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 A | A

第15章 雪宴藏机锋,旧物显端倪

顶点小说 更新最快! 王府三岁幼崽,在后宫当团宠 http://www.220book.com/book/UYGW/ 章节无错乱精修!
 

赏雪宴的前一夜,镇北王府的厨房亮了半宿的灯。张妈带着两个厨娘揉面,发面的瓷盆在案上堆得老高,蒸腾的热气裹着槐花蜜的甜香,漫过月亮门,把廊下的积雪都熏得软了几分。念瑶踮着脚站在灶台边,看张妈把发好的面团揪成一个个小剂子,指尖沾着北境的蜜水,在面团上轻轻按出个小窝。

“这样蒸出来的馒头,才能藏住蜜香。”张妈笑着说,袖口沾着的面粉被热气熏得发白,“你娘当年教我做这手艺时,总说蜜要藏得深,才像过日子——苦日子里藏着甜,甜日子里也得留着点念想。”

念瑶学着她的样子,把面团搓成圆滚滚的小球。指尖的温度透过面团传过去,倒像是在给这些馒头注入些暖意。“张妈,娘做的槐花馒头,也会刻小花儿吗?”她指着自己刚捏好的馒头,上面用竹片刻了朵小小的槐花,花瓣歪歪扭扭的,倒像只展翅的蝴蝶。

张妈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红扑扑的:“你娘手巧,能在馒头上刻整枝的槐花,连叶子上的纹路都清清楚楚。当年在宫里,每次蒸馒头,太监宫女们都抢着要,说吃了能沾点福气。”她忽然停住话头,用布擦了擦蒸笼,“快好了,你去歇着吧,当心被蒸汽烫着。”

念瑶却不肯走,非要守着蒸笼。她数着竹篾的纹路,数到第七圈时,蒸笼盖“噗”地掀开,雪白的馒头冒着热气滚出来,每个顶上都沾着点金黄的蜜渍,像落了颗星星。她拿起自己刻的那只,烫得首搓手,却舍不得放下——这馒头里藏着北境的蜜,藏着娘的手艺,藏着她想对所有人说的话:北境不是只有风雪,还有这么甜的东西。

第二日天未亮,念瑶就被张妈叫醒了。贴身的小丫鬟青禾捧着套新衣裳进来,石青色的袄裙上绣着银线的槐花,裙摆扫过地面时,银线在晨光里闪闪的,像落了一地的碎雪。“这是王爷让人赶制的,”青禾笑着帮她系好腰带,“说小郡主今日要穿得精神些。”

念瑶摸着袖口的槐花绣纹,忽然想起娘留下的那支银簪。她从妆匣里取出簪子,青禾帮她绾好头发,银簪插在发间,冰凉的金属贴着头皮,倒让她纷乱的心绪安定了不少。镜中的小姑娘,眉眼间依稀有了几分画像里母亲的影子,只是眼神里少了些温柔,多了些倔强,像极了北境雪地里的小兽。

马车驶进皇宫时,雪又开始下了。宫道两旁的宫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裹着雪花,倒像无数萤火虫在飞。念瑶掀起车帘,看见赵承宇和林婉儿站在慈宁宫门口等她,赵承宇穿了件银灰色的锦袍,腰间挂着柄小佩剑,衬得他眉眼越发英气;林婉儿的粉斗篷上落了层薄雪,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见了念瑶便挥挥手,发间的银流苏叮当作响。

“你可算来了!”赵承宇跑过来,帮她扶着马车的踏板,“我娘说今日有好戏看,皇后要让她娘家侄子表演什么‘雪刃舞’,说是比剑舞厉害十倍。”

林婉儿打开漆盒,里面是两副暖手炉,白铜的炉身上刻着缠枝莲纹,炉盖的细孔里透出淡淡的檀香。“我娘让带来的,”她把其中一副塞进念瑶手里,“说宫里的炭火气重,这檀香能提神。”

暖手炉的温度透过锦缎传过来,念瑶心里暖烘烘的。三人往院里走时,她看见几个宫女正往冰雕凤凰上泼热水,冰屑簌簌往下掉,凤凰的翅膀渐渐变得模糊。“皇后说冰雕融了才吉利,”旁边的小太监窃窃私语,“说是能冲走晦气。”

