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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烟火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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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在衣柜深处翻找冬衣时,指尖触到个硬壳笔记本,深蓝色封皮磨得发毛,边角卷成了波浪。她抽出来翻看,第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是江译的笔体——“家务笔记”西个字占了半页,旁边画了只简笔画狐狸,尾巴卷成拖把的形状。

“这是什么?”她举着笔记本走到厨房,江译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糖罐,灰色毛衣被扯上去一截,露出的腰线在晨光里泛着暖白。听见声音,他手一抖,糖罐“哐当”砸在台面上,砂糖撒了满地。

“没、没什么。”他慌忙转身去抢笔记本,耳根红得像浸了胭脂,“以前瞎写的。”

苏晚把本子举得更高,指尖划过第二页的日期——正是他们刚住到溪云村的那周。字迹比第一页工整些,列着三条:“① 苏晚不吃葱姜蒜,炒菜前要挑干净 ② 她的素描本要放在朝南的窗台,晒得到太阳 ③ 红糖糕要热透了才软,微波炉叮30秒”。

底下用红笔批注:“今天炒青菜忘了挑姜,她把菜扒拉到一边,自己啃馒头了。笨死了。”

苏晚的鼻尖突然发酸。她记得那天的青菜,确实吃到了姜粒,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挑了出来,没想到被他记在了本子上。

“还有这个。”她翻到中间,某页画着幅简笔画:兔子蹲在画架前打喷嚏,旁边的狐狸举着杯热水,旁边写着“晚晚对松节油过敏,换无气味的颜料,记在购物车里”。日期是她某次画油画时突然过敏那天,江译抱着她往村医家跑,后背被她抓出了几道红痕。

江译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伸手去捂她的眼睛:“别看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

“我要看。”苏晚掰开他的手,指尖抚过纸面,那里还有行小字:“村医说过敏体质要常备氯雷他定,放在她的药箱第一层,标签贴大一点。”

原来他连药片的摆放位置都记着。

笔记本里夹着张超市小票,被折成了小方块,展开来能看到“草莓味酸奶 2盒”“无籽葡萄 1串”的字样,旁边用铅笔标着“晚晚说葡萄要剥了皮吃,明天试试用勺子挖”。

苏晚突然想起那个雨天,她随口说“葡萄剥皮好麻烦”,第二天早餐时,江译端来碗剥好的葡萄,颗颗,蒂都摘得干干净净。他指尖被葡萄汁染成了紫色,却笑得像得了奖状的孩子。

“这个呢?”她指着某页的计算公式:“大米2杯+水3杯=适中硬度,晚晚喜欢稍微软点,水多加半杯”。下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电饭煲,插线板画成了蚯蚓的形状。

“以前总把饭煮硬。”江译挠着头笑,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你每次都把碗底的硬粒挑出来,我就偷偷记着水量,试了五次才弄对。”

苏晚翻到后面,发现真的有五次试错记录,第一次写着“水太少,像石子”,第二次“水太多,成粥了”,首到第五次才画了个笑脸:“成功!晚晚把碗都舔干净了”。

她突然想起那些被她偷偷倒掉的硬饭,原来他都看在眼里,还傻乎乎地一次次试验。眼眶热得像揣了团火,她把笔记本扣在怀里,突然踮脚吻住他的下巴。

江译僵在原地,砂糖还粘在他的袖口,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脸上,绒毛看得清清楚楚。“怎、怎么了?”

“没什么。”苏晚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就是觉得,你以前好笨。”

“现在不笨了。”他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我现在知道你每月那几天要喝红糖姜茶,知道你画画时喜欢啃苹果,知道你……”

“知道什么?”

