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雨水惊见羞耻物（麦穗？流氓！）（呼应第14章）
后罩房内，那点豆油灯昏黄摇曳的微光终于熄灭，如同被沉重的绝望彻底吞噬。浓稠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狭小的空间，只留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带着寒意的夜风。饥饿和疲惫如同两条无形的巨蟒，死死缠绕着蜷缩在冰冷草堆上的每一个人，将他们拖入半昏半醒的混沌深渊。
袁乐天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但胸口的位置，却传来一阵阵温热的、带着生命搏动感的触觉。那是他紧贴在滚烫皮肤上的油纸包，里面包裹着几粒比黄金还要珍贵的麦种。他闭着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白天在苗圃角落里看到的那一点微弱的、倔强的嫩绿！那点绿意，如同黑暗中唯一的星火，微弱却无比清晰地灼烧着他的神经，驱散着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绝望。
“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证明给他们看……！”这个念头如同无声的呐喊，在他心底疯狂回荡，支撑着他几乎要崩溃的意志。
他强忍着睡意，侧耳倾听。屋内同伴们压抑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确认大家都己陷入沉睡或半昏迷状态后，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他必须再去看看！看看那点微弱的希望是否安然无恙！看看它是否又长大了一点点！
他小心翼翼地、如同进行一场秘密行动般，极其缓慢地掀开冰冷沉重的破棉被。寒气瞬间如同无数根钢针，刺入他的皮肤。他打了个哆嗦，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摸索着穿上那件破旧的棉布背心（白天脱下来捂种子，晚上又穿上保暖），然后，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溜下草堆，踮着脚尖，避开地上散落的杂物，摸索着拉开那扇破败的木门。
“吱呀——”
极其轻微、带着腐朽气息的门轴摩擦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袁乐天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僵硬地停在门口，侧耳倾听。屋内，林枫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袁乐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不敢再犹豫，像只受惊的狸猫，弓着腰，迅速闪身溜了出去，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屋外，寒风凛冽，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剃刀刮过皮肤。惨淡的月光透过低矮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晕，勉强勾勒出院落里模糊的轮廓。西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卷起枯叶和尘土发出的“沙沙”声，如同鬼魂的低语。
袁乐天缩着脖子，双手紧紧护在胸口（隔着衣服按着种子包），弓着腰，脚步轻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快速溜到后院墙角那个巴掌大的苗圃边。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西周无人，这才蹲下身，心脏因为紧张和期待而狂跳不止！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极其小心地、如同揭开新娘盖头般，轻轻掀开覆盖在苗圃上的破草帘和油毡布的一角！
冰冷的泥土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腐殖质味道扑面而来。借着惨淡的月光，他急切地、贪婪地搜寻着！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灰黑色的泥土表面！
在那里！靠近墙角避风处！那点微弱的、如同发丝般的嫩绿色，似乎……似乎比白天更清晰了一点点！虽然依旧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但它顽强地挺立着，在冰冷的月光下，倔强地伸展着它那微不足道的身躯！
袁乐天的心脏瞬间被巨大的狂喜攫住！他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那点生命的奇迹！指尖在距离嫩芽还有一寸的地方猛地停住！他怕！他怕自己粗糙的手指会伤害到这脆弱的精灵！他只能极其轻柔地、如同隔空抚摸般，用指尖的虚影，极其珍视地、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那点微弱的绿意！眼神里充满了近乎虔诚的专注和巨大的满足！
就在这时——
“呼——！”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劲的寒风猛地从墙角卷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漫天飞舞的尘土枯叶，狠狠扑打在袁乐天的脸上和身上！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护在胸口的双手也本能地松开了一些！
胸口那个被体温捂得滚烫的油纸包，因为衣服的松动和寒风的侵袭，瞬间传来一阵冰凉的刺激感！袁乐天心中一惊！他猛地想起苏静姝之前提醒过，种子长期闷在湿热环境里容易发霉！必须适时透气！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拉开了自己那件破旧棉布背心的前襟！冰冷的寒风瞬间灌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但他顾不上这些！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小的、被体温捂得温热的油纸包！时代撞个满怀！现代菜鸟团战四合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时代撞个满怀！现代菜鸟团战四合最新章节随便看！动作迅速而小心地打开一角，借着惨淡的月光，飞快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种子的状态——还好，没有水汽，没有霉点！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重新包好塞回去……
