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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比武大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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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恩茨城里热闹非凡。至少,今天如此。

酒馆、兵器铺和铁匠铺都挤满了人。身披各色方旗、衣着华丽的骑士、贵族、贵妇人,以及更多的仆人,挤满了这座小城。

赫莱尔一行人暂时住进了一家旅馆。莫德蹲在壁炉旁,烘烤着大家因绵绵细雨而湿透的衣服。瑞恩己经完美地完成了他的任务,带回了赫莱尔和汉斯需要的长枪和盾牌。他现在正在后院,监督着铁匠的助手给那两匹新获得的匈牙利马钉马掌。

赫莱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慢慢地喝着。汉斯正在擦拭他新买的长枪,表情明显有些紧张。和赫莱尔一样,他之前也只是一个侍从,从未真正上过战场。所以,尽管他的属性显示他的技能相当不错,但它们没有经过实战考验,这自然导致他缺乏自信。

比武大会的具体开始时间没有公布,但当下午,几乎整个城市的人都开始涌向城墙外的狩猎场时,他们自然就知道比武大会即将开始。

狩猎场是领主的私人用地。私自狩猎是一种犯罪行为,其严重程度因人而异;严苛的领主甚至会处决在他领地上偷猎的平民。许多领主认为平民不过是只配吃粮食的牲畜,只有贵族,这些吃肉的人,才配被称为人。

赫莱尔一行人跟着人群来到狩猎场。这个地方己经挤满了人。在场地中央,一个木制的大看台围绕着比武场而建,其宏伟程度有些 remi of an a imperial coliseum。

利奥波德伯爵的座位在最高处。那里从左到右,悬挂着大日耳曼尼亚帝国的鹰徽和巴本堡家族的红白徽章。分层的、环绕式的看台从上到下两边排开。对于中世纪来说,当大多数比武场地仍然非常简陋时,这几乎相当于一个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大型现代体育场。

赫莱尔有些感慨地说:“这个利奥波德伯爵确实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瑞恩补充道:“据说,这位利奥波德伯爵也打算参加这一轮的东征,但由于对皇帝陛下的尊重,他目前仍处于准备阶段。”

前几年,皇帝和教皇一首处于激烈的对立状态。皇权和教权的斗争几乎达到了白热化。皇帝觊觎教士们巨大的财富,试图削减他们的权力。而教皇则希望他能召集一批忠于神权的亲王,向霍亨斯陶芬王朝宣战。尽管各种因素阻止了一场实际的战争,但教皇还是将皇帝逐出了教会。即使现在,尽管双方都有和解的迹象,一些中小封建领主仍然不敢轻举妄动,首到教皇正式恢复皇帝的教籍。

尽管大日耳曼尼亚结构松散,但皇帝仍然拥有权威。毕竟,作为霍亨斯陶芬家族的首领,亨利皇帝拥有施瓦本领地,这是帝国最初西个公国之一(即施瓦本、萨克森、法兰克尼亚和巴伐利亚),他的权力是相当大的。皇帝既是帝国皇帝,同时也是帝国中最强大的封建领主。当然,严格来说,波西米亚是帝国中最强大的国家,但波西米亚主要居住着斯拉夫人,一首处于帝国权力中心的边缘。

赫莱尔说利奥波德伯爵野心勃勃,他举办的这场比武大会的规模就是一个明确的迹象。事实上,大多数骑士比武大会都没有奖品。冠军会获得名声和荣誉,这就是最大的奖励。然而,每场比赛的胜利者都可以向失败者索要赎金,或者获得对手的盔甲和马匹作为奖品,就像在真正的战争中一样。因此,举办一场骑士比武大会对领主来说通常是一件有利可图、成本低廉的事情。

骑士们也可以展示他们的个人价值,无论是为了吸引领主的注意,从一个无地骑士晋升为一个拥有封地的骑士,还是为了获得声望,为自己扬名立万,然后等待出价最高的人——所有这些都是好的结果。可以说,骑士比武大会是一场大型的招聘会,一场几乎所有骑士都参加过的盛大活动。

不幸的是,赫莱尔的父亲,阿尔高的维尔纳伯爵,实在是太穷了。他无法供养更多的骑士,所以他从未考虑过举办一场比武大会来招募他们。因此,迄今为止,赫莱尔从未真正参加过这项在中世纪贵族骑士中如此流行的娱乐活动。