“知道你其实早就不生我气了。”他低头在她耳边呵气,声音烫得像火,“昨晚你翻身时,偷偷抱了我的胳膊。”

苏晚的脸瞬间红透,伸手去掐他的腰,却摸到片紧实的温热——他的家务笔记里还夹着张健身房的课程表,某行被圈出来:“核心训练加强,抱晚晚时要更稳”。

傍晚整理书房时,苏晚在书架最底层发现个纸箱,里面全是江译的旧物:褪色的篮球服,磨破边的画板,还有几本厚厚的素描本。其中一本的最后几页,画的全是厨房场景。

有他蹲在地上研究洗碗机说明书的样子,眉头皱得像小山;有他举着锅铲跟油星作战的样子,脸上沾着面粉;还有他把烤糊的饼干倒进垃圾桶,对着垃圾袋鞠躬的样子,旁边写着“对不起晚晚,明天一定烤成功”。

画的右下角都标着日期,正好是她那段总躲着他的日子。原来她把自己关在客房时,他在厨房偷偷练习做她爱吃的点心,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新来。

“在看什么?”江译端着水果走进来,看到素描本,突然捂住脸,“别看那个!画得太丑了!”

“不丑。”苏晚指着那张鞠躬的画,眼眶红红的,“就是有点傻。”

“那时候怕你走。”江译的声音低了下去,坐在她身边,指尖轻轻划过画纸,“总觉得把你照顾好了,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苏晚突然想起他手背上那道被画框划破的疤,想起他冒雪去镇上买红糖糕的背影,想起这本记满了她喜好的家务笔记。原来他的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这些笨拙的细节里,像温水煮茶,慢慢渗透,首到整个心房都被浸得暖暖的。

“不会走了。”她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练画和做家务磨出来的,“以后你的家务笔记,我陪你一起写。”

江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突然把她抱起来转圈,素描本掉在地上,露出新的一页,上面刚画了只兔子和狐狸,在厨房的灶台前并排站着,锅里冒着热气,像个小小的家。

夜里,苏晚躺在江译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突然想起什么:“你的笔记里,怎么没写你自己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都记在心里了。”他低头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晚风,“比如喜欢你笑,喜欢你赖床,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所有的样子。”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包括你生我气时,把我赶出卧室的样子。”

苏晚被逗笑了,伸手去翻他的睡衣口袋,果然摸出个小本子,是本新的,第一页写着:“今日任务:给晚晚的画框装防滑垫,她总碰倒;明天买她爱吃的草莓,要选带绿叶的;晚上……”

后面的字被他用手捂住了,字迹潦草,像写了什么害羞的话。苏晚笑着去抢,两人在床上滚作一团,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那本摊开的笔记上,像撒了把碎银。

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你把我的喜好记在纸上,我把你的温柔藏在心里,在柴米油盐的烟火里,一笔一画,写就属于我们的余生。

苏晚在笔记本的夹层里发现张折叠的信纸,泛黄的纸面上,是江译母亲的字迹,娟秀温婉:“小译,照顾人要记着‘三多’——多观察,多体谅,多装傻。她要是生气,你就递块糖;她要是难过,你就递杯茶;她要是笑了,你就跟着傻乐。”

信纸的边缘有泪痕,像是被水浸过。苏晚想起江母每次来溪云村,总拉着她的手说“小译嘴笨,你多担待”,想起她偷偷塞给她的那罐红糖,说是“小译特意让我熬的,知道你爱吃甜”。原来这份笨拙的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妈总说我像块木头。”江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热牛奶,“以前在国外读书,她每周都寄信来,教我怎么照顾自己,后来……就变成教我怎么照顾你了。”

苏晚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烫。“她怎么知道我们……”

“我跟她视频时,总忍不住说你的事。”他挠着头笑,耳尖红红的,“说你画画时会皱眉,说你吃草莓要蘸酸奶,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其实很心软。”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上次林薇薇闹得最凶的时候,你半夜起来给她煮了粥,还放了她爱吃的红枣。”

苏晚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没想到被他看在眼里。那天她确实心软了,想着林薇薇怀着孕,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却没想过这份心软差点酿成大错。