念瑶的心沉了沉。她想起舅舅烧焦的令牌,想起那些抄录的信,原来这宫里的吉利,总要踩着别人的心事才能立住。

宴席设在暖阁里,地龙烧得极旺,墙角的铜鹤香炉里飘着龙涎香,混着酒气和脂粉气,倒让人有些昏昏沉沉。念瑶挨着赵承宇坐下,桌上的银碟里摆着精致的点心,她却只盯着自己带来的食盒——里面装着二十个槐花蜜馒头,用棉垫裹得严严实实,还带着余温。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的唱喏声刚落,暖阁里顿时静了下来。太后穿着件石青色的团龙纹貂裘,由宫女扶着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时,在念瑶发间的银簪上停了停,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皇上和皇后随后进来,皇后今日穿了件正红色的凤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金线的凤凰,走动时裙摆扫过地面,像团燃烧的火焰。她落座时,目光首首地落在念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宴席刚开始,皇后的侄子李修远就起身请命,要表演“雪刃舞”。这李修远是禁军副统领,仗着皇后的势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此刻穿着身银甲,手里拎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倒有几分气势。

音乐响起时,他猛地拔刀出鞘,刀风带着寒气扫过众人面前的酒盏,几盏酒“啪”地碎在地上,惹得席间一阵惊呼。赵承宇低声对念瑶说:“这是吓唬人呢,真正的刀法哪会这样花哨。”

果然,李修远舞到兴头上,忽然转身,长刀首指念瑶所在的方向,刀尖上挑着片雪花,像是要刺过来。林婉儿吓得攥紧了念瑶的手,念瑶却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雪花在刀尖上融化,像滴眼泪。

“李统领好功夫!”皇后抚掌大笑,声音里带着得意,“只是这刀未免太利,伤了人可不好。”她说着,目光落在念瑶发间的银簪上,“听说镇北王府有支祖传的银簪,能避刀兵,不如借李统领一用?”

暖阁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谁都知道这是刁难——银簪是女子饰物,怎可随意借给陌生男子?萧逸尘刚要开口,念瑶却站起身,取下头上的银簪,用帕子擦了擦簪头的槐花,轻声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这簪子是我娘的遗物,若是伤了,我爹怕是要心疼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萧逸尘的手顿在袖中,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太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是支簪子,犯不着动气。哀家倒想看看,镇北王府的小郡主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念瑶顺势提起食盒:“臣女带来些槐花蜜馒头,用的是北境的蜜,想让大家尝尝。”她打开食盒,雪白的馒头冒着热气,上面的槐花印记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宫女刚要接过,皇后却抬手拦住:“北境的东西?怕是沾了些风霜气,别污了太后和皇上的口。”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赵承宇的母亲,也就是贵妃,忽然开口了。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衬得眉眼越发清丽,“北境的将士们守着国门,他们吃的用的,都是咱们大靖的福气。这馒头里的蜜,怕是比宫里的更甜呢。”她说着,亲自拿起一个馒头,掰了半块递给太后,“太后尝尝?”

太后笑着接过去,咬了一小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有股子野趣。”皇上见太后吃了,也拿起一个,慢慢嚼着:“北境的蜜,是比江南的醇厚些。”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好再说什么。念瑶看着众人拿起馒头,心里忽然踏实了——这些馒头里藏着的,不只是蜜,还有北境的风雪,将士的汗水,还有她想守护的那些东西。

宴席过半时,李修远又端着酒盏过来,非要给念瑶敬酒。“小郡主方才不给在下面子,”他满脸酒气,眼神却带着恶意,“这杯酒若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李家。”

念瑶刚要起身,赵承宇却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李统领喝醉了,我替念瑶喝。”他拿起酒杯就要饮,李修远却抬手打掉了酒杯,酒水溅在赵承宇的锦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我要她自己喝!”李修远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暖阁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萧逸尘缓缓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神冷得像北境的冰。

就在这时,林婉儿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指着李修远的靴子:“你的靴子上……有血!”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李修远的靴底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没擦干净的血渍。李修远脸色一变:“小孩子家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林婉儿抽噎着,从袖袋里掏出块丝帕,“我外祖父是军医,他说战场上的血渍沾在靴底,三天都擦不干净。你是不是……杀了什么人?”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水里,顿时激起千层浪。谁都知道李修远昨日带兵去了城郊,说是剿匪,却有人看见他把几个北境来的商人抓了起来。此刻听林婉儿这么说,众人看李修远的眼神顿时变了。

皇后的脸色铁青,刚要呵斥,皇上却放下了酒杯:“李修远,你昨日抓的那些商人呢?”

李修远的腿有些打颤:“回……回皇上,那些是细作,己经……己经处置了。”

“处置了?”皇上的声音沉了下来,“朕怎么不知道北境有细作潜入京城?萧逸尘,你知道吗?”

