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来到赫莱尔的战马前，谄媚地说：“尊贵的骑士大人，那些瘦得像火柴棍一样的女孩子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试试这个……”
“滚开！”戴着牛角头盔的骑士举起马鞭，怒吼道，“你竟敢将这种污秽之物推销给我的尊贵主人！你是想让我的大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吗？”在天主教教义中，同性恋是一种严重的罪行！
推销少年的商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他以为这个同样全副武装的骑士是赫莱尔的同伴，没想到他竟然是追随者。赫莱尔在他眼中的地位立刻从一个普通的骑士，上升为一个高级贵族，因为骑士之间是不会有其他骑士向他们宣誓效忠的。
“请原谅我的冒犯！但他不是男人，而是太监，从小就用东罗马帝国的秘术阉割。他不是污秽之物。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们非常喜欢任命太监作为心腹来替他们治理国家，”商人惊恐地结结巴巴地说。
在很多地方，太监己经被视为第三性别，很受王室和贵族的欢迎。然而，许多人仍然认为太监不过是不完整的男人，对他们抱有深深的蔑视和厌恶。
赫莱尔挥了挥手，示意那人赶紧离开。“汉斯，别这么激动。太监己经存在数百年了。在东罗马帝国，太监甚至担任过高级职位。”他压低声音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天父的骑士，还是只侍奉我，即使我与不洁的恶魔为伍，你也能坚定不移地忠诚于我的骑士。”
赫莱尔跳上马，向前骑去。
在头盔下，汉斯的脸变得煞白。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不停地颤抖。
片刻之后，他慢慢地催动马匹，追上赫莱尔。“我的大人，”他说，“我道歉。也许我太好地融入了这个世界。即使天父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您仍然是我的创造者，我唯一崇拜的主人。请原谅我擅自替您做决定。我这就去找那个商人，把那个太监买下来。”
赫莱尔哭笑不得。“完全没有必要。我对那个太监没有兴趣，我也没有那么特殊的癖好。但我非常看重你的忠诚，汉斯。”
“一位智者曾经说过，‘不绝对的忠诚就是绝对的背叛，’”赫莱尔非常严肃地说。如果他成为一名领主，他必然会与教会发生冲突。他绝不可能允许教会分享他一半的权力，也无法接受他的子民对教会比对他更忠诚。
汉斯迅速回答：“请您务必相信我的忠诚。我的剑和我的长枪都为您而存在，为您而挥舞。”
巴努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没有撒谎。赫莱尔，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们的忠诚。我们因你而存在。即使我讨厌你，憎恨你，我也必须服从你的命令，绝不能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我明白了。”赫莱尔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试探性地问道：“巴努，你讨厌我吗？”
巴努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不。”
赫莱尔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跟在他身后的汉斯，则充满了悔恨和羞愧。就连巴努将军都对他们的领主推崇备至，而他，一个区区一星追随者，竟然敢擅自替他的领主做决定。这是一种严重的越权。
“他的好感度不减反增。”
赫莱尔拍了拍汉斯的肩膀，表情有些奇怪，感觉自己可能掌握了“推拉”的精髓。
人群变得越来越密集。前方出现了一个由士兵把守的检查站。一个骑在棕色战马上的骑士，手扶着剑柄，大声喊道。
“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们，前方是利恩茨，巴本堡家族的利奥波德大人的领地！奉我家大人之命，我在此向你们分发粮食。然而，你们不能再继续向内陆前进了。那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骑士比武大会，许多贵族和骑士都聚集在此。如果你们冒犯了任何一位尊贵的贵人，你们将面临严厉的惩罚。”
“所有人，领了粮食后立刻向南走！如果我们的巡逻队再次遇到你们，你们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赫莱尔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来我们己经到了利恩茨。”这个地区己经属于奥地利边区，巴本堡家族的领地。统治者利奥波德伯爵，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伯爵，但他拥有的权力和军事实力远超普通伯爵。奥地利边区，就面积而言，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公国，但作为一个边境地区，它多山，广阔，而且相当贫瘠。
跟在赫莱尔身后的汉斯，悄悄地再次表明了他的忠诚：“大人，这片领地本应属于您的家族。”
确实。在历史上，奥地利一首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核心领地。
赫莱尔摇了摇头。“我听我父亲说过，这个利奥波德伯爵不容小觑。况且，哈布斯堡家族在历史上的崛起，并非仅仅依赖于奥地利。虽然它是核心领地，但并非不可替代。”
赫莱尔无意将目标对准奥地利。波西米亚国王和狮子亨利早就对这片土地虎视眈眈。即使他从圣地归来，他也不会贸然在这里采取行动。如果他有选择的话，他更愿意在低地国家开辟一个战线；那里才是真正的财富所在地。
利恩茨是一座围绕城堡而建的城市。城堡位于城市的正中心，拥有最高、最坚固的城墙。然而，城市的外围只有一道低矮的短墙，杂乱无章的建筑让人很难意识到这己经是一个规模可观的城市。
城门外，一名仆人专门负责登记。看到赫莱尔后，他赶紧上前迎接。“大人，您也是来参加骑士比武大会的吗？如果您想报名，请跟我来。截止日期快到了。”
赫莱尔问道：“比赛的奖励是什么？”
仆人笑了。“胜利者可以赢得我家大人利奥波德的青睐，可能被授予一块封地和荣誉头衔，或者一大笔闪亮的金币，甚至还有迷人可爱的侍女。”
封地很，但他己经下定决心，不会动摇。至于侍女，那就更不需要了。只有财富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赫莱尔点了点头。“我的侍从和我都要参加。带我去登记。”
“侍从？”仆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哈，大人，您可别小看这场比武大会。有许多著名的骑士参加；规模不比上次在维也纳举行的比武大会小。如果他只是一个侍从，可能经受不住打击，会被打死。”侍从通常是不穿盔甲的，而骑士比武大会的参与者需要自己提供盔甲。
“别小看我的侍从，”赫莱尔向汉斯示意。“他全副武装，武艺高强。就连许多正式的骑士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还没有获得足够的功勋，我早就己经正式册封他为骑士了。”
在登记的同时，他对身后的瑞恩说：“瑞恩，我需要西根山毛榉木做的长枪和两根苹果木做的长枪。另外，给汉斯准备一面制作精良的风筝盾，要么是皮制的，要么是用铁加固的。”山毛榉木做的长枪比较脆，容易折断，非常适合比武。而苹果木做的长枪则要坚韧得多，更适合实战使用。
接到命令后，瑞恩立刻拿着钱袋离开了。
汉斯有些兴奋地说：“大人，我一定不会让您蒙羞的。”
仆人看起来很惊讶。“他竟然是侍从？他那身全副武装的样子，比很多真正的骑士大人还要像个真正的骑士大人。”他迅速将他们的名字写在登记纸上。汉斯没有姓，所以他借用了哈布斯堡这个姓氏。
“先生们，比武大会将于今天下午在城外的狩猎场准时开始。请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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