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沈惊鸿的观察笔记：军属院三号住户形迹可疑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悠悠地盖下来，把军属院的轮廓晕成一片模糊的灰。沈惊鸿拉上客厅的窗帘，只在右侧留了道窄缝，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速写本，笔尖在纸页上沙沙游走。
台灯的光晕落在纸页上，照亮了几行字迹：
「三号楼王干事家，19:05，阳台窗帘异动三次，似有人影频繁贴近观察。
19:10，王妻出门倒垃圾，步履仓促，黑色塑料袋异常沉重，袋角露出半截金属管。
19:15，王干事窗口亮起灯光，持续三分钟后熄灭，疑似短暂向外传递信号。」
她的目光透过窗帘缝隙，牢牢锁在斜对面的三楼窗口。那是后勤处王干事的家，也是父亲留下的笔记里，反复用红笔圈出的名字——作为“利剑项目”当年的外围后勤人员，他手里极可能攥着解开项目疑云的关键线索。
自从上次在食堂撞见王干事看见顾屿就慌不择路，沈惊鸿便多留了个心眼。这个男人表面上和和气气，见谁都赔笑，可眼底深处藏着的警惕，像根绷紧的弦，稍一碰就会断。
“妈妈，你在画星星吗？”顾屿抱着他的小熊玩偶，踮着脚凑到窗边，小脑袋在她胳膊上蹭了蹭。
沈惊鸿合上速写本，指尖在封面上那朵隐晦的鸢尾花印记上轻轻按了按——这是父亲教她的暗号，代表“可疑目标”。她转过身，摸了摸儿子柔软的头发：“画完了，带你去操场散步好不好？”
顾屿立刻欢呼起来，小短腿在地板上蹦得咚咚响。沈惊鸿却没那么轻松，她需要借着散步的由头，绕到三号楼后墙去确认一件事——下午她凭着窗缝余光，似乎瞥见王干事家阳台外侧架着个黑色的柱状物，形状像极了微型望远镜，镜头正对着自己家的方向。
母子俩刚走出单元门，就撞见王奶奶拎着个空水壶回来。“小沈，带孩子散步啊？”老太太笑眯眯地问，“刚才看见王干事媳妇鬼鬼祟祟地往垃圾桶里扔东西，不知道藏了啥猫腻。”
沈惊鸿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许是些不要的旧东西吧。王奶奶您这是……”
“刚去锅炉房打水，人太多了。”王奶奶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那王干事最近怪怪的，总在楼下晃悠，还打听你家小屿的生日，问得我心里发毛。”
顾屿的生日。沈惊鸿的指尖微微收紧。那是她最小心隐藏的信息——三年零十个月，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一旦被顾晏辰知晓，恐怕会掀起无法预料的波澜。
“他问这个做什么？”沈惊鸿故作疑惑。
“谁知道呢，说是想给孩子补个见面礼。”王奶奶撇撇嘴，“我看他没安好心，你多提防着点。”
“谢谢您提醒，王奶奶。”沈惊鸿点点头，牵着顾屿往操场走，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王干事打听生日，绝不是为了送礼物，更像是在确认什么。
操场的灯光亮了，几个孩子在玩皮球，笑声老远就能听见。沈惊鸿让顾屿去跟小朋友玩，自己则借着散步的名义，慢悠悠地绕到三号楼后墙。
这里背光，堆着些废弃的纸箱和旧家具，阴暗得很。她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头——王干事家的阳台外侧，果然架着个黑色的望远镜，镜头正对着自己家客厅的方向，镜身还连着根细细的线，蜿蜒着伸进阳台的窗户缝里。
是针孔摄像头。
沈惊鸿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退开，就听见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赶紧缩到一堆纸箱后面，看见王干事的脑袋从阳台探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飞快地调整了摄像头的角度，又缩了回去。
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似乎正往楼下走。沈惊鸿屏住呼吸，看着王干事的身影出现在单元门口，左右看了看，快步朝部队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汇报。
沈惊鸿立刻转身往操场跑，找到还在追皮球的顾屿，拉起他就往家走：“小屿，我们该回家了。”
“可是妈妈，我还没玩够……”顾屿不乐意地嘟着嘴。
“听话，”沈惊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明天再玩。”
回到家，她第一时间拉上所有窗帘，连一丝缝隙都没留，然后把顾屿抱到沙发上，严肃地说：“小屿，以后不许在阳台上玩，也不许随便跟王叔叔说话，记住了吗？”
顾屿被她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点点头：“记住了。”
沈惊鸿松了口气，走到书桌前，翻开那个带鸢尾花印记的速写本，在刚才的记录下添了一行：
「19:40，王干事调整摄像头角度，后向办公楼方向移动，疑似传递监控内容。目标明确，针对我方。」
笔尖停顿了一下，她想起王奶奶的话，又添了句：「近期需严防顾屿生日信息泄露。」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远处办公楼的灯亮了一排，其中一盏属于顾晏辰的办公室。那个男人此刻在做什么？他知道王干事的小动作吗？还是说，王干事的所作所为，本就是他默许的？
沈惊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速写本锁进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还放着父亲留下的“利剑项目”核心资料。
这场潜伏，比她想象中更危险。而她和顾屿，就像走在钢丝上，稍不留神，就会坠入深渊。
夜深时，她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顾屿均匀的呼吸声，悄悄拿出手机，给一个加密号码发了条信息：
「王己布控，请求协查其与项目核心成员的关联。」
信息发出后，很快收到了回复，只有一个字：
「等。」
沈惊鸿盯着那个字，久久没有回神。她知道，这个“等”字背后，是无数双盯着“利剑项目”的眼睛。而她和顾屿，己经成了这场暗流中，最显眼的那枚棋子。
作者“努力奋斗的小萌新”推荐阅读《携球跑三年后她带崽儿炸翻军属院》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T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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