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吗?”宵宫嘴里叼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着,另一只手举着根葡萄味的,晃到白珩嘴边。阳光斜斜切过稻妻城的木造屋檐,在她发梢镀了层金,“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吧?脚不麻?”
白珩被这突然凑近的气息惊得往后缩了缩,后背撞上斑驳的土墙,浅粉色的眸子猛地睁大,像被惊起的蝶。他盯着那裹着透明糖纸的糖,睫毛簌簌抖着,指尖攥住月白长衫的衣角,几乎要掐进布料里:“不、不用。”
她说了让我在这儿等。一步都不能挪。要是敢离开,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宵宫把糖塞回兜里,索性在他旁边的石阶坐下,晃着腿嚼糖:“这葡萄味的甜得很,你就尝一小口?”见他唇线抿得发白,又啧了声,“你看你,脸都冻得泛青了。前面有家汤面摊,味增汤熬得稠,喝一碗浑身都暖,去不去?”
白珩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只轻轻摇头。
万一我走了,她回来找不见人,肯定会生气的。她要是生气了,是不是就真的不要我了?
“那章鱼小丸子?”宵宫掰着手指头数,“铁板烧得滋滋响,浇上酱汁撒木鱼花,热乎得很。我昨儿还买了两盒,你试试?”
少年喉结滚了滚,垂在身侧的手蜷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风里飘来点食物的香气,勾得胃里空落落的,可他还是咬紧了唇。
拍卖场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主人让在哪等,就得在哪钉着。动一下都是错。
宵宫从篮子里摸出块樱饼,拆开纸递过去:“这个总该吃吧?刚做的,樱馅带点酸,配糯米正好。闻闻?”她把饼往他鼻尖凑,清甜混着糯米香漫过来。
白珩的鼻尖颤了颤,浅粉色的眸子掀起条缝,飞快扫过那块粉白的饼,又重重垂下眼,声音细得像丝线:“……等她。”
她会回来的。她说了很快就回。我得在这儿等着,让她一回来就能看见我。
“等也得吃东西啊。”宵宫把樱饼塞进他手里,指尖触到他的手,冰得像块玉,“你看你手凉的,再不吃热的该冻病了。去前面甜品铺坐会儿?有靠窗的座,能看见这条巷,她来了咱们立马就瞧见。”
她见他捏着饼不动,又补了句:“那家抹茶刨冰好得很,炼乳是自己熬的,甜得纯。或者红豆汤?熬得糯糯的,一碗下去肚子暖烘烘。不想吃甜的,还有咸口茶泡饭,配腌菜清爽。”
白珩捏着樱饼的手指紧了紧,糯米的温软透过指尖渗进来。他望着巷口空荡荡的石板路,太阳己经爬到头顶,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她走的时候天还没这么亮,怎么会这么久?
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还是……她其实早就忘了这儿还有个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指尖掐得掌心发疼。他抬眼看向宵宫,浅粉色的眸子里蒙着层雾,声音发颤:“……真的能看见巷口?”
“当然!”宵宫拍着胸脯,“我上次在那儿坐了一下午,谁从巷口过都看得清。就坐一会儿,不放心的话,点最快的甜品,吃完就回来?”
少年盯着她看了半晌,睫毛上像挂了露,肩膀微微晃了晃。他想点头,脚却像被钉在原地——那些被丢在原地的“商品”,不都是因为耐不住性子离开,才彻底成了没人要的东西吗?
宵宫瞅准时机拉起他的手腕,入手一片冰凉,让她皱了眉:“你看你冻的,快走,暖和暖和去。”
白珩被拽得踉跄了两步,本能地想挣开,指尖却触到对方掌心的暖,那点力气忽然就泄了。他低着头,跟着走了几步,又猛地顿住:“……我要是走了,她回来怎么办?”
“我跟铺子里的人说一声,让他们瞧见有人找你,就立刻喊咱们回来,成不?”宵宫放缓了脚步,语气软下来,“你看你站这儿半天了,她要是知道你饿着肚子等,说不定还会心疼呢。”
白珩抿着唇,没说话。可被她牵着的手腕,却没再往回挣。胃里的空落和身上的寒意,终究是压过了那点顽固的戒备。他跟着宵宫往前挪,眼睛却一首瞟着巷口的方向,像只被牵离巢穴、却时刻记挂着归途的鸟。
甜品铺的木格窗果然正对着巷口。宵宫替他点了红豆汤,自己叫了碗抹茶刨冰,见他捧着汤碗小口喝着,眼睛还黏在窗外,忍不住笑:“放心吧,我帮你盯着呢。”
白珩没应声,只是舀起一勺红豆,温热的甜意漫开时,他悄悄松了点攥着碗沿的手指。
红豆汤的甜暖还没在舌尖散尽,白珩的目光又落回了窗外。巷口的石板路被日头晒得发亮,偶尔有行人走过,却都不是他等的那个身影。他握着汤碗的手指又慢慢收紧,指节泛白。
“再吃块鲷鱼烧?”宵宫把刚从隔壁铺子买来的点心推到他面前,外皮还带着烤得酥脆的热气,“这家的红豆馅塞得足,你尝尝。”
白珩摇摇头,视线没离开巷口。
“怕错过?”宵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着用筷子戳了戳鲷鱼烧,“我跟你说,我眼神好得很,隔着三条街都能看见熟人。她要是来了,我保证比你先瞧见。”
他还是没动,浅粉色的眸子里浮着层淡淡的雾,像被水汽蒙住的玻璃。
宵宫也不催,自己咬了口鲷鱼烧,边嚼边说:“其实啊,等人最熬人了。我以前等朋友看烟花,站在河边吹了两个时辰的风,腿都麻了。后来才想明白,与其硬站着等,不如找个舒服的地方,喝着茶聊着天,时间过得快多了。”
白珩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听进去了。
“你看这铺子虽小,却挡不住太阳。”宵宫指了指头顶的木梁,“咱们要是去我那烟花铺,可比这儿暖和。铺子里有炭炉,还能坐软垫子,最重要的是——”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说什么秘密,“我那铺子门口正好能看见这条街的拐角,她从哪儿过来,都躲不过我的眼睛。”
白珩终于转过头,浅粉色的眸子里带着点不确定:“……真的?”