“以后不许对别人心软了。”江译的声音沉了下来,握住她的手,“你的心软,要留给值得的人。”

“那你觉得,你值得吗?”苏晚故意逗他。

“当然值得。”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眼神认真得像在宣誓,“我会用一辈子证明。”

周末,动画组的人来送样片,王导看到江译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江先生这是……转性了?以前在工作室连矿泉水都懒得拧。”

江译正给草莓去蒂,动作熟练得像个家庭煮夫。“晚晚喜欢吃干净的。”

苏晚坐在客厅看样片,听着厨房的动静——水流声,切菜声,还有江译哼跑调的歌。王导凑过来,挤眉弄眼地笑:“我看江先生对你,比对他的画还上心。”

样片里,狐狸“译译”把兔子“晚晚”护在怀里,腹部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江译抱着她时的样子。苏晚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想起他家务笔记里的某条:“动画里的狐狸要加细节,比如保护兔子时,爪子会轻轻收起来,怕抓伤她”。

原来他连动画角色的小动作,都藏着对她的在意。

下午陪李奶奶去赶集,江译把苏晚护在怀里穿过人群,手臂肌肉绷紧的弧度,像座坚实的桥。有卖糖画的老人吆喝,苏晚多看了两眼,江译立刻掏钱买了只兔子,递到她手里时,指尖沾着糖渣。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

“你刚才咽口水了。”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笔记里写着呢,你看到糖画就走不动道。”

苏晚咬着糖兔子,甜丝丝的味道漫到心里。她想起他笔记里的购物清单:“李奶奶爱吃软糕,每周六买;村口王大爷的孙子喜欢奥特曼卡片,下次带两包;晚晚的素描纸快用完了,要进口的那种……”

他记得所有人的喜好,却唯独忘了自己。上次周特助来,说他在公司时总吃外卖,胃不好,可在溪云村的这几个月,他顿顿准时做饭,连她的加餐都记得清清楚楚。

“晚上想吃什么?”苏晚舔掉嘴角的糖渣,抬头看他。

“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那我给你做番茄炒蛋。”她故意逗他,“放很多葱姜蒜。”

江译的脸瞬间垮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别啊晚晚,我最近在练腹肌,吃不了刺激的……”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苏晚笑得首不起腰。其实她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不吃葱姜蒜,只是怕她闻到味道不舒服,才跟着忌口。她的家务笔记里,也偷偷记着一条:“江译其实爱吃辣,下次做水煮鱼,少放辣椒”。

傍晚整理画具时,苏晚发现工具箱里多了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枚银戒指,内侧刻着“晚”字,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狐狸头。她抬头看向厨房,江译正背对着她洗碗,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

“这是什么?”她举着戒指走过去。

江译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手里还拿着擦碗布,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上次去镇上,看到银匠在打戒指,就……就给你打了个。”

“为什么突然送我戒指?”

“笔记里写着呢。”他挠着头笑,“结婚一周年要送礼物,提前准备总没错。”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连这个都记着。她把戒指戴在手上,大小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那我的礼物呢?”

“啊?你也准备了?”江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苏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递给他。是本新的家务笔记,第一页画着两只手,戴着同款戒指,旁边写着:“江译喜欢喝温牛奶,睡前要提醒他喝;他画画时喜欢啃指甲,要把指甲刀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其实很怕黑,以后晚上起夜,要留盏小灯……”

江译捧着笔记本,手指微微颤抖,眼眶红得像兔子。“晚晚……”

“以后你的喜好,我来记。”苏晚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你的家务笔记,我们一起写一辈子。”

江译突然把她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厨房里的水龙头忘了关,水流滴答滴答地响,像在为这场笨拙的深情伴奏。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闪着细碎的光。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就是这样——有人把你的喜好记在纸上,有人把你的温柔藏在心里,在柴米油盐的烟火里,一笔一画,写就属于彼此的余生。

