也是先圣智慧,愿献予朝廷。”
林宇连忙躬身相迎:“老先生不远千里而来,辛苦了!有您这样的贤士相助,何愁文脉不兴?”
校书府里渐渐热闹起来,数十位文人学士聚集在此,整理着从各地收集来的书籍。
有的修补残破的竹简,有的辨认模糊的字迹,有的则相互讨论着典籍的内容。
林宇每日都来到这里,与大家一同忙碌。
这天,他见几位学士为一句经文的释义争执不休,便上前劝解:“诸位不必争执,经典释义本就有多种理解,不如各自记下,留待后世考证。”
一位学士拱手道:“林大人说得是,是我等过于执着了。”
刘邦也常来校书府视察,见众人忙碌有序,不禁点头称赞。
“林宇,你看这满室典籍,朕才明白,这治国不仅要靠刀剑,更要靠这些文字啊。”
他拿起一卷整理好的《礼记》,“以前朕总觉得儒生空谈误国,如今看来,是朕错了。”
林宇笑道:“陛下能有此觉悟,实乃天下之幸。这些典籍不仅是学问,更是教化百姓、安定天下的良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汉朝渐渐有了起色。
田野里长满了庄稼,市集上物资充盈,校书府里整理好的典籍堆积如山。
这天,刘邦站在城楼上,望着繁华的长安城,对身边的林宇说:“当初朕以为打下天下便万事大吉,如今才知,治理天下更难。若非有你辅佐,朕恐怕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呢。”
林宇躬身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真正让天下复兴的,是陛下的贤明和百姓的勤劳。假以时日,大汉必定国泰民安,重现盛世。”
刘邦望着远方,眼中充满了希望,长安的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仿佛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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