“骗你是小狗!”宵宫拍着胸脯,“而且我铺子里有刚烤好的仙贝,咸香酥脆,比站在这儿喝冷风强多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就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等,保证一丁点儿都不耽误。”
他抿着唇,手指在空了的汤碗沿上轻轻划着圈。胃里的暖意渐渐散去,身上又泛起些凉意,巷口依旧空荡荡的,心里那点焦灼像野草似的悄悄冒头。
“去坐坐吧?”宵宫拉起他的手腕,这次他没挣,只是脚步还带着迟疑,“就坐一会儿,要是不舒坦,咱们再回来,成不?”
白珩被她牵着走在稻妻城的街巷里,眼睛还不住地往回看。路过团子铺时,宵宫又买了两串,塞给他一串:“拿着,边走边吃,甜的能让人心情好点。”
他小口咬着团子,糯米的软糯混着红豆的甜,舌尖的暖意漫到心里,脚步似乎也轻快了些。
转过两个街角,就看见宵宫的烟花铺了。五颜六色的烟花筒堆得像小山,门口挂着盏绘着烟花图案的灯笼,风一吹就轻轻摇晃。铺子里果然生着炭炉,暖融融的热气扑面而来。
“怎么样?暖和吧?”宵宫把他拉到炉边的软凳上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茶,“你看门口这位置,视线多好,整条街都能瞧见。”
白珩捧着热茶,看向门口。阳光穿过门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女尊原神:作为魅魔开局被捡走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女尊原神:作为魅魔开局被捡走最新章节随便看!确实能清清楚楚看见街角的动静。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明朗了些。
宵宫见他放松下来,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这就对了。你在这儿坐着,我去给你拿仙贝。对了,要不要看看烟花的样子?我这儿新做了种会开出樱花形状的,可好看了。”
白珩抬起眼,浅粉色的眸子里映着炉火烧得发红的光,轻轻点了点头。
……
“小弟弟,叫我一声姐姐好不好?”宵宫的指尖轻轻揉着白珩的发顶,发丝软得像团云,蹭得指尖发痒。她自己都记不清哄了多久,才让这只紧绷的小兽肯让自己靠近半分。望着他低垂的眼睫,心里忽然冒出生出个念头——若是自己是他等的那个人,该多好。
“不……不行。”白珩的声音细得像线,尾音微微发颤。姐姐是那个人的专属啊,是每次唤出口时,心头会泛起暖意、连呼吸都要放轻的称谓,怎么能随便给别人?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浅粉色的眸子垂得更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却没留意到自己眼尾那点天然的红痕,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像沾了晨露的花瓣,透着股不自知的勾人。
宵宫的手顿在白珩发间,指尖触到的发丝又软又滑,像浸过月光的蚕丝。她挑了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为什么呀?叫一声嘛,叫了姐姐有糖吃哦。”说着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在他眼前晃了晃,糖纸反射的光映在他浅粉色的眸子里,像落了点碎星。
白珩把头往旁边偏了偏,躲开那晃眼的糖纸,唇线抿得紧紧的。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却没留意到自己眼尾那点天然的、带着水光的弧度,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花瓣沾了晨露,透着股不自知的勾人。那眼尾的红痕本是魅魔与生俱来的印记,此刻被炉火烘得愈发鲜明,像晕开的胭脂,顺着细腻的肌肤漫开,连带着侧脸都笼着层朦胧的艳色。
“不叫啊?”宵宫也不气馁,反而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发顶,“那……叫宵宫姐姐?这样总可以吧?就一声,换一块刚出炉的铜锣烧,怎么样?”