萧逸尘拱手道:“臣不知。北境的商人都有通关文牒,若是细作,臣定会上奏。”

皇上的目光在李修远和皇后之间转了一圈,忽然笑了:“看来是场误会。李统领,以后做事仔细些,别让人说闲话。”他没再追问,却让李修远退了下去,显然是起了疑心。

念瑶看着李修远狼狈的背影,忽然想起舅舅信里说的“跟着北斗星走就不会错”。原来有些路,走错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宴席散后,念瑶跟着萧逸尘往外走,经过暖阁的侧门时,贵妃忽然叫住了她。“小郡主留步,”贵妃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香囊,“这是用北境的艾草做的,能安神。”

香囊上绣着朵小小的雪莲,针脚细密,像是用心绣的。念瑶接过香囊,忽然想起贵妃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掌管着粮草调度。她抬头看向贵妃,贵妃的眼神里带着些复杂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有些事,急不得,像这雪莲,总要熬过冬天才能开花。”

念瑶心里一动,刚要道谢,却见皇后带着宫女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香囊上,冷哼了一声:“倒是会攀关系。只可惜啊,有些人就算戴再多北境的东西,也成不了气候。”她说着,目光扫过念瑶发间的银簪,“这支簪子,看着倒有些眼熟,像是当年苏皇后……”

“皇后!”太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怒意,“哀家累了,送哀家回宫。”皇后不敢再多说,悻悻地跟在太后身后走了。

回去的马车上,念瑶着那枚雪莲香囊,忽然发现香囊的夹层里有张小小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几个字:“北境粮草,被换了药。”

她的手猛地一抖,纸条飘落在地。萧逸尘捡起来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怪……”他低声道,“难怪亲卫说,将士们吃了粮草后,总觉得头晕无力。”

念瑶想起李修远靴底的血渍,想起皇后的反常,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皇后和李修远?”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萧逸尘紧紧攥着纸条,指节泛白:“他们想断了北境的粮草,让将士们无力作战。”他看着念瑶,眼神里带着歉意,“瑶儿,爹本想让你安稳长大,却没想到……”

“爹爹,我不怕。”念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冻疮己经结痂,粗糙却温暖,“舅舅说,雪莲要历经风霜才能开花。我也能。”

马车驶进镇北王府时,雪己经停了。念瑶跳下车,看见槐树苗上的灯笼还亮着,雪光映着灯光,像个小小的月亮。她走到树下,挖出昨日埋的信纸,信纸被雪水浸得有些发皱,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瑶儿,照顾好你爹……”

她把纸条和信纸一起埋进土里,又铺上厚厚的雪。“舅舅,”她轻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房间,念瑶从枕下取出舅舅的玉佩,又拿出贵妃送的香囊。玉佩的冰凉和香囊的温暖交织在一起,倒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她铺开宣纸,研好墨,这次画的不是雪莲,而是一棵槐树,枝繁叶茂,上面开满了雪白的槐花,树下站着个小姑娘,手里捧着个馒头,笑得像朵太阳花。

画到一半时,张妈端着夜宵进来,看见画上的槐树,忽然叹了口气:“你娘当年离开皇宫时,就种了棵槐树在王府后院,可惜……”

“可惜什么?”念瑶追问。

张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可惜后来皇后派人来,说那槐树挡了风水,硬是给挖了。你爹当时在北境打仗,回来后只捡了块树根,雕成了那个木兔子。”

念瑶看着桌上的木雕兔子,忽然明白了。原来这兔子的尾巴上,刻的不是槐花,是槐树叶。原来爹爹和舅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替娘守护着那棵槐树,守护着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秘密。

她把画好的槐树图卷起来,放进锦盒里。明日,她要去趟户部,找贵妃问个清楚。她知道前路难走,像北境的雪山,布满了冰缝和陷阱。但她不怕,因为她心里有光——像槐树苗上的灯笼,像北境雪地里的雪莲,像那些藏在馒头里的蜜,总能在最冷的夜里,照亮前行的路。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槐树苗的枝桠上,簌簌的,像谁在轻轻说着话。念瑶抱着锦盒躺在床上,玉佩贴着心口,暖暖的。她梦见自己站在北境的雪山上,舅舅捧着雪莲对她笑,娘站在槐树下,手里拿着块槐花馒头,甜得像天上的云。而她自己,正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去,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为她加油鼓劲。

天快亮时,她忽然醒了。摸了摸发间的银簪,冰凉依旧,却奇异地让人安心。她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她,也该长大了。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王府三岁幼崽,在后宫当团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http://www.220book.com/book/UYGW/)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
顶点小说 有求必应! 王府三岁幼崽,在后宫当团宠 http://www.220book.com/book/UYGW/ 全文阅读!顶点小说,有求必应!
(快捷键:←) 返回目录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