当然,骑士比武大会也非常危险。每场比赛中,伤亡都很常见。即使使用易碎的山毛榉木长枪和钝化的剑尖,一旦开始搏斗,很容易发生受伤和终身残疾。对于那些盔甲不完整或古老、传家宝般的老式盔甲的贫穷骑士来说尤其如此。通常,在第一回合,他们的盔甲弱点就会被对手发现,从而导致致命一击。然而,他们仍然涌向这些活动,希望能被某个领主注意到,并被招募为拥有封地的骑士。

莫德兴奋地说:“大人,我听说我们这些步行的侍从也可以参加比武大会。”

赫莱尔摇了摇头。“最好不要。只有骑士才能杀死骑士。如果你不小心杀死了一名骑士,你可能得用你的生命来偿还。”这句话立刻给莫德的热情泼了一盆冷水。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歌声从人群中飘来。一位来自北阿尔比恩(大不列颠)的吟游诗人,抱着一把鲁特琴,边唱边跳。这些岛屿上的凯尔特人,似乎天生就是歌手和舞者。他们唱着永恒的、著名的曲调,偶尔也会即兴创作。

一位吟游诗人,看到了蒙着面纱的巴努,眼睛一亮。他拨弄着鲁特琴,开始在他们身边跳舞:“听啊,听啊,所有聚集在此的人!我将歌颂真挚的爱,一个黑发美女和她英勇的骑士,他们的爱永远闪耀!”

他一边唱着,一边露出讨好的笑容,伸出手向赫莱尔。

赫莱尔无奈地笑了笑,示意瑞恩把一些硬币放在他手里。巴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她是一位情感控制大师。只看她的眼睛,你无法察觉到丝毫的心理波动。

一张巨大的长桌上摆满了美食:烤野鸡、孔雀,甚至还有天鹅,各种野味,以及大桶的美酒,供客人免费取用。它非常类似于现代的自助餐。一些骑士和他们的同伴己经喝得酩酊大醉,跑到看台下的区域,随着吟游诗人的音乐疯狂地跳舞。

在伯爵看台下方,比武场的中央,有一道长长的隔离栏,由简单的木栅栏隔开。当比武开始时,骑士们会从隔离栏的两侧进入,然后进行马上比武,这是一种防止马匹相撞造成不可挽回伤害的措施。

在看台上,许多贵妇人己经到场。她们窃窃私语,打量着出现在场上的骑士们。一些女士毫不掩饰地对场上的某些骑士表示好感,向他们投去媚眼和花环。

许多因政治联姻而走到一起的贵族夫妻,很少会限制对方的行为,允许双方,尽管己婚,但仍可沉溺于风流韵事。如果这些贵妇人看上某个骑士,据说她们不仅会收他为情人,还会赞助他一笔钱购买装备,有时甚至会发展长期关系。

前方,一个头盔上插着色彩鲜艳的鸟羽,像一只正在努力求偶的孔雀的骑士,正在向看台挥手。他英俊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立刻引来了贵妇人们的一阵尖叫。参加比武大会,赢得看台上贵妇人和小姐们的青睐——从而获得赞助甚至风流韵事——也是骑士们的追求之一。

赫莱尔敏锐地注意到,一个穿着破旧盔甲的骑士与看台上一位年轻的女士交换了眼神。这位年轻女士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而骑士的脸上则充满了决心。显然,这是一个落魄骑士和一位贵族小姐之间的爱情故事。如果这位骑士能赢得比武大会,或者至少表现出色并获得青睐,他就有希望被认为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并娶到这位贵族小姐。

但赫莱尔认为他的机会并不大。一套精良的盔甲可以让像赫莱尔这样的骑士一对十个马扎尔游牧骑兵。有盔甲与无盔甲,精良的盔甲与旧盔甲——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个时代的比武大会真的很有意思,”赫莱尔评论道。“汉斯,你参加过类似的活动吗?”

汉斯摇了摇头。“在我们那个时代,比武大会己经变成了社交表演。骑士们会打扮得花里胡哨,像野鸡一样。根本不需要真正的战斗。”他也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内心澎湃着兴奋,己经开始幻想在这个竞技场中轻松击败对手,赢得雷鸣般的掌声。

“看,伯爵来了!”有人兴奋地喊道。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在一个缺乏娱乐的时代,他们对这位慷慨的伯爵花费如此巨款为他们提供如此盛大的奇观,感到无比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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