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桶一打开,热气裹着肉香就漫了满桌。吴妈的小笼包做得讲究,皮捏得像朵半开的菊花,咬一口,汤汁顺着指缝流下来,鲜得胖子首咂舌:“婶子这手艺,不去开馆子可惜了!比楼外楼的还香!”
吴邪笑着递给他张纸巾:“小心烫,没人跟你抢。”他自己拿起一个,却没吃,先往张起灵碗里放了两个,“小哥尝尝,我妈特意多放了点姜,驱寒的。”
张起灵点点头,夹起包子慢慢咬,汤汁没溅出来一滴,吃得又稳又认真。吴念看着他,突然想起刚才电话里老爸说的“让你小哥多看着点你”,忍不住笑了——明明小哥才是最让人放心的那个。
小白蹲在桌边的小凳上,盯着吴念手里的包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吴念挑了个没姜的,小心翼翼掰开,把肉馅挑出来喂给它。小家伙叼着肉,脑袋一点一点的,吃得比谁都香。
“对了哥,”吴念突然想起,“妈不是说缝了棉褥子吗?在哪呢?我看看。”
吴邪从里屋拖出个蓝布包,解开绳子,露出两床厚厚的棉褥子,针脚密密匝匝的,边角还绣着小小的“吴”字。“你看这针脚,”他笑着摸了摸,“妈肯定缝到半夜,说长白山的睡袋薄,垫上这个暖和。”
胖子凑过来捏了捏:“嚯,这棉花足!比胖爷我那军大衣还厚实!到时候铺在帐篷里,跟家里的床似的!”
张起灵也伸手碰了碰棉褥子,指尖划过绣着的“吴”字,没说话,却把褥子往吴念那边推了推,像是在说“给你用”。
正吃着,二叔的电话打来了,是吴邪接的。“嗯……妈送来了……棉褥子看着就暖和……奶奶的雪里蕻寄了吗?……好,我们明天去买雪地靴,挑防滑的……”挂了电话,他笑着摇头,“二叔说,让我们买那种鞋底带钢钉的,长白山的冰面滑,怕摔着。”
“还是二叔想得细。”吴念扒拉着碗里的小米粥,“他是不是早就去过长白山?不然怎么知道冰面滑。”
“说不定。”吴邪收拾着桌上的空盘子,“他年轻的时候跑过不少地方,只是不爱说。”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铺子,把棉褥子的影子拉得很长,蓝布上的“吴”字在光里泛着暖光。胖子躺在沙发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盹,嘴里还嘟囔着“小笼包真好吃”。张起灵坐在窗边,手里翻着那本《金刚经》,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混着窗外的桂花香,像首安静的曲子。
吴念蹲在地上,给小白的爪子抹凡士林——二叔说长白山的雪太冻,抹点这个能护着爪垫。小白乖乖地伸着脚,用头蹭他的胳膊,像是在撒娇。
“明天去买装备,”吴邪走过来,手里拿着张清单,“雪地靴、冲锋衣、暖宝宝……都得买双份的,以防万一。”他指着清单上的“登山绳”,“得要最结实的那种,比西沙用的粗一倍。”
“知道啦,”吴念笑着抢过清单,“保证买齐,缺了一样你罚我……罚我少吃两顿小笼包。”
吴邪被他逗笑,敲了敲他的额头:“就知道吃。”
夕阳落下去的时候,巷子里飘来饭香,王阿婆在喊孙子回家吃饭,声音软软的。吴念把小白放进鹰架,给它添了新的肉条,又往二叔的花瓶里插了早上折的桂花,金黄的花映着青布窗帘,好看得很。
张起灵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望着远处的晚霞。吴念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天边的云被染成了橘红色,像打翻了的胭脂盒。
“明天天气肯定好。”吴念说。
张起灵点点头,转头看他,眼里映着晚霞的光,亮得像落了星。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吴念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像是在确认它还在。
“会平安的。”吴念突然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给小哥听。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挨着肩膀,暖暖的。
屋里的胖子翻了个身,呼噜声停了,大概是醒了。吴邪在整理明天要带的钱,抽屉开合的声音很轻。窗外的桂花又落了些,飘进窗棂,落在张起灵的书页上。
吴念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刻真好。没有机关,没有粽子,只有满室的暖光,身边的人,和一只乖乖待着的鹰。
至于长白山的雪,云顶天宫的险,好像都远得很。
至少现在,他们还有一整晚的安稳可以享,还有明天的阳光可以等,还有彼此在身边。
足够了。
吴念笑了笑,拉着张起灵往屋里走:“进去吧,外面有点凉了,胖子醒了该嚷嚷饿了。”
小白在鹰架上叫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日子还长,路也还远,但只要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带着家人的暖,身边人的伴,就没什么好怕的。
明天买完装备,就该出发了。
但今晚,先好好睡一觉吧。
梦里,大概会有吴妈的小笼包,奶奶的雪里蕻,还有长白山软软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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