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楚帝国的内部,进行着深刻的权力变革之时。
在遥远的,世界的另一端。
罗马城。
这座被称为“永恒之城”的伟大城市,也正在经历着它历史上,最辉煌的“奥古斯都和平”时代。
莉维娅公主,在经历了长达数年的、艰苦的旅行之后,终于,回到了她的故乡。
她的回归,在整个罗马的上层社会,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她,带回来的,不仅仅是,那些精美绝伦的东方丝绸和瓷器。
更重要的,是她,带回来的,关于那个遥远而又神秘的“赛里斯”(丝国)的、第一手的、详细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报。
在雄伟的元老院里,莉维娅,当着她的叔父,罗马帝国的第一公民,奥古斯都·屋大维,和数百名元老的面,进行了一场,长达数个小时的,公开演讲。
她,用绘声绘色的语言,向这些,对东方世界,还停留在“遍地是黄金和丝绸”的模糊想象中的罗马贵族们,描绘了一个,真实而又强大的,大楚帝国。
她讲述了,那个帝国的广袤疆域和亿万人口。
她讲述了,那个帝国,“郡县制”与“官僚体系”的、高效的统治模式。
她讲述了,那个帝国,“格物院”里,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先进的科技发明。
她更是,着重,描绘了那个帝国的皇帝——始武大帝,项羽。
以及,那个帝国的储君——太子,项天。
“……他,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君主。”莉维娅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敬畏,有欣赏,也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拥有着战神玛尔斯般的勇武,也拥有着雅典娜般的智慧。他,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独-裁者,也是一个,真正心系万民的,慈父。”
“他,所缔造的那个帝国,强大、统一、自信,并且,充满了,对整个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诸位尊敬的元老,”莉维娅的目光,扫过全场,“我们,必须正视这个对手。他们,不是那些我们可以轻易征服的、东方的野蛮部落。”
“他们,是一个,与我们罗马,同样伟大,甚至,在某些方面,己经超越了我们的,文明!”
她的演讲,在元老院里,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一些年轻的、充满扩张欲望的将领和贵族,听得热血沸腾。他们叫嚣着,要立刻组建东征大军,越过安息,去征服那个富饶的“丝国”,将东方的财富,都纳入罗马的版图。
而另一些,更为年长和持重的元老们,则露出了深深的忧虑。他们从莉维娅的描述中,感受到了那个东方帝国,可怕的战争潜力和国家动员能力。他们认为,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为敌,是不明智的。
最终,屋大维,这位罗马最有权势的男人,做出了他的裁决。
“和平,与贸易。”
他用简短的词语,定下了罗马,未来数十年,对东方的,基本国策。
“我们,需要丝绸,需要东方的财富。但我们,不需要一场,与另一个强大帝国的、两败俱伤的战争。”
“派出我们最好的商人,去和他们做生意。派出我们最聪明的学者,去学习他们的知识。”
“在没有,完全了解清楚,那头东方雄狮的,所有底牌之前。我们,要做的,是保持耐心,保持敬畏。”
屋大维的决策,是理智的,也是务实的。
然而,在公开的国策之下,一场更为隐秘的,暗战,也同时展开。
屋大维,秘密召见了莉维娅。
“我的侄女,”他看着眼前这位,己经变得比离家时,更加成熟和睿智的公主,眼中,充满了赞赏,“你,做得很好。你为罗马,带回来了,最宝贵的财富。”
“但是,光有这些,还不够。”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需要你,再为罗马,做一件事。”
“叔父请讲。”
“我,要你,成为,连接罗马与大楚的,那座,最特殊的‘桥梁’。”
“我,将授予你,罗马‘东方事务全权大使’的身份。我,会为你,组建一支,最庞大的使团。里面,有我们最好的学者、工匠、工程师,甚至,还有我们,最精锐的,间谍。”
“我,要你,再次,回到那个东方帝国。”
“去和他们,联姻。”
“联姻?”莉维娅的心,猛地一颤。
“对。”屋大维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那个大楚太子,项天,他对你,很有好感,不是吗?”
“一个,流着罗马血脉的,大楚皇后。或者,一个,流着罗马血脉的,大楚皇子……”
“你想想,这对于罗马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莉维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没想到,自己那段,纯粹而又美好的感情,在她的叔父眼中,竟然,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政治筹码。
她想起了,项天,在送别她时,那双充满了无奈和痛苦的眼睛。
她,也想起了,项羽,对儿子说过的,那番关于“守成之君”和“政治联姻”的,冰冷的话。
她忽然发现,原来,生在帝王家,无论是在东方,还是在西方。
其命运,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我……”莉维娅的嘴唇,微微颤抖,“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然。”屋大维笑了,笑得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但是,我的侄女,你要记住。”
“你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凯撒的血,是奥古斯都的血。”
“你的婚姻,你的爱情,你的未来……”
“都属于,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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