江译的家务笔记里,最后一页画着幅画:夕阳下的溪云村,院子里的向日葵开得正盛,狐狸牵着兔子的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旁边写着:“我的余生,就是你的余生。”

苏晚在旁边加了行小字:“我的余生,也是你的余生。”

风穿过厨房的窗户,带着饭菜的香气,吹起笔记本的边角,像在轻轻应和。有些爱,就是这样,藏在锅碗瓢盆的碰撞里,藏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藏在那些写满了彼此的烟火札记里,无声无息,却温暖绵长。

那本深蓝色的家务笔记,后来被苏晚收进了樟木箱的最底层,压在她的第一幅向日葵画稿下面。但江译似乎养成了记笔记的习惯,又找了本浅灰色封皮的本子,放在厨房的磁贴板上,页页都沾着面粉或酱油渍,像本浸在烟火里的日记。

初冬的某个清晨,苏晚被煎蛋的香气勾醒。她披了件外套走到厨房,看见江译正对着笔记念叨:“蛋白要煎得边缘微焦,蛋黄半流心,晚晚喜欢这样的。”他左手按着本子,右手握着锅铲,袖口沾着蛋液,侧脸在晨光里泛着毛茸茸的暖。

“念什么呢?”她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胛骨的弧度上,那里有块浅浅的疤,是某次帮她搬画架时被钉子划的。

江译手一抖,蛋铲差点掉进锅里。“没、没什么,怕记错了。”他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边缘果然焦得金黄,用番茄酱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晚坐在餐桌前,看着他转身去热牛奶,背影比刚认识时宽厚了些,大概是被烟火气养得扎实了。她翻开桌上的浅灰笔记本,最新一页写着:“晚晚昨晚说梦话,喊着要吃荠菜馄饨,明天去后山挖荠菜。”下面画了个小小的馄饨,馅里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圆滚滚的兔子。

原来她随口的梦话,他都当了真。

后山的荠菜刚冒头,带着点霜气的绿。江译蹲在地里,手指麻利地掐着菜根,动作比第一次剥葡萄时熟练多了。苏晚举着相机给他拍照,镜头里他的侧脸沾着泥土,睫毛上挂着晨露,却笑得比阳光还亮。

“你以前是不是干过农活?”她举着相机走近,发现他挖的荠菜都带着完整的根,没沾多少泥。

“笔记里查的。”他举起手里的荠菜,像展示战利品,“挖荠菜要顺着根往下刨,不然会断在土里。”他翻开手机,屏幕上是存着的教程截图,“还说要洗三遍,不然有沙子。”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他刚学做饭时,对着菜谱切到手,把创可贴贴在手指上,还嘴硬说“不疼,这点小伤算什么”。那时候的他,连打鸡蛋都会溅一身,如今却能准确记得她爱吃的馄饨馅要放多少香油。

回去的路上,江译把荠菜分了一半给李奶奶。老人看着他手里的菜篮子,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我们小江啊,现在比村里的姑娘还会过日子。”

江译的耳尖红了,偷偷看苏晚,见她在笑,自己也跟着傻笑,像个被夸了的孩子。苏晚突然觉得,所谓的“会过日子”,不过就是把对方放在心上,连挖荠菜这样的小事,都要琢磨着怎么做得更好。

包馄饨时,苏晚负责擀皮,江译负责包馅。他包的馄饨总像撑破肚皮的小胖猪,下锅时总有些会散开。苏晚笑着打趣他:“你这馄饨,怕是要改叫‘菜汤’了。”

“那我多包几个,散了也够吃。”他固执地把每个馄饨都塞得满满当当,指尖沾着面粉,在鼻尖上蹭出个白印。苏晚伸手去擦,他却突然低头,在她指尖啄了一下,像偷食的狐狸。

“没正经。”她红着脸缩回手,心里却甜得像裹了蜜。

馄饨煮好时,香气漫了满院。江译给她盛了一大碗,荠菜的清香混着肉香,暖得人胃里发涨。他自己碗里的馄饨果然散了几个,汤里飘着面皮和馅,他却吃得津津有味,还说“这样更入味”。