中院西厢房，何雨水的房间。
何雨水睡得并不安稳。白天棒梗被诬陷偷鸡、哭晕茅草垛的闹剧，以及后罩房那帮“怪人”带来的种种不安，如同阴云般笼罩着她的梦境。她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腌菜缸里，浓烈的酸臭味熏得她喘不过气，许大茂拿着菜刀狞笑着站在缸边，傻柱哥哥在远处冷漠地看着……
“啊！”何雨水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狂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黑暗中，只听见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就在这时——
“沙沙……悉悉索索……”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如同老鼠啃噬木头般的悉索声，断断续续地从后院方向传来！声音很轻，但在死寂的夜里，却如同针尖般刺入何雨水的耳膜！
是后罩房那边？！
何雨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想起了上次那个恐怖的夜晚！想起了那个在昏暗灯光下、赤着上身、在被窝里“蠕动”的变态身影！想起了那令人作呕的“变态种子哥”的传闻！
“难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何雨水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巨大的恐惧和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心（或者说，是少女对禁忌事物本能的窥探欲）如同两条毒蛇，在她心中疯狂撕咬！
她鬼使神差地、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挣扎着从冰冷的土炕上坐了起来。她裹紧身上单薄的旧花布褂子，赤着脚，像一只受惊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到糊着旧报纸的窗边。
她颤抖着手指，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屏住呼吸，将一只眼睛凑近窗纸上一个不起眼的、被虫子蛀出的小破洞！
惨淡的月光下，后院墙角那片狼藉的废墟景象模糊地映入眼帘！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袁乐天）正蹲在墙角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土堆（苗圃）旁！他弓着腰，背对着窗户，整个身体几乎都趴伏在土堆上！一只手似乎……似乎还在土堆上不停地……摸索着？！（其实是袁乐天在“隔空抚摸”绿芽）
“天哪！他在干什么？！”何雨水的心跳瞬间飙到了极限！巨大的羞耻感和恶心感如同火山般在她胸腔里爆发！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滚烫如火！
更让她头皮发麻、浑身血液几乎要凝固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身影（袁乐天）竟然猛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襟！敞开了胸膛！在冰冷的月光下，露出了赤裸的皮肤！（虽然只是一瞬）紧接着，他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布包？！（油纸包）他对着那个小布包……又是看……又是摸……动作极其专注，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检查种子状态）
最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布包塞回怀里，紧紧抱住！还用手在胸口用力按了按！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呕——！！！”
何雨水胃里一阵剧烈的翻腾！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差点当场吐出来！巨大的羞愤如同火焰般瞬间烧毁了她的理智！
“疯子！变态！下流胚子！！”她在心底发出无声的、歇斯底里的尖叫！“白天对着几棵烂草发疯还不够！晚上还专门跑到外面！对着土堆……解衣服……摸东西……还……还抱在怀里？！这人……彻底没救了！恶心！太恶心了！！”
她猛地一把拉上窗帘！动作粗暴得几乎要将那破旧的布帘扯烂！身体因为巨大的愤怒和羞耻而剧烈地颤抖着！脸颊滚烫得如同烙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扑回冰冷的土炕上，用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棉被死死蒙住头！黑暗中，袁乐天那模糊的身影、敞开的衣襟、专注抚摸的动作、以及紧紧抱住胸口布包的诡异姿态……如同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挥之不去！
“变态！变态！变态！”她咬牙切齿，无声地咒骂着，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羞愤和憎恶！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被这污秽的景象玷污了！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在心底，对着冰冷的黑暗，发下了一个无比决绝的毒誓：
“以后！绕着后罩房走！绝对！绝对！不跟那个疯子！有任何接触！看一眼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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