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热烈地讨论着去成都买房安家、规划未来的蓝图,一旁的刘梅没有参与话题,只是默默地吃着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黯然。
她的经济状况,还远远不足以支撑她考虑在成都买房这样的大事。
以前带着儿子颠沛流离,只求温饱,从未想过如此长远。但现在儿子渐渐大了,终究要考虑一个稳定的落脚之处。
敏感的刘刚察觉到了母亲瞬间的低落,在桌下悄悄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妈妈略显粗糙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刘梅感受到儿子的心意,转过头对他温柔地笑了笑,低声道:“没事,幺儿,你也大了,以后妈妈努力多攒点钱,将来也给我儿子在城里买个房子。”
几个家庭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兴奋,几乎就要当场敲定,等年后开车回广东之前,就抽时间一起去成都看房,早点定下来,也好安心安排后面孩子上学的事。
看着大家聊得热火朝天,郭淑娟虽然胃里依旧隐隐不适,但心情也被这充满希望的讨论带动得好了一些。
她见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悄悄去吧台结账。她不想让蒋涛破费,也不想在结账时推来让去显得生分。
然而,就在她结完账,转身准备回包房的那一刻,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恶心和眩晕猛地袭来!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翻搅,眼前猛地一黑,耳边所有的声音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一软,首首地向前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碗碟落地的清脆声音,惊呆了正好从包房出来的众人!
“妈!!!”
刘念念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她第一个冲了过去,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的母亲,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血液都凉了!
“淑娟!” “娟儿!” “郭姨!”
霎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包房内外乱成一团。
刘国耀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抱起妻子,连声呼唤,郭淑娟却毫无反应。蒋涛到底经历得多,最为镇定,他立刻蹲下探查了一下郭淑娟的鼻息和脉搏,虽然微弱,但尚有。
“快!别围着了!搭把手,抬上车,送卫生所!”蒋涛当机立断,指挥着。
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郭淑娟抬起来,快步朝门外蒋涛的车子奔去。刘国耀紧紧抱着妻子,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杨素华也慌了神,脚步踉跄地跟着,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情况紧急,车上座位有限。刘梅立刻站出来:“我留下照顾刚刚和雯雯!你们快去!”
她知道自己跟去也帮不上太多忙,留下照顾好两个孩子,稳住后方,就是最大的支持。
最终,刘念念、抱着母亲的刘国耀、以及心神不宁的杨素华跟着蒋涛,挤上车,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镇上最近的卫生所疾驰而去。
到了卫生所,医生和护士见状连忙将郭淑娟安置在诊床上进行初步检查。
但镇上的卫生所条件有限,医生看着昏迷不醒、生命体征微弱的病人,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作者“沐心集”推荐阅读《重生之不当杀马特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只能进行基本的吸氧和输液。
“怎么回事?病人之前有什么病史?今天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医生急切地询问。
刘国耀和杨素华早己乱了方寸,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还是刘念念,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心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想起母亲之前莫名的干呕和不适,她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声音颤抖却清晰地说:
“医生!我妈妈……她今天早上,吃了一种……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黑色的,味道很难闻!”
“药丸?什么药丸?”医生眉头紧锁,意识到这可能是关键。
蒋涛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果断道:“医生,这里条件有限,我看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送县医院!我认识路,开车快!”
卫生所的医生也知道情况严重,没有阻拦。一行人又手忙脚乱地将郭淑娟抬上车,蒋涛再次发动汽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县城医院。
一路上,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刘念念紧紧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母亲苍白的面孔,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坚决地阻止,恨奶奶和父亲的愚昧,更害怕会失去母亲。刘国耀和杨素华则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尤其是杨素华,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求到“偏方”时的笃定和期盼,只剩下无尽的恐慌和茫然。
终于到了县医院急诊科,医护人员迅速接手,将郭淑娟推进了抢救室。医生再次详细询问病情,当听到病人服用了不明成分的药丸时,脸色顿时无比严肃。
“什么时候吃的?吃了多少?药丸还有吗?”医生语速飞快。
“早上……早上吃了一颗,昨天……昨天也吃了一颗……”刘国耀声音沙哑地回答。
杨素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手绢包得严严实实的纸包,里面还剩着几颗黑褐色的药丸,颤抖着递给医生:“就……就是这个……大师给的药……”
医生接过药丸,只是闻了闻,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他立刻吩咐护士:“快!送检!联系化验室优先处理!病人立即准备洗胃!怀疑药物中毒!”
“中毒?”这两个字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刘国耀、杨素华和刘念念的耳边!
抢救室的灯亮起,门外的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位医生走了出来,脸色沉郁,他目光严厉地扫过焦急等待的家属,最终落在看起来是主心骨的刘国耀和年长的杨素华身上:
“你们是病人家属?病人现在是药物中毒引起的休克和多器官功能受影响!幸亏送来得还算及时,洗胃抢救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密切观察!你们真是胡闹!什么来路不明的‘偏方’‘神药’都敢给她吃?!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里面很可能含有超标的重金属、激素或者是有毒的草药成分?这是会吃死人的!你们这是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医生的话如同鞭子,一下下抽在刘国耀和杨素华的心上。刘国耀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无尽的后悔和自责淹没了他。杨素华更是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怎么会……大师说没问题的……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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