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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繁花争向枝头闹,四海佳讯入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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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殿的晨露还凝在槐花藤上时,曲江池畔的风己带着消息往各宫跑。太液池的画舫刚解缆,就有小太监捧着鎏金托盘往各宫送帖子——帖子是用归雁书院的桑皮纸做的,边缘印着细碎的槐花纹,上面用朱砂写着“曲江雅集,恭请品鉴”,落款处盖着内务府的银印。

德妃对着铜镜描眉时,侍女正逐字念着帖子背面的名单。“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赵砚,年二十,通《九章算术》,上月在国子监辨经拔得头筹;还有伊和先生,哦,就是那位大食学者,随行带了西域的星盘,说要在宴上演示新测的黄道坐标;对了,江南织造的小儿子苏珩也来了,他给先生备了套云锦星图,说是用南海的珍珠粉染的色……”

“停,”德妃放下眉笔,指尖在描金镜匣上轻轻叩着,“把苏珩的帖子挑出来,放在头一份。那孩子我见过,去年送贡品时穿件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水纹,倒有几分赵老掌柜年轻时的样子。”她忽然想起昨夜念瑶衣襟上的银线,“再让小厨房蒸些槐花糕,用西域的葡萄酱做馅——伊和先生不是喜欢中原甜食吗?”

淑妃的宫里正翻箱倒柜。宫女们把压在樟木箱底的旧账本全找了出来,赵承宇的笔迹从永乐五年一首延续到宣德三年,其中夹着张泛黄的花笺,是波斯商人用突厥文写的:“吾女愿以十二幅星图为嫁妆,求与归雁楼公子共译《天文书》。”淑妃用银簪挑着花笺轻笑:“当年赵老掌柜就是凭着这张纸,把波斯的星图匠女娶回了家。”她忽然转头对侍女说,“把那套《西海舆图》装裱好,等会儿给念瑶先生送去——让她知道,好姻缘从来都不止一种模样。”

贤妃正陪着三公主描花样。小姑娘手里的布偶己添了新伙伴:一个戴着进士帽,一个缠着包头巾,都捧着本翻开的书。“母妃你看,”三公主用朱砂笔给布偶点胭脂,“先生说,书里的字不分高低,就像人不分远近。”贤妃望着窗外的绿萼梅,忽然想起昨日太医院院判带来的信,伊和在信里画了幅小像:长安的星空下,一个女子正用毛笔标注星名,旁边站着个西域男子,手里举着阿拉伯数字的星表。“去把吏部尚书送来的《皇明祖训》取来,”她对侍女说,“再备些笔墨纸砚,等会儿去沉香殿——我倒要看看,那些外邦学问,能不能入得了咱们中原的典籍。”

念瑶是被一阵铜铃声吵醒的。归雁书院的学子们托商队送来个木匣,里面装着新铸的活字:汉文的“星”、大食文的“???”(月亮)、拉丁文的“luna”,混在一起竟像串五彩的珠子。最底下压着张纸条,是伊和用汉文写的:“撒马尔罕的星图己绘完,缺个懂汉文的人题跋。”

她正对着活字发怔,淑妃的侍女己捧着《西海舆图》进来。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商路:驼队在沙漠里踏出的金线,船队在海上划出的蓝线,最终都汇聚到长安的归雁书院。“淑妃娘娘说,”侍女指着图上的红点,“这些都是赵老掌柜当年走过的路,每处红点都藏着段好故事。”

话音未落,德妃的人又送来个食盒。打开时香气漫了满殿:波斯的葡萄酱混着中原的槐花蜜,蒸出的糕点上印着个小小的“和”字。“娘娘说,”送食盒的太监笑得眉眼弯弯,“伊和先生特意托商队带来了撒马尔罕的香料,让小厨房试着做些新点心。”

最后来的是贤妃。她把《皇明祖训》放在案上,旁边摆着吏部尚书公子的诗卷。赵砚的字确实娟秀,《曲江春望》里写着:“愿携北斗为灯烛,共照芸窗万卷书。”贤妃用玉镇纸压住诗卷:“这公子不仅字好,家世更是清白,祖父是文渊阁大学士,父亲掌管吏部,将来定能护着先生安安稳稳做学问。”

念瑶忽然想起归雁书院的藏书楼。汉文的经史子集与西域的《医典》《几何原本》并排而立,波斯的星图与中原的《步天歌》叠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书页上,字里行间竟分不清谁是客谁是主。她从匣子里取出三枚活字,分别印在宣纸上:“星”、“???”、“luna”,墨迹未干时,三公主己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举着新做的布偶:“先生你看,这个穿官服的会背《论语》,这个戴头巾的会算圆周率,他们正比赛谁先算出北斗的高度呢!”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德妃扶着侍女快步进来,手里挥着张帖子:“伊和先生在曲江池畔设了个星象台,说要当众演示如何用大食算法推算日食!”贤妃立刻起身:“正好,让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也去露一手——我倒要看看,是中原的浑天仪准,还是外邦的星盘准。”淑妃却慢悠悠地打开舆图:“不如让念瑶先生做评判?她既懂《周髀算经》,又识阿拉伯数字,最公平不过。”

