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在青蒿叶上凝成珍珠,被早起的风一碰,便坠入泥土里。林梓媛背着药篓走在山道上,军绿色的裤脚己被草叶染出深浅不一的绿痕。系统界面在脑海中淡成一层薄雾,“基础辨毒术”解锁后,漫山草木都仿佛有了声息——哪株是能治腹泻的马齿苋,哪丛是活血化瘀的丹参,连石缝里藏着的断肠草,都在晨光里泛着隐晦的黑气。
“梓媛姐,等等我!”赵红梅提着空篮子追上来,辫子上还别着朵野菊,“王大娘说她家老头子昨夜起了疹子,让你去瞧瞧。”
两人刚拐过山坳,就见林梓姗站在老槐树下,身边停着辆半旧的自行车。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笑容比山涧的泉水还清甜:“我刚从公社回来,捎了些新到的红汞和纱布。听说王大爷不舒服,正好一起去看看。”
林梓媛的目光落在自行车后座的木箱上。那箱子锁着铜锁,缝隙里透出的气息,混杂着草药香与某种……类似潮湿霉味的阴翳。玛瑙牌在衣襟下轻轻发烫,像在提醒她什么。
王大爷的土坯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老人躺在床上,胸口和后背布满了铜钱大小的红斑,抓挠得渗出血水。林梓姗抢先拿出红汞:“这是城里医院才有的好东西,涂上去准好。”
“等等。”林梓媛按住她的手,指尖拂过老人的手腕。脉搏浮而无力,不似普通皮疹的燥动。她掀开老人的衣襟,红斑中心隐约可见细小的水疱,像藏着米粒大小的虫子。“这不是普通的疹子。”她沉声道,“是虫咬后的过敏反应,不能用红汞,会加重溃烂。”
林梓姗的脸白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在培训时学过,红汞就是治皮肤溃烂的……”
“那是针对外伤。”林梓媛没看她,从药篓里拿出几片新鲜的马齿苋,“这草捣碎了敷上能止痒,再用系统兑换的抗过敏药……”她及时住口,改口道,“再用公社配的药粉,三天就能好。”
赵红梅蹲在灶边生火,突然“咦”了一声:“王大娘,你家窗台上这罐草药看着眼熟啊,跟上次林梓姗给大队长敷的好像。”
林梓姗的声音陡然拔高:“那是止血的金疮药!你懂什么!”她慌忙把窗台上的瓦罐往怀里藏,却失手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末撒了一地,里面混着的几缕灰黑色丝线,在晨光里蜷动了一下,竟像活物般钻进了泥土。
王大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林梓媛立刻取出听诊器,老人的肺叶里传来粗糙的摩擦音——这是过敏引发的急性哮喘。她迅速从药篓底层摸出注射器,里面是用800功德值兑换的肾上腺素。
“让开!”她推开还在发愣的林梓姗,针尖刺入老人上臂的瞬间,玛瑙牌突然散出微光。那光芒落在老人胸口的红斑上,水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林梓姗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墙角的柴堆。几根枯枝滚到林梓媛脚边,其中一根的断口处,沾着与瓦罐里相同的灰黑色丝线。
“这是什么?”赵红梅捡起来闻了闻,皱着眉,“一股霉味,不像正经草药。”
林梓姗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傍晚时分,王大爷的疹子己消了大半。王大娘煮了两个鸡蛋塞给林梓媛,眼眶红红的:“要不是你,俺家老头子怕是……”她突然压低声音,“俺看见林梓姗今早往窗台上放瓦罐了,还鬼鬼祟祟地念叨着什么‘替身’……”
林梓媛的心沉了下去。她走到院子里,踢开那堆摔碎的药末。阳光斜斜地照在地上,未被扫净的药末里,果然有细小的虫豸在蠕动,遇光便蜷缩成灰黑色的线。
“这是‘痒虫蛊’的幼虫。”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肖刚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军靴上还沾着山道的泥土。他手里拿着片从瓦罐里捡的药渣,眉头拧成了川字,“用宿主的生辰八字喂养,能让人产生幻觉,抓挠至死。”
林梓媛猛地回头。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肖刚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块玛瑙牌。那牌子比她的小些,雕着展翅的飞鸟,在夕阳下泛着与《七天咒》相似的光泽。“肖家祖传的东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能感知邪祟。”
两块玛瑙牌在空气中遥遥相对,突然同时亮起金光。林梓媛的脑海里闪过破碎的画面——古旧的道观,穿道袍的女子与戴盔甲的男子并肩而立,手中的法器发出同样的光芒。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灵契共鸣,功德值+1000,解锁‘玄门基础吐纳法’。”
山风穿过院子,吹起林梓媛的衣角。她望着肖刚深邃的眼睛,突然明白,他和她身上的秘密,远比想象中更紧密地缠绕在一起。而那躲在暗处的阴影,也正随着他们的靠近,悄然张开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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