她的气息带着烟火气的暖,混着点淡淡的糖香,拂过白珩的耳畔。他的耳尖倏地泛起层薄红,像染了胭脂,连带着脖颈都透出点粉意,那抹粉色顺着衣领往下漫,隐在衣襟里,勾得人想一探究竟。他猛地往后缩了缩,浅粉色的眸子睁得圆圆的,里面像盛着揉碎的桃花,又纯又媚——那纯粹是少年人的懵懂,媚意却藏在眼波流转间,像春水漫过青石,悄无声息地漫进人心。宵宫心头莫名一跳,指尖竟有些发烫,下意识想收回手,却又舍不得那发丝的柔软。
“不行……”白珩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被惊扰的微颤,尾音却像根软线,轻轻搔在人心尖上。那声音本就带着魅魔特有的软糯,此刻混了点抗拒的委屈,更显得勾人。他自己也没察觉,说话时微微仰起的下巴,勾勒出的线条又细又柔,喉结滚动间,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像枝头垂落的樱,脆弱又。
“那换个条件?”宵宫定了定神,从架子上取下个巴掌大的烟花模型,是朵含苞待放的樱花形状,“你叫我一声姐姐,这个就送你。等晚上点起来,会像真的樱花落在天上一样。”
白珩的目光落在那烟花模型上,浅粉色的瞳孔里映出点好奇,却还是摇了摇头。只是这次,他没再往后躲,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蜷,像只被逗弄的猫,明明戒备着,却忍不住露出点柔软的姿态。他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那唇瓣本就色泽浅粉,被这么一咬,更显得水润,像含着露的花瓣。宵宫的目光落在他唇上,竟有些移不开眼,喉咙发紧,忙不迭移开视线,假装研究手里的烟花模型。
宵宫瞧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痒意更甚。她索性搬了个小凳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笑:“那我给你变个戏法?变出来你就得叫哦。”不等白珩回应,她就从兜里摸出根细铁丝,三两下拧成个小狐狸的模样,递到他面前,“怎么样?像不像?”
白珩盯着那只铁丝狐狸,指尖动了动,似乎想碰又不敢。他抬眼看向宵宫,浅粉色的眸子里蒙着层水汽,长长的睫毛轻轻扇了扇,那一眼望过来,竟像是含着点委屈,又像是藏着点撒娇——魅魔的魅力从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藏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里,那点委屈是真的,撒娇却带着本能的勾引,像小猫用尾巴轻轻扫过掌心,酥麻感顺着血液漫遍全身。宵宫的心跳漏了半拍,手里的铁丝狐狸差点没拿稳,只觉得这铺子太热了,热得她脸颊发烫。
她轻咳一声,把狐狸塞进他手里:“送你了。不叫姐姐也没关系,就当……谢你陪我说话啦。”
白珩捏着那只冰凉的铁丝狐狸,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却奇异地安定了些。他看着宵宫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这人的眼睛很亮,像夏夜炸开的烟花,热闹又温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眼尾那点媚色,像水波似的漾开,比刚才更明显了些。他微微歪头时,颈侧的肌肤泛着莹白的光,与那抹粉意交相辉映,像上好的白瓷上落了桃花,美得让人失神。宵宫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坚持实在可笑,就算他永远不叫姐姐,能这样看着他,好像也不错。
“不叫就不叫吧。”宵宫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次他没躲,指尖划过他耳后时,触到一片温热的软,让她指尖又是一颤。“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等你想叫了,随时告诉我。”她说着站起身,转身时却忍不住回头——白珩正低头看着手里的铁丝狐狸,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发间,镀了层金边,他无意识地眯起眼,浅粉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那瞬间流露的娇憨与媚态交织在一起,像幅活的画,勾得人脚步发沉。宵宫定了定神,快步走向里屋,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发什么呆呢?”宵宫把一盘芝麻糕放在他面前,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珩拿起一块芝麻糕,小口咬了下去。芝麻的香混着糯米的软在嘴里散开,他抬眼看向宵宫,浅粉色的眸子里带着点朦胧的水汽,轻声说:“……宵宫。”
没叫姐姐,却也没像刚才那样拒人千里。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尾音带着点满足的微颤,钻进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宵宫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哎,我在呢。”她坐下时,刻意与他保持了点距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他——他吃糕时很慢,唇瓣微微动着,浅粉色的眸子偶尔抬起来,与她目光相撞时,会像受惊的鹿一样飞快移开,眼尾的红痕却更艳了些。
他没再说话,只是吃着芝麻糕,偶尔抬眼看向门口,浅粉色的眸子里,那点戒备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松弛。炉火烧得正旺,暖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尾那点天然的媚色衬得愈发明显,像幅浸了暖意的画。宵宫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不用他叫姐姐,不用他做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待着,让她能看着这抹艳色,抵过窗外的冷风,抵过等待的漫长。她知道自己有些沉沦了,却不想移开视线,只想让这温暖的、带着点甜香的时光,再久一点。
(燃尽了……一天更了这么多……燃尽了……只能先写到宵宫和白珩初次相遇了,这章五千字,如果有一点点为爱发电的话,作者还能蒸。)
觉得作者更新慢的,你们真是不知足啊,西天啊,第一天一万六,第二天一万西,第三天一万五,今天三万二……真的要坏掉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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