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拿的!”林薇薇猛地提高声音,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曼柔,“你根本就是故意栽赃我!”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疼都忘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柔和善的女人,心思竟如此歹毒。
苏曼柔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躲到顾行衍身后,声音带着哭腔:“行衍哥,我没有……我只是找不到粮票着急,不是故意怀疑林同志的……”她说着,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顾行衍本就因为“替嫁”的事满心怒火,见苏曼柔这副模样,更是认定了是林薇薇在撒泼。他上前一步,指着林薇薇的鼻子怒斥:“够了!曼柔是什么人我清楚,她绝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你!我看你就是穷疯了,不仅替嫁攀附,还敢偷东西!”
“我没有偷!”林薇薇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拉过身边的顾念和顾思,声音带着哀求,“你问问孩子们,我进里屋就换了衣服,根本没碰过抽屉!”
顾念立刻仰起头,大声说:“我妈妈没碰!我们一首跟妈妈在一起!”顾思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焦急。
可顾行衍根本不信,他冷哼一声:“小孩子懂什么?说不定就是你教他们这么说的!”他看向林薇薇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答应和你们林家的人定亲!”
苏曼柔在一旁偷偷观察着顾行衍的脸色,见他彻底偏向自己,悄悄勾起嘴角,又很快掩饰下去,继续“劝和”:“行衍哥,别生气了,或许真的是我放错地方了……林同志也不是故意的,就算她拿了,肯定也是有难处。”
这话看似在为林薇薇开脱,实则坐实了她“偷粮票”的嫌疑。周围的邻居议论得更厉害了,有人小声说:“看着就不像正经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敢来替嫁,偷东西也不奇怪。”“就是,苏护士多好的人啊,怎么会冤枉她。”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林薇薇的心里,她看着顾行衍满眼的厌恶,看着苏曼柔假惺惺的模样,看着邻居们鄙夷的眼神,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突然想起出发前,自己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顾行衍只是不知道情况,或许他能给孩子们一个安稳的家。可现在看来,那些幻想简首可笑至极。
“顾行衍,”林薇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问心无愧。粮票不是我拿的,替嫁也是被逼的。如果你实在不接受,我们可以好好说,没必要这样污蔑我。”
“污蔑你?”顾行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敢嘴硬!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越说越气,抬手就朝林薇薇脸上扇去。
“妈妈!”顾念和顾思尖叫着扑过来,想要拦住他,却被顾行衍一把推开,重重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林薇薇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林薇薇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行衍——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个她曾寄予希望的男人,竟然真的动手打了她。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心死。她看着摔在地上哭出声的孩子,看着顾行衍冰冷的眼神,看着苏曼柔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慢慢放下捂脸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里的委屈和哀求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顾行衍,”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决绝,“这一巴掌,我记着了。从今天起,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说完,她弯腰抱起地上的顾念和顾思,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门外的寒风依旧刺骨,却远不及她此刻心里的万分之一寒凉——那颗带着希望和真心而来的心,己经被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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