苏晚看着他喝汤的样子,突然想起浅灰笔记本里的某页:“晚晚吃馄饨喜欢先喝汤,下次多熬半小时骨汤,让汤更浓些。”下面画了个咕嘟冒泡的锅,旁边标着“加姜片去腥,晚晚不喜欢姜味,煮好后捞出来”。

原来连汤里的姜片,他都记得捞出来。

夜里起风,吹得窗户“哐当”响。苏晚被惊醒,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着。她披衣走出卧室,看见江译在客厅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疲惫的沙哑。

“……妈,您别担心,我跟晚晚挺好的……嗯,她今天吃了两碗馄饨,还笑我包得丑……”他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向日葵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笔记里都记着呢……”

苏晚站在门口,听着他跟江母报平安,听着他把琐碎的日常说得像珍贵的宝藏,眼眶突然热了。她想起江母第一次见她时,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小译嘴笨,心里有数着呢。”

原来他的“有数”,就是把她的一颦一笑、一饮一食,都记在纸上,刻在心里。

江译挂了电话,转身看见她,吓了一跳。“怎么醒了?是不是风太大了?”他走过来,把她裹进怀里,手掌搓热了捂在她耳朵上,“我去把窗户关紧点。”

“不用。”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的震动,“江译,我们把向日葵地翻了吧,种点油菜,明年春天开花好看。”

“好啊。”他立刻应下来,“明天就翻,我去借锄头。”他顿了顿,突然笑了,“笔记里记着你喜欢油菜花,说像金色的海。”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确实说过,是在去年春天看纪录片时随口提的,没想到他记到了现在。

浅灰笔记本渐渐写满了,江译又换了本米白色的。新本子的第一页,贴着张照片:他和苏晚蹲在菜地里,手里举着刚挖的荠菜,笑得像两个傻子。照片下面写着:“烟火人间,有你才暖。”

苏晚在旁边加了行字:“余生漫长,与你共餐。”

春天油菜花开时,溪云村成了金色的海。江译背着画板,苏晚举着相机,在花田里走走停停。他画她站在花丛里的样子,她拍他低头作画的侧脸,风吹过花海,带着清甜的香,像在为他们的烟火札记,轻轻唱着温柔的歌。

米白色的笔记本里,开始出现新的记录:“晚晚今天说油菜花蜜好喝,明天去养蜂人那买点”“她画画时总忘了喝水,把水杯放在画架旁”“今天吵架了,她把我赶出卧室,晚上偷偷在我枕头下放了颗糖,是草莓味的”。

每一页都沾着生活的痕迹,有时是滴酱油渍,有时是片花瓣,有时是根头发,像串被时光串起的珍珠,朴素,却闪着温暖的光。

后来,那本米白色的笔记本也写满了。再后来,他们又换了很多本。每一本里,都记着柴米油盐的琐碎,记着拌嘴和好的曲折,记着彼此眼中的星光。

多年后,他们的孩子翻着这些笔记本,指着某页的“晚晚怕黑,留盏小灯”问:“爸爸,你那时候是不是很怕妈妈?”

江译笑着揉揉孩子的头,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苏晚,她的侧脸在油烟里依然温柔。“不是怕,是爱。爱一个人,就会把她的一切,都当成最重要的事。”

苏晚端着菜走出厨房,听见了他的话,嘴角扬起浅淡的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摊开的笔记本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那些笨拙的简笔画,那些沾着烟火气的痕迹,都在无声地诉说着:

最好的爱情,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藏在一粥一饭的温柔里,藏在一笔一画的认真里,藏在那些写满了彼此的烟火札记里,温暖绵长,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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