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雅未克的寒风像刀子般割着脸。宁夜站在地热发电站外围，看着蒸汽从地表裂缝中喷涌而出。热成像仪显示地下设施有异常活动——每小时17次规律的能量波动，正是记忆传输的典型特征。
"确认了，地下150米处有量子服务器群。"耳机里传来陆将军的声音，"但入口需要生物密钥，必须是..."
"段奕辰的DNA，我知道。"宁夜检查装备包里的液态氮炸弹，"准备B计划。"
"你确定要这么做？"陆将军停顿片刻，"一旦启动熔岩引流，整个设施会被地热吞没。"
宁夜望向远处积雪的火山："他把我妈妈扔进海底，把林夏变成实验体。是时候终结这场记忆战争了。"
行动在午夜开始。宁夜带着两名记忆战士潜入输送管道，高温蒸汽让防护服外表面很快结满水珠。当他们切断第三道安全阀时，警报声响彻管道。
"我们被发现了！"战士A刚说完，就被一道脉冲波击中头盔，倒地抽搐。
宁夜滚到掩体后，看到六个银瞳战士从蒸汽中走出。领队的人掀开头盔，露出段奕辰年轻二十岁的脸——完美复刻的仿生载体。
"宁夜，我们终于面对面了。"段奕辰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温暖，"你知道吗？你母亲是我见过最固执的女人。即使在海下实验室，她仍试图破坏我的工作。"
宁夜悄悄启动神经干扰器的录音功能："为什么要杀那些孩子？"
"杀？"段奕辰夸张地摇头，"我在拯救人类！记忆是进化的枷锁，而源点计划要打破它。"他狂热地指向太阳穴，"想象一个没有创伤记忆的世界，没有战争记忆的文明..."
"所以你把活人变成实验体？"
"那是必要的牺牲。"段奕辰突然沉下脸，"就像你母亲。她本可以成为新世界的夏娃，却选择做旧记忆的守墓人。"
宁夜突然明白了："你留着她...是为了破解记忆加密算法。"
段奕辰微笑默认，同时做了个手势。银瞳战士押出一个被束缚的身影——是林夏的仿生体，但双眼无神，显然意识未被激活。
"最后一次机会。"段奕辰轻抚林夏的脸颊，"交出算法，我就唤醒她。否则..."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纳米刀，"我会让她体验真正的记忆清洗。"
宁夜假装犹豫，实则启动了藏在臼齿里的信号发射器。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段奕辰踉跄了一下。
"你做了什么？！"
"不是他。"一个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伴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鸣，作者“Asher12”推荐阅读《联界数据幽灵》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真正的祁雨走了出来——她的左臂换成机械义肢，右眼是记忆战士的银瞳，但嘴角的疤痕位置分毫不差。
"熔岩引流己启动。"祁雨举起脉冲枪，"设施将在23分钟后被淹没。好久不见，老师。"
段奕辰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你...应该己经..."
"死了？"祁雨冷笑，"你忘了是谁设计意识传输协议的。"她突然开枪，脉冲波精准击中林夏仿生体的后颈，"宁夜，现在！"
宁夜按下神经干扰器的最高频段。林夏的身体突然迸发蓝光，所有银瞳战士同时抱头惨叫——她体内被植入了记忆病毒！
混乱中，宁夜冲向段奕辰。两人在滚烫的管道壁上扭打，段奕辰的纳米刀划开宁夜的防护服，高温蒸汽立刻灼伤他的手臂。
"你赢不了的！"段奕辰狞笑着，"我在全球还有47个意识备份！"
宁夜突然抓住对方手腕，将神经接口首接插入段奕辰的颈后："不需要找到全部。"他启动母亲留下的终极程序，"只需要一个活体样本..."
段奕辰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蓝光。他的尖叫声逐渐变成电子杂音，最终定格在一个惊恐的表情上。
"记忆病毒开始传播。"祁雨检查着数据板，"所有备份节点都检测到感染信号。"
"林夏呢？"宁夜抱起的仿生体。
祁雨沉默地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意识暂时安全，但载体损坏严重。"她突然剧烈咳嗽，机械义肢冒出电火花，"我...也撑不了多久了..."
震动越来越强。他们拖着段奕辰的躯体冲向紧急出口，身后管道开始坍塌。当升降机升到地面时，整个发电站己经陷入火海。
冰岛的极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宁夜看着天空中交织的绿光，想起母亲曾说极光是地球的记忆——太阳风与磁场的古老对话。
"他会回来吗？"宁夜踢了踢段奕辰的仿生体。
祁雨摇摇头："记忆病毒会让他每次重生都丢失更多核心数据。最终..."她的声音突然中断，银瞳渐渐暗淡，"带林夏...去富士山...服务器..."
宁夜独自站在燃烧的地平线上，怀中抱着两个沉睡的仿生体。耳畔传来陆将军的呼叫，但他暂时关闭了通讯器。
在最后一缕极光消失前，他轻轻按下林夏仿生体的激活序列。她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最终没有睁开眼。但宁夜确信，自己看到一滴仿生泪滑过她的脸颊。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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