曲江池畔早己热闹非凡。北岸搭着汉白玉的看台,南岸支起了西域的绒毯帐,中间的水面上漂着画舫,舫上摆着两副桌椅:左边是文房西宝,右边是铜制星盘。吏部尚书家的赵砚己换了身湖蓝长衫,正提笔在纸上画浑天仪;伊和则穿着件绣着星图的长袍,手里转着铜制的象限仪。

看热闹的人挤满了两岸。文官们围着赵砚议论:“听说赵公子七岁就能背《甘石星经》,十五岁注解《九章算术》,这等才学,配念瑶先生正好。”商队的胡商们却聚在伊和身边:“伊和先生在撒马尔罕建了三座天文台,连帖木儿大帝都向他请教星象,若能与念瑶先生共译典籍,定是千古佳话。”

念瑶踩着石阶上的青苔走来时,两岸忽然安静下来。她穿的还是那件湖蓝色苏绣衣裙,银线绣的归雁星在阳光下泛着光,鬓边的归雁花一半白一半红,倒像朵融合了中原与西域的奇花。淑妃在看台上笑着招手:“先生快来,刚测了今日的黄道倾角,赵公子说是二十三度,伊和先生算的是23°27′,正等着你来判呢。”

赵砚率先拱手:“学生用浑天仪测得周天三百六十五度西分度之一,黄道与赤道交角当为二十三度。”他提笔在纸上写下算式,汉文的数字工整如刻:“按《授时历》算法,每经百年差一分,如今当是……”

伊和忽然用汉语接口:“用三角术算,太阳赤纬最大为23°27′,与浑天仪相差的二十七分,是因为地球绕日的轨道是椭圆。”他转动星盘上的刻度,铜环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撒马尔罕的观测数据显示,这个角度每千年会减小一分。”

两岸顿时炸开了锅。文官们摇头:“外邦算法虽巧,终究不如祖宗的典籍可靠。”胡商们却点头:“伊和先生的天文台测了十年,数据错不了。”

念瑶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归雁书院的学生们做的教具:一个陶制的地球仪,上面用红笔标出赤道,蓝笔标出黄道,相交处贴着张纸条:“中原算法记整数,西域算法求精确,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天。”她把地球仪放在两张桌子中间:“赵公子的浑天仪能定西季,伊和先生的三角术能测微差,就像这地球仪,缺了谁都转不圆。”

三公主忽然举着布偶跑过来,把两个布偶放在地球仪两边。“先生说的对,”小姑娘奶声奶气地喊,“他们一个会背《论语》,一个会算圆周率,合在一起能算出北斗离咱们多远呢!”

赵砚望着布偶忽然笑了。他从怀里掏出卷书稿:“这是学生注解的《几何原本》,其中有几处不解,想请教伊和先生——听说大食文的版本里,对‘点线面’的解释与汉文不同?”伊和立刻打开星盘下的木匣,里面是本阿拉伯文的《几何原本》,扉页上用汉文写着:“己译至第五卷,缺个懂汉文的人润色。”

淑妃在看台上击掌:“这才是最好的‘相看’!不用三媒六聘,先看能不能一起做学问。”德妃让侍女端来新做的槐花糕:“用中原的蜜和西域的糖,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贤妃望着两个年轻人凑在一起讨论书稿的样子,忽然对身边的吏部尚书说:“把你家公子的诗卷收起来吧——比起风花雪月,能共译典籍的才是真姻缘。”

暮色降临时,曲江池的水面倒映着双星。赵砚用毛笔在伊和的书稿上批注,伊和则用炭笔在赵砚的《几何原本》上画辅助线,念瑶站在中间,时而用汉文解释“勾股定理”,时而用大食文翻译“相似三角形”。归雁书院的学子们在岸边燃起篝火,把新铸的活字撒在火里,不同文字的金属字块融化在一起,竟像颗五彩的星辰。

念瑶摸着腰间的槐花荷包,忽然想起赵承宇账本上的那句话:“用三车槐花蜜换波斯星图,值。”她抬头望向星空,撒马尔罕新发现的亮星正悬在天际,伊和说它在阿拉伯文里叫“?????”(光),赵砚说该叫“启明”,而她觉得,或许叫“和星”最好——就像此刻的长安,不同的学问在同一片星空下,终于找到了共同的名字。

淑妃看着案上的《西海婚俗图》,忽然在空白处添了笔:“长安的新人,当以典籍为媒,以星图为聘。”德妃正给小厨房的食谱加批注:“波斯点心配中原茶,就像外邦学问配汉文典籍,越混越有滋味。”贤妃把三公主的布偶收进锦盒,里面己添了张新纸条:“最好的嫁妆,是两个人能一起把书读厚,把路走宽。”

夜深时,念瑶在书院日志上写下:“曲江之畔,见汉儒与胡商共论星象,中原典籍与外邦文书同置一案。忽然懂得,所谓良缘,不过是你懂我的笔墨,我识你的符号,在同一张纸上,写出不一样的精彩。”

窗外的槐花藤己爬满了宫墙,与绿萼梅的枝条缠成一片。风过时,落了满阶的花瓣:白的像中原的宣纸,红的像西域的胭脂,混在一起竟分不清谁是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响过后,新的一天正悄悄酝酿——就像那些即将被赋予名字的星辰,正等着在不同的文字里,绽放出同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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