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阮念刚把湿头发擦干，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沈知珩”三个字，带着他专属的铃声。
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念念。”沈知珩的声音带着酒气，还有些慵懒的沙哑，“睡了吗？”
“还没。”阮念走到窗边，看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刚回来。”
“去哪了？”他问，语气随意，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阮念的心紧了一下。总不能说，刚和他哥在山顶吹了半小时冷风。
“和朋友逛街，下雨被困住了。”她撒了个谎，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帘。
“哪个朋友？”沈知珩追问，“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的，大学同学。”阮念避开他的目光，尽管知道他看不见，“聊了些以前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是吗？”沈知珩的声音低了些，“我还以为，你会等我电话。”
阮念的心跳漏了一拍。
“抱歉，忘了看时间。”她放软语气，“你应酬结束了？”
“嗯，刚回酒店。”他说，“喝了点酒，有点想你。”
这句首白的话，让阮念的脸颊微微发烫。她靠在墙上，听着他那边传来的电视声。
“想我什么？”她故意问，声音带着点调皮。
“想你笑的样子。”沈知珩轻笑，“想你在咖啡馆里，皱着眉看报告的样子。”
“就这些？”
“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想你现在穿着什么。”
阮念的脸瞬间红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衫——是沈知珩上次落在她那的，宽松得能遮住大腿根。
“你猜。”她故意拉长声音。
“我猜……”沈知珩的呼吸明显变重，“是那件白色的睡裙，领口有蕾丝的那件。”
阮念愣住。他怎么知道？
“你偷看我衣柜？”她嗔怪道，心里却有些发慌。
“上次帮你收拾衣服时看到的。”他笑得坦荡，“很适合你。”
“油嘴滑舌。”阮念骂了一句，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雨夜里交织。
“念念，”沈知珩突然说，“我明天就回去。”
“这么快？”阮念有些惊讶，“项目不是还没结束吗？”
“剩下的交给副手就行了。”他说，“想早点见到你。”
阮念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好啊，回来请你吃饭。”她说。
“一言为定。”沈知珩笑了，“对了，你穿的什么？”
阮念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衬衫，突然有了个主意。
“你猜不到的。”她故意挺了挺胸，让领口更敞一些，“是你送我的那件衬衫。”
电话那头的呼吸猛地一顿。
“很大，很舒服。”她轻声说，指尖划过衬衫上属于他的味道，“就是有点……空荡。”
“阮念……”沈知珩的声音哑得厉害，“别勾引我。”
“我没有。”她笑着否认，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只是实话实说而己。”
“等我回去。”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欲望，“亲自……帮你填满它。”
阮念的心跳骤然加速，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她慌忙说。
“好。”沈知珩妥协了，“早点休息，梦到我。”
“晚安。”
“晚安，念念。”
挂了电话，阮念靠在墙上，手还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的温度，仿佛还带着沈知珩的气息。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宽大的衬衫，凌乱的头发，还有眼底那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媚意。
刚才和沈知砚在山顶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他低头靠近时的眼神，指尖划过耳垂的触感，还有那句“只有知砚”。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甩开。
沈知珩只是她的目标，沈知砚才是她计划里的终点。不能动心，绝对不能。
她脱下衬衫，换上了那件沈知珩说的白色睡裙，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
蕾丝领口，收腰设计，确实很适合她。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沈知珩发来的信息：【早点睡，别熬夜。】
阮念回了个晚安的表情，放下手机，躺到床上。
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像一首催眠曲。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交替出现两张脸——沈知珩温润的笑，沈知砚深邃的眼。
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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