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的浪潮并非总是带来福音。就在南洋拓殖事业如火如荼、大量人员物资频繁往来于帝国本土与南洋新领地之际,一场看不见的灾难,正随着南下的船队和北归的帆影,悄然逼近。
最初的消息来自交趾郡的紧急奏报:数个从南洋返回的拓殖商团中,大量人员出现高烧、寒战、浑身出现恐怖黑斑(出血点)的症状,死亡率极高,当地医官束手无策,怀疑是南洋瘴疠,但病情之凶猛远超寻常。
紧接着,广州、泉州等地也陆续出现类似病例,并且开始向内地蔓延。疫情来势汹汹,感染者往往在数日内死亡,尸体发黑,景象惨不忍睹。恐慌如同瘟疫本身一样迅速扩散,民间称之为“黑死病”或“南洋瘟”。港口被恐慌的民众冲击,要求封锁,禁止一切南洋来的船只人员上岸。刚刚兴起的拓殖热潮遭遇了致命一击。
消息传至洛阳,朝野震动。刘禅惊慌失措,百官议论纷纷,多有主张立刻全面禁海,断绝与南洋往来,将疫区之人隔离等死之声。
关键时刻,诸葛亮力排众议。他立刻下令:
1.全面启动应急机制:成立以丞相府为核心,统领太医署、格物院医学科、各州郡医官的“防疫总署”,自己亲任总指挥。
2.严格隔离,但非放弃:下令疫情港口严格封锁,设立隔离区。所有南洋归来人员、货物必须经过严格检查和隔离观察后方可入境。但绝非简单抛弃疫区民众,而是从全国调派医官、药物、粮食支援疫区。
3.格物院牵头,溯源究因:令格物院林医官率领最精锐的医学团队,携带最新显微镜等设备,火速南下疫区核心,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病因、传播途径。
4.控制舆论,稳定民心:通过邸报、官府告示,宣传防疫措施(煮沸饮水、隔离病人、焚烧死者衣物、用石灰消毒),驳斥谣言,避免大规模恐慌踩踏。
5.暂停非必要南洋航行:暂缓新的拓殖船队出发,但己在外船队可向指定隔离岛礁集结,等待检查。
林医官团队冒着生命危险深入交趾疫区。他们运用格物院的最新研究成果:高倍显微镜、严格消毒程序(高度酒、沸水)、以及初步的统计分析。经过日夜不休的研究,他们终于在死者的血液和组织液中,发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形态特殊的微小杆菌(鼠疫杆菌),并通过观察总结出其主要通过跳蚤(商船上的老鼠)叮咬和呼吸道飞沫传播。
“丞相!此疫非同小可,乃‘鼠疫’!其源或在南洋岛屿某种啮齿野兽之上,随商船老鼠扩散!人染之,则可通过蚊虫叮咬、甚至呼吸传染!”林医官通过八百里加急,将发现和对策(灭鼠、防蚤、隔离、消毒)火速报回洛阳。
诸葛亮立即根据林医官的报告,下令全国范围内开展轰轰烈烈的“捕鼠灭蚤”运动;强制要求疫区民众佩戴口罩(用多层纱布制作);大量采购发放消毒用的石灰和酒精;设立更多的隔离营,采用更科学的分类管理。
疫情在经历了最初的猛烈爆发后,由于应对措施相对科学及时,终于被逐渐控制下来,但己造成东南沿海数万人死亡,经济蒙受重大损失,拓殖活动被迫中断。
诸葛亮在疫后总结中,于丞相府对群臣沉痛道:“开拓非仅有利,亦有其害。此疫之来,乃警示。然,因噎废食,绝非良策。格物院医学科,需即刻升格为‘帝国医学院’,专研疫病防治。于各主要港口,设立永久性‘防疫所’和隔离医院。编撰《防疫法典》,此后所有海船出洋、归国,需强制检验、隔离。此次代价惨重,然所得经验,必将保我帝国未来开拓之路,更为稳妥。”
帝国的扩张之路,第一次遭遇了来自微观世界的沉重打击,但也因此催生了更加完善的公共卫生体系和疾病防控机制。付出的鲜血代价,化为了未来更安全航行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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