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条还在院角晃着,风一阵紧一阵,林晚没再看它一眼。她进屋就把门闩插上了,连小白想蹭饭都给踹了出去。
“今晚不许偷吃。”她指着灶台,“我要干活。”
小白蹲在窗台上,尾巴一甩一甩:“吱!你藏了蜡壳里的破纸,本大人看得一清二楚!”
林晚不理它,从灶台深处扒出陶罐,撬开蜡封,取出那张泛黄的糖纸。另一张是她前些日子在谢珩旧披风夹层里翻出来的,一首压在妆奁底下。两张纸颜色不同,一张是陈年的色,一张是褪了色的杏黄,但边角的撕裂纹路能对上。
她把两张糖纸铺在桌上,对着油灯照了又照。背面果然有淡金色的细线,像是用极细的笔描过,不凑近根本看不见。她拿米汤水轻轻一泡,糖纸软了,边缘慢慢贴合,咔哒一声,像是锁扣咬合。
蝴蝶图案完整了。
翅膀上的纹路是流动的云气,和玉佩上的云纹一模一样。她把玉佩举到灯前,影子投在墙上,云纹竟浮起来,和糖纸的蝴蝶翅膀严丝合缝地叠在一起。
“这……”她手指一抖,油灯晃了晃。
小白尾巴一卷,笔杆戳过去:“吱!别抖!本大人还没看清有没有金边!”
话音刚落,它打了个嗝,金光从嘴里喷出来,正好落在糖纸上。整张纸突然亮了,蝴蝶翅膀像是活了,在墙上投出一片流动的光影。
林晚还没反应过来,烛台被风带倒,火苗歪向桌角。她伸手去扶,指尖刚碰到灯座,窗棂“砰”地炸开,一道黑影跃入,袖风一扫,火灭了。
屋里顿时漆黑。
她下意识后退,背抵住墙。来人没说话,但那股冷冽的松木味她闻过——谢珩。
“你干嘛破窗啊!”她压低声音,“我又不是不让你进!”
谢珩没答,反手关窗,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簪子尾端刻着一只蝴蝶,和糖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有这个?”她声音发紧。
“十二年前。”他声音低,“雪地里,有个女孩给我一颗糖,糖纸上就是这只蝴蝶。”
她脑袋嗡地一声。
眼前画面猛地炸开——风雪漫天,她缩在破庙门口,怀里只剩最后一颗糖。一个少年将军骑马经过,她把糖塞进他手里,说:“哥哥,吃了就不冷了。”
他没接糖,而是把发簪拔下来,插进她乱糟糟的发间:“留着,以后找我。”
她记得那支簪子,也记得他佩剑上的刻痕——“明光廿三”。
现实里,谢珩的手抬了起来,发簪缓缓靠近她头顶。就在指尖离她发丝半寸时,窗外一道惊雷劈下,亮得像要把屋顶掀开。
她猛地抓住他手腕,袖子滑下去一截——内侧一道暗红胎记,弯弯曲曲,像只展翅的蝴蝶。
和她颈后的一模一样。
“你……”她嗓子发干,“你早就认出我了?”
“不是认出。”他声音哑了,“是感觉到了。你种田的样子,说话的语气,连骂人时鼓腮的样子……都和那个雪夜的女孩一样。”
她脑子乱得像被驴踩过。前世记忆一股脑涌上来——她不是什么农家女,她是林家嫡女,母亲是皇室旁支,因避祸隐居乡野。继母勾结外人,趁她病重时把她推下山崖,对外宣称她病死了。她挣扎着爬回村子,却没人救她,最后死在破庙,手里攥着半张糖纸。
“所以……”她靠着墙滑坐下去,“我不是捡来的?阿禾也不是我亲弟弟?”
“你是。”谢珩蹲下来,和她平视,“你就是林晚,不管有没有皇室血统,你都是那个给我糖的女孩。”
她抬头看他,眼眶发热:“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你说过。”他顿了顿,“天塌下来有小白顶着,顶不住就挖地洞。我不想打断你挖洞。”
她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又笑又想哭。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咚”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紧接着,小白炸毛跳上桌,嘴里叼着半块带血的布帕,甩在桌上。
“吱!县令那老狗动手了!”它爪子拍桌,“后山塌了半边,他带人在挖!这是从他家狗嘴里抢来的!”
林晚抓起布帕一看,角上绣着暗纹——藤蔓缠枝,半个“林”字,和县令那天露出的袖口纹路一模一样。
“他还真敢挖。”她冷笑,“以为挖到金矿就能翻身?”
谢珩抽出半截信笺,己经被雨水打湿,字迹晕开,但“林氏女必除”西个字还能辨认。
“他不是一个人。”谢珩声音冷了,“这信是御前侍卫的纸。”
“御前?”她一愣,“他一个县令,哪来的路子?”
小白突然窜到谢珩肩上,一口咬住他衣领,硬把他脑袋扯向窗边:“喂!看那儿!”
窗外雨幕中,一道黑影闪过,脚上穿的确实是鹿皮靴——那种只有御前侍卫才配穿的靴子,鞋底刻着云纹。
林晚盯着那靴印消失的方向,手慢慢摸向腰间。她给阿禾绣的荷包不见了,早上还见他在院里晾衣服。
“他们盯上阿禾了。”她声音沉了。
谢珩把发簪塞进她手里:“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皇陵守卫司的旧档房。你母亲当年出逃,留了记录。”
她捏着发簪,指尖蹭到内侧一道极细的刻痕。她借着雷光一看——是只蝴蝶,和她前世用血在雪地里画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一首留着?”她抬头。
“每年下雪那天。”他看着她,“我都会拿出来,看一遍。”
屋里静了。雨砸在屋顶上,噼里啪啦。
小白跳上桌,爪子拍了拍糖纸:“吱!再不行动,金矿要被挖光啦!”
谢珩却突然伸手,把发簪轻轻插回她发间。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
“明天。”他指尖擦过她眼角,“我带你去看真正的皇室徽记。”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他腰间玉佩。她看清了——那上面刻着两个小字,和她梦中少年剑柄上的,分毫不差。
“我娘说过……”她声音混在雨声里,“真正的蝴蝶胎记,该是成对的。”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胎记在雷光中泛起微光。谢珩手中的发簪,蝴蝶翅膀的纹路,严丝合缝地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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