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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魔神真身,孤独之源

小说: 西游记的冒险   作者:权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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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裂隙的最深处,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混沌的灰。五人并肩而立,金箍棒的金光、九齿钉耙的钝响、降妖宝杖的沉鸣、白龙玉佩的嗡鸣,在这片死寂里织成一道屏障。突然,混沌中掀起黑色的巨浪,浪尖上飘着无数破碎的影子——那是被魔神篡改过的时空碎片,有未揭符的五行山,有未西行的高老庄,有冰封的鹰愁涧。)

黑色巨浪轰然砸落,在五人面前凝成一团人形的雾气。雾气里没有五官,只有无数双流泪的眼睛,转动着,嘶吼着,像无数个从未被记住的魂魄在哭。

“这就是……魔神的真身?”猪八戒握紧钉耙,却觉得手心发颤。这团雾气里没有妖气,只有一种比戾气更重的东西——孤独,浓得化不开的孤独。

时空魔神的声音从雾气里挤出来,像玻璃碴子在摩擦:“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敖丙……还有唐僧的残识……你们来了。”

雾气搅动,浮现出五人相遇的画面:五行山揭符,高老庄收徒,流沙河拜师,鹰愁涧驯龙,白虎岭并肩……画面里的五人或吵或闹,或笑或怒,却总有种扯不断的牵绊。

“我恨这些画面。”魔神嘶吼,雾气剧烈翻滚,“凭什么你们能遇见?凭什么你们有牵挂?凭什么有人记得孙悟空大闹天宫,有人念着猪八戒的憨,有人敬着沙悟净的稳,有人叹着敖丙的忠,有人捧着唐僧的经?”

雾气突然散开一道缝,露出里面最核心的东西——那是一粒比尘埃还小的光点,孤零零地悬着,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我从诞生起就在这里。”魔神的声音带着哭腔,“没人见过我,没人叫过我的名字,没人知道我存在。我看着三界的相遇:花遇见风会开,鸟遇见树会停,人遇见人会笑……可我呢?我遇见谁?谁遇见我?”

他猛地指向五人:“你们的相遇是光,照得我这团影子更难看!我要毁掉所有相遇,让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没有牵挂,没有记得,没有温暖!这样才公平!”

孙悟空皱眉,金箍棒上的金光却弱了些。他想起五百年前被压在五行山的日子,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孤独,跟眼前这团雾气,竟有几分像。

猪八戒挠挠头,突然觉得这魔神有点可怜。他想起自己在高老庄当妖怪时,没人敢靠近,夜里只能对着月亮啃馒头——那种滋味,不好受。

沙悟净握紧琉璃盏,盏中映出的孤儿笑脸微微晃动。他想起在流沙河吃人的时候,骷髅项链碰撞的声音,像在嘲笑他永远是孤身一人。

谢雨臣摸着龙形玉佩,想起西海的冰牢。那时他纵火烧了明珠,父王把他关在牢里,没人来看他,只有铁链的声音陪着他——他懂这种“不被需要”的冷。

唐僧的残识在五人中间亮起微光,声音温和却有力量:“魔神,你可知孤独的解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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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嘶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都该尝尝这种滋味!

“是相遇啊。”孙悟空突然开口,金睛里没了杀气,只有一种了然。他往前走了一步,金箍棒垂在地上,“你刚才说,没人遇见你来着?”

魔神愣住了。

“那你现在遇见俺们了,不是吗?”孙悟空咧嘴一笑,露出尖牙,却没了往日的凶相,“俺老孙见过你了,猪八戒见过你了,沙师弟、小白龙都见过你了。师父的残识,也见过你了。”

雾气剧烈地抖了一下,那些流泪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迷茫。

“你看,”猪八戒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相遇不一定非得惊天动地。刚才那一眼,你就遇见俺老猪了。俺老猪虽笨,却也知道,多个人记得,总比一个人憋着强。”

沙悟净举起琉璃盏,将盏中孤儿的笑脸映向雾气:“这些孩子,以前也没人管。我遇见他们,教他们认字,他们就把我记在心里了。相遇不是光,是有人愿意把你的影子,放进自己的光里。”

谢雨臣的龙形玉佩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雾气的一角:“西海的冰再冷,只要有一束阳光照进来,就能化。你这团雾再浓,只要遇见了,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唐僧的残识轻轻拂过那粒光点:“我当年西行,不是为了取经,是为了让更多人遇见‘善’。现在,我们遇见了你,你也遇见了我们——这就是新的开始。”

魔神沉默了。雾气里的眼睛不再流泪,开始好奇地打量五人。那粒核心的光点,似乎亮了一点点。

“遇见……”魔神喃喃地念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尝什么陌生的味道,“你们……真的见过我了?”

“见过了。”五人异口同声。

孙悟空(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不光见过,还知道你为啥闹脾气了。不就是没人陪吗?早说啊。

雾气突然剧烈地收缩,黑色渐渐褪去,露出里面淡金色的光。时空裂隙开始稳定,那些破碎的时空碎片,像找到了归处的鸟,纷纷往各自的方向飞。

魔神的声音变得很轻,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那……我能跟着你们吗?我想看看……更多相遇的样子。”

孙悟空挑眉:“跟着俺们可没好日子过,得打怪,得走路,还得听八戒抢食。”

雾气轻轻蹭了蹭他的胳膊,像在点头。

猪八戒(把半块饼递过去):先尝尝这个,这叫相遇的味道——有点甜。

(五人转身往裂隙外走,身后跟着一团淡金色的雾气。那雾气小心翼翼地跟着,偶尔碰一碰孙悟空的金箍棒,摸一摸猪八戒的钉耙,像是在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阳光从裂隙的尽头照进来,在地上拉出六道影子,紧紧挨着,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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