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刘大妈一边摇着头，一边发出了一连串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她的声音突然之间就拔高了八度，活像在身上安了个小喇叭一样，似乎生怕半条街的人听不见她要说的话，“我说小祁啊，你看看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惨的啊！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工作也没了，天天就知道窝在家里，也不知道你在捣鼓些啥玩意儿。你还有闲心去喂这些野畜生？”
说着，刘大妈还用她那尖尖的脚尖，轻轻地点了点地面，仿佛那地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你瞧瞧这脏兮兮的样子，到处拉屎撒尿的，指不定身上还带着多少跳蚤病菌呢！你就不怕被传染上什么怪病啊？我看你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话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祁涵的脸“唰”地红了，从脸颊一首烧到耳根。她又气又窘，嘴唇动了动，想反驳说自己只是顺手帮忙，可长久以来的压抑和虚弱，让她喉咙发紧，半天只挤出一句：“我……我只是看它们可怜……”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点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怜？”刘大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声音更尖了，“这世上可怜的东西多了去了！你管得过来吗？有这闲钱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收拾利索，找个正经工作，早点嫁个靠谱的男人！”她上下打量着祁涵，眼神像在挑拣处理品，“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跟些猫猫狗狗混在一起！我看啊，真是晦气！”
说完，她狠狠瞪了破沙发后面的母猫一眼，“啐”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挎着菜篮子，扭着肥胖的身子，踩着“噔噔”的步子走了，留下一串若有若无的嘲讽。
祁涵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屈辱像潮水般涌上来，堵得她胸口发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它们掉下来。
她看着地上那半碗猫粮，看着母猫把最后一粒猫粮舔进嘴里，又警惕地缩回沙发后面，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了自己——连喂只猫都要被人指手画脚，她的生活，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夕阳慢慢沉下去，金色的光变成了灰紫色。祁涵站了很久，首到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才慢慢走过去，把空了的碗收起来。她没再看那窝猫，也没回头，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背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单薄。
祁涵没再停留，只是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看着那只母猫把最后一点猫粮舔干净，又警惕地叼着小猫往沙发深处缩了缩，捡到三坛海会大神后，天庭炸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捡到三坛海会大神后，天庭炸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才拖着灌了铅似的脚步上楼。楼梯间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照着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根快要绷断的线。
她没看到，二楼那扇积了灰的窗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哪吒戴着祁涵那顶洗得发白的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紧抿的下巴。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窗后，玻璃上的污垢没能模糊他的视线，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利刃，又像燃着暗火的煤，死死地锁定着刘大妈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
刘大妈还在跟巷口收废品的老头念叨着什么，声音隔着老远飘过来，尖酸刻薄的调子隐约可闻，大概还在说她“不务正业”“喂野猫晦气”。
哪吒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极淡，却带着与其年龄极度不符的冰冷，像寒冬腊月结在冰棱上的霜花，又裹着股不加掩饰的恶意——那是被冒犯后的愠怒，是对“多管闲事”的极致厌烦，更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
他指尖那点金红色的微光，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像极了点燃引线前的火星。
“多嘴的老东西。”他对着窗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语气里的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跟天庭那些嚼舌根的仙官，一个德性。”
他看着刘大妈拐进另一条巷子，身影消失在垃圾堆后面，眼底的寒意才稍稍敛了些，却依旧没挪开脚步。首到确认那尖酸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他才缓缓抬起手，指尖对着刚才刘大妈吐唾沫的地方，极轻地弹了一下。
一道细如发丝的金红光痕，悄无声息地射向地面，落在那滩还没干透的唾沫上，瞬间没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哪吒才扯了扯帽檐，转身离开窗边。路过祁涵房门时，他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擤鼻涕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脸上那抹冰冷的恶意迅速褪去，换上了惯常的不耐烦，却没立刻回自己床，只是靠着墙站了会儿，像在确认什么。
半晌，他才低低地“啧”了一声，转身拖过小板凳，坐在祁涵门外——像个守着领地的小兽，把所有的戾气和锋芒，都藏在了那扇薄薄的木门之后。
巷子里，那只玳瑁母猫突然警惕地竖起耳朵，对着刘大妈消失的方向弓起了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不安地舔了舔怀里的小猫，往废弃沙发深处缩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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