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在出租屋醒来时,林晚的第一反应是摸向背后 —— 那里没有伤口,只有昨晚临死前陈默的血溅在皮肤上的灼热感,像块烧红的烙铁。
六点十五分的手机屏幕亮着,天气预报依旧是暴雨红色预警。林晚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桌前翻开新的笔记本。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己知信息:
周临川知晓循环
陈默是周家私生子,与周临川有矛盾
地下室石台藏有林溪遗骨
循环重置时,除记忆外一切归零
最后一行字被笔尖戳出个洞。林晚盯着那个破洞看了很久,突然抓起手机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录像。镜头里的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出周临川杀害林溪的经过,说出地下室的位置,甚至展示了掌心那道反复愈合的伤疤。
"如果我死了,这段视频......"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黑屏。再开机时,相册里空空如也。
循环不仅重置时间,还会清除所有电子记录。
这个认知像冰水浇在头顶。林晚扶着洗手台稳住身体,看着镜中自己眼底的疯狂慢慢沉淀成冷意。电子证据不行,那就来原始的。
七点零三分,林晚出现在市公证处门口。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门上,她攥着写满周临川罪证的纸,等在还没开门的接待处。当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推开门时,她几乎是扑了上去。
"我要公证一份证词!关于三年前的校园暴力和谋杀案!"
接待室的时钟指向九点十五分时,公证员的钢笔还在记录纸上移动。林晚语速飞快地描述着周临川的暴行,描述着地下室的石台,甚至报出了陈默的名字。钢笔尖突然顿住,公证员推了推眼镜:"林小姐,你说的这些...... 有证据吗?"
"证据在周家庄园的地下室!" 林晚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现在去搜,一定能找到我妹妹的骨头!"
玻璃门外突然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林晚猛地转头,看见陈默站在雨里,隔着水雾朝她摇头。
十一点整,两名警察敲开了周家庄园的大门。林晚跟在后面,看着管家毕恭毕敬地引他们进入,心里的火苗越烧越旺。然而当警察打开地下室的门时,林晚的血液瞬间冻结 ——
青灰色的石台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周临川正坐在旁边煮茶,黑袍人和那些诡异的符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警察先生," 他端起茶杯轻笑,"不知道我家哪里藏了尸骨?"
警察检查了一圈,只在角落里找到个落满灰尘的旧书包。周临川拿起书包时故作惊讶:"这不是三年前自杀的那个学生的吗?当时警方己经结案了......"
林晚冲过去想抢书包,却被警察拦住。"小姐,没有证据的指控是违法的。" 年轻的警察皱着眉,"如果再这样胡闹,我们就要以妨碍公务起诉你了。"
走出周家庄园时,雨又大了起来。陈默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他带疤的侧脸:"上车。"
"是你把证据藏起来了?" 林晚坐进副驾,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陈默发动汽车,方向盘在他手里转了个弯:"循环里的所有东西,都会在午夜十二点归位。" 他从储物格里拿出个录音笔,"包括这个。"
录音笔里传出周临川的声音,正是昨晚在地下室说的那些话。林晚刚燃起希望,就看见陈默按下了删除键。"没用的," 他看着前方的雨幕,"每次重置后,只有我们的记忆能保留。"
"我们?" 林晚抓住这个词,"你也在循环里?"
陈默没回答,只是把车停在图书馆门口。"去存包柜拿东西。" 他递给她把钥匙,"第三十七号柜。"
林晚冲进图书馆,打开柜子时愣住了 —— 里面放着份周临川的体检报告,还有张泛黄的合照。照片上两个男孩穿着校服,其中一个是少年时的周临川,另一个眉眼间和陈默一模一样。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晚转身,看见周临川撑着黑伞站在书架尽头,手里把玩着把银匕首。"姐姐," 他模仿着林溪的语气,"你以为找到帮手就能赢吗?"
下午三点零二分,林晚躲在便利店的仓库里,看着陈默和周临川在雨里对峙。陈默的胳膊被匕首划开,血混着雨水淌下来,但他的刀始终没刺向周临川的要害。
"你不敢杀我," 周临川笑着后退,"杀了我,你也永远出不去这个循环。"
林晚握紧口袋里的体检报告 —— 上面显示周临川有严重的血液病,根本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频繁受伤。她突然想起地下室的石台,想起黑袍人说的 "祭品",个可怕的猜测在心里成形。
晚上八点,林晚潜入周家庄园的书房。周父的书桌抽屉没锁,她在里面找到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诡异的仪式:"...... 以阴时生人献祭,可保家族三代富贵。若祭品有怨,需至亲血脉承其轮回......"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张生辰八字,赫然是林晚的生日。
当周临川推开门时,林晚正把日记塞进怀里。"找到真相了?" 他倚在门框上,匕首在指尖转着圈,"可惜啊,再过西小时,这一切又会重来。"
林晚没说话,抓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趁周临川躲闪的瞬间,她冲出书房,朝着后花园跑去。雨幕里,陈默的车正在等她。
"去后山榕树那里!" 林晚坐进车里,把日记拍在仪表盘上,"我知道他们把我妹妹埋在哪了!"
黑色轿车在山路上颠簸,林晚看着窗外飞逝的树影,心里的倒计时越来越清晰。还有一小时,还有五十分钟......
当他们在榕树下挖出那个小小的木箱时,距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林晚颤抖着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些零碎的骨头,旁边放着半块橡皮擦 —— 那是她送给林溪的生日礼物。
"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她抱着木箱哭出声,没注意到陈默突然变得苍白的脸。
周临川的宾利车灯刺破雨幕,停在十米外。他倚在车门上,看着他们手里的木箱轻笑:"姐姐,你说这次,是你先死,还是骨头先消失?"
林晚抬头,看见他手里的枪。
"快跑!" 陈默把她推开,自己挡在前面。
枪响的瞬间,林晚看见陈默胸前绽开朵血花。她抱着木箱跌跌撞撞地跑,身后传来周临川的笑声。十二点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林晚的膝盖突然一软,摔倒在泥地里。
怀里的木箱变得轻飘飘的。她低头,看着那些骨头在雨水中化作灰烬,连带着那本日记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临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晚趴在泥地里,看着自己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下次循环,她要带把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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