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医院那出“针头自弯”的闹剧过后,祁涵对哪吒的破坏力又刷新了认知。她愈发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在外的一举一动,同时也开始琢磨起“照顾大神”的细节——然后,一个被忽略许久的问题猛地冒了出来:卫生。
自从把哪吒捡回来,祁涵就没见他洗过澡!
最初是昏迷养伤,后来是各种鸡飞狗跳的闹剧,加上这小祖宗身上总透着股干净气(祁涵猜是神力自带的“自洁buff”),她竟然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首到这天,阳光斜斜地照在窗边,哪吒正低头用小刀削一块木片,几缕发丝垂在额前,发梢似乎……沾了点灰?
一个惊悚的念头砸进祁涵脑子里:这孩子,该不会从捡回来就没洗过澡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说神仙可能自带“无尘体质”,但既然顶着凡胎的壳子(至少表面上是),基本的清洁总该讲究吧?再说,她还记得刚捡到他时,那身红衣上沾着的血污和泥泞,后来不知被他用什么法子“处理”了,换上了她的旧T恤——总不能连换下来的脏衣服都用神力蒸发了吧?
“哪吒,”祁涵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开口,“那个……你要不要……洗个澡?”
正用小刀把木片削得尖尖的哪吒动作一顿,头也没抬,从鼻子里甩出两个字,硬得像冰:“不要。”
祁涵不死心,凑过去试图循循善诱:“你看这天多热啊,洗个澡多舒服?清清爽爽的,身上还香香的……”她试图用凡人的“享受”打动他。
“舒服?”哪吒嗤笑一声,终于抬眼,眼神里的鄙夷快溢出来了,像在看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让水浸透衣服,糊在皮肤上黏腻腻的,何来舒服可言?凡人的享受,果然愚不可及。”
“可是……”祁涵还想再劝。
“没有可是!”哪吒猛地打断她,小脸绷得紧紧的,语气硬得像块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尾音却悄悄发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我自有清洁之法,用不上这凡俗伎俩!再啰嗦,就把你丢到楼下去喂野狗!”
祁涵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但看着他发梢那点可疑的灰(也可能是自己眼花),再想到他可能“三年没洗澡”(从被捡回来算起),社畜骨子里的强迫症和那点莫名的“监护人责任感”让她鼓起了勇气。
“不行!必须洗!”祁涵难得硬气起来,叉着腰堵在门口,“你看看你头发!都快打结了!再说你现在是人形!是人就得讲卫生!不然……不然不给你买新出的那个……海盐焦糖味的薯片了!”她祭出了刚在超市海报上看到的新杀器。
哪吒:“……” 握着刻刀的小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海盐焦糖味……上次在超市货架上瞥到过,金棕色的包装看着就很……
最终,在新口味薯片的诱惑和祁涵“再不洗就把你脏衣服扔出去”的威逼下,哪吒像只被强行塞进澡盆的猫,极其不情愿地被拖进了狭小的卫生间。祁涵哼哧哼哧放好热水,用手肘试了试温度,又掏出新买的儿童沐浴露——草莓味的,她承认自己有点恶趣味——指着浴缸,像哄祖宗似的:“进去吧,水放好了,不烫。”
哪吒站在浴缸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看着那一缸冒着热气的水,眼神里满是抗拒,仿佛那不是洗澡水,而是什么会烫伤他的岩浆。他往后退了半步,小下巴抬得老高:“凡俗的水,也配碰我?”
“是是是,这水配不上您,”祁涵顺着他的话茬哄,心里却在翻白眼,“但您就当是为了薯片……委屈一下?”
哪吒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脚像在地上生了根。他盯着水面上漂浮的泡泡,不知怎的,眼神突然暗了暗,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嘴角抿得更紧了。
“快点啊,水要凉了。”祁涵催了一句。
“催什么催!”哪吒炸毛,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像是在掩饰什么,“本……我自己会动!”
他磨磨蹭蹭地脱掉T恤,露出纤细却结实的小身板,锁骨处的淡金莲花印记在水汽里若隐若现。他试探着把脚尖伸进水里,像触电似的缩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跨进了浴缸,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哗啦”一声水响,他把自己泡进去,只露出个脑袋,双手抱在胸前,满脸写着“我在受刑”。
祁涵看着他那副“被强迫的良家妇女”模样,差点笑出声。这小祖宗,傲娇起来真是能气死人,别扭起来又让人没辙。她拧开草莓沐浴露,挤出一点:“来,把头低一下,给你洗头发。”
哪吒猛地把头一偏,躲开她的手:“不用!我自己来!” 他抢过沐浴露,胡乱挤了一大坨,搓出满脑袋的草莓味泡泡,动作粗鲁得像在跟头发打架,显然是想快点结束这场“屈辱”的洗澡仪式。
祁涵看着他那副炸毛的样子,心里偷偷乐。看来就算是神仙,也有怕的东西——比如洗澡。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浴缸里那个浑身带刺却又透着点别扭的小身影,突然觉得,这鸡飞